唐芳
三個人分開的時候才晚上十一點,平冶先走的人。
“我先走了,最近都盯著呢,我回去晚了還不一定怎么編排我。”
顧浮陌站的筆直,輕輕勾出一抹笑容,“你先去吧。”
庭生也勾起唇笑了笑,像只狐貍。
等到平冶走后,兩個人才重新坐下來。
顧浮陌挑眉,“這次你不去嗎?”
庭生搖頭,慵懶地坐下,用手撐著下巴,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樣,“別了,當初我們都過去了,蘇大師可就看上了你。”
顧浮陌好笑,“那不是你不愿意嘛,理科男。”
“從小就屬你書生氣最重,大家都玩泥巴的年紀,你擱那兒看《三國演義》,你說誰帶你玩?”庭生滿臉不屑。
“我怎么總覺得你在嘲諷我?你可別忘了,當年你也沒玩過泥巴,一身小西裝在那研究計算,要不然我倆能認識?都是一類人,何必呢?”
“說的也是。你爸生日送點什么?”庭生瞇著眼睛,有點困頓。
顧浮陌摳了摳書頁的邊角,“隨便買點。我喜歡的他都不喜歡,湊合湊合算了。到時候你來嗎?”
庭生放下手機,把玩起顧浮陌的眼鏡,“我就不去了,庭少出席顧家宴席,又得傳出亂七八糟的消息。”
“哈,你要是能去,他能吹出花來。”
庭生沒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殼,放下眼鏡,手搭在后腦勺那兒,懶洋洋地往椅子上一躺,“我可不想繼承我爸的財產。”
顧浮陌摩挲著鏡框,“畢竟是生在終點線的人,都說條條大路通羅馬,可惜你生來就在羅馬,庭少,說說想法。”
“詳情請參考平冶。”庭生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格外好看。
顧浮陌也被逗笑了,“他是真打算爭這家產?”
“他自己的路子就不少,他哪里是想爭家產,他是想玩死平家那伙人。”
“那你還陪他鬧?”顧浮陌帶上眼鏡,沒有斯文敗類的氣質,反而有股商界精英之感。
“我欠他的。”
顧浮陌沉默下來。
“先回去吧,你明天還有飛機。”
兩個人是凌晨兩點分開的。
云言之到蘇州的時候正值下午,蘇阮的保姆唐芳來接的機。
看見唐芳的時候,云言之著實驚訝了一下,跑過去輕輕抱住,“唐阿姨,好久不見。”
唐芳看見云言之的那一刻,就笑開了花,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最近過得怎么樣啊?還好吧?”
云言之拉住行李箱笑,“當然好啦,吃嘛嘛香,身體倍棒。蘇老師最近還好嗎?小海的成績怎么樣?唐阿姨怎么是你來接我啊?”
唐芳看著云言之的笑臉,接過她手中的包的動作停了一下,才緩緩笑開,“怎么還不樂意了?你媽媽告訴我你來蘇州,我當然要來接你了。小海成績還不就是那樣,這孩子,最近特別喜歡箜篌,一定要學,正好你來,多教教他。我說他不是這塊兒的料,他還非不信,和我爭,說他這次考第一名就讓他學,絕對不影響成績,你說說他這孩子,是不是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