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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遙相望

第四章 余心惟爾之

相對遙相望 美色泛舟 2248 2019-07-18 11:51:51

  淅淅瀝瀝。

  這幾天雨滴滴答答下了幾天就是不見停。

  昨兒紅雙服侍我休息時偷偷支開旁人,湊近我耳邊說,“這幾日常見劉郎中出入二姨娘房內,奴家特意去打聽了一下,二姨娘多半有喜。”

  “知道了,先莫聲張。”我說。

  再過了幾天,二姨娘有孕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府,爹爹歡喜得不得了,回來就往那里跑。

  “小姐可有什么打算。”昭兒問。

  “沒什么打算。翎兒,把早晨我讓你采的花拿過來。”

  我房里的人未必全然可信,尚待考量。另外我也并無甚打算,且讓劉二娘再得意幾天。

  也不過就只這幾天了。

  翎兒那邊把花帶上來了。

  “小姐,您要的花。”翎兒說。

  這鳳仙花開的真美,可惜,好景也不過這一陣。花開花落,都是自然規律,強求不得。

  “不知小姐今日想要何樣的布置。”品言說道。

  “那個。”我指著角落的花。

  品言聞聲便給我折了幾只鳳仙花,放在松青色花瓶里。

  “奴婢愚見,只是這鳳仙花……”品言說。

  我挑眉,“如何?”

  “這鳳仙花本難登大雅之堂,只不過女兒家用來染甲美容之物。這花瓶本來放的是小姐最鐘意的山茶花,鳳仙花似這般莊重地放在這花瓶里,怕是不雅。”品言說到。

  “有趣,品言跟我想到一塊去了。那你說說,這低賤的鳳仙搶了主子山茶的位子,山茶該怎么做?”我說。

  “小姐說笑了,什么鳳仙山茶的,小姐喜歡山茶,把鳳仙拿走不就是了。”品言又說。

  我撫著衣角,淺笑。

  “品言,把我那爹爹賞的杏色綢緞拿來。我們去二姨娘房里道喜。”

  “是。”品言說。

  ……

  我本不想與劉玉扇打交道,這人看上去是循規蹈矩,其實城府甚深。

  我前世那未出生的胎兒……我不愿再憶起。

  李輕杉,你和你那不安分的娘,若敢做什么越界的事,那我絕不會手軟。

  “輕杉給大姐請安。”她體態婀娜,膚若凝脂,平時怕沒少下功夫。

  裝著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跟她娘一派的狐貍媚相。明知道十三殿下與我家玫兒兩情相悅,還死皮賴臉地纏著十三爺。

  改天我得好好說教說教十三,跟他五哥好好學學。別美人一撒嬌,就不知所措;美人兒一垂淚,就沒轍了,乖乖就范。

  這句大姐,叫的倒親切。

  我禮貌地微笑,“不必多禮,我是來給二娘道喜的。這匹綢緞略表心意。”

  “雍和有心了。杉兒,備茶。”

  “不必了二娘,雍和院里還有事要處理。此番前來,看到二娘身體安好便是放心。錦瑟只望二娘能早日為府里添個大胖小子。錦瑟先行告退。”我說

  我可不想在這間不知道點了多少香料的屋子里待著,聞著都晦氣,不知道還以為是什么青樓妓院呢,烏煙瘴氣的。

  大胖小子,她配嗎?

  這一胎不過又是個女娃,呆呆傻傻的不成氣候。

  “小姐,方才你送二姨娘綢緞是什么意思?小姐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品言扶著我,問到。

  “杏色端莊,繡上翠竹柳葉,雅淡中帶些品格。也沒什么寓意。”我微微挑眉。

  這大家閨秀的樣式給一個靠獻媚得寵的姨娘,好不諷刺。

  再者,那是我阿娘用剩下的料子。

  這二姨娘再笨,也能大概猜出我打的主意,氣上她一氣,倒不錯。

  今日斜風細雨,賞荷去咯。卻說這蓮池是個難得清凈的所在。

  在夏日賞荷,清風兼細雨綿綿,說不盡的爽朗快活。

  雖然這里的風景比不得楊老頭那什么無窮碧,別樣紅的,但也算小家碧玉,自成一派。

  借用易安居士的一句詞:

  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私以為這句話用來描寫這蓮池最佳。

  在這橋上站立良久。

  品言向前一步,“小姐,該用晚膳了。風景雖好,得了風寒就不好了。”

  用過晚膳,玫兒巴巴地就跟過來了,眼睛撲閃撲閃的。

  “姐姐~”她笑得玲玲瓏瓏。

  “有事快說,我不吃這一套啊。”昭兒們還在收拾東西,我坐在梳妝臺前。

  “也沒什么,”她打個響指,幾個小廝端著布走進來,“放下吧。”

  她拉著我說,“姐姐,這幾匹布是阿娘給的,她讓我們姐妹兩個商量著分了。姐姐你看,你想要哪些料子。”

  我莞爾,我該說她什么好呢,好東西不自己先收著,倒要挑我撿剩下的。

  傻玫兒,人要為著自己多一點。

  “品言,把那些綢緞拿近些我瞧瞧。”我輕撫其上,很是柔軟,觸感不錯。“是蘇州的料子?”

  “不愧是姐姐,一猜就著。這不快七夕了嘛,阿娘早早地就訂了料子,說讓我們七夕乞巧穿。”她接著細聲說道,“阿娘說我們大了,穿戴方面萬萬馬虎不得。再說了,姐姐也快到嫁人的年紀了,更該重視些。這樣才顯心誠嘛。”她拍拍我的肩。

  “沒大沒小,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我使勁撓她癢癢,她咯咯笑。

  我嚴肅地說,“我才十五,早著呢!”她還是笑,我說,“別笑!你才十歲,想什么呢!”我抓著她的腰。

  “好姐姐,饒了我吧,你撓我癢癢我才忍不住笑的。”她都快笑出眼淚了。

  哼,先放了你。

  “下次不許了啊。”我放下她。

  我拿起布,仔細地比對著。

  “要我說,這松花色最配你了,顯你青春靚麗,在上面再繡些梅花紋,如何?”我說。

  “好是好,可是我已經有好幾件了。”她面露遲疑,接著說,“我想穿點特別的。”

  我又拿起一件柳黃色的,算了,放下吧。她估計也有不少這類衣裳了。

  “姐姐,你有哪個鐘意的料子么?”她瞧著布,估計也看不出什么好歹來。

  “喏,墨綠色的這匹,色澤明亮又不會過于鮮艷,絲質上成。讓師傅做成衣,再讓翎兒繡上荷花,就成了。”

  這個,我第一眼就看好了。墨綠色才襯得出我膚白勝雪,端莊大氣的相府小姐形象嘛。

  她皺著眉,認真地想,“那,我要這匹石青色的。姐姐是大家閨秀,那我就做小家碧玉。”她咧嘴笑,眼睛彎彎的。

  “花紋呢,想好了嗎?”我問。

  “我不要繡翠竹,那太普通了。繡些蘭草,雅淡中帶點品格,不錯吧。”

  “不錯,玫兒長大了。那匹橘黃色的也給我,我繡些茱萸,重陽節登高穿。”

  “成。”她說。

  接下來的就要麻煩翎兒了,她現在可是個出色的“繡娘”。

  品言和紅雙我也一并賞了布。我比紅雙虛長一歲,品言估摸大我一歲。

  我看品言神情有些不對勁。

  “怎么了?”我問。

  “奴婢以為這布料太過貴重,奴婢卑賤之人,實在受不得如此大禮。”她說。

  “無妨。你以后是要跟著我榮華富貴,這點東西不算什么。你要覺得慚愧,以后服侍我更用心些。”我說。

  “多謝小姐。”她說。

  既不是什么要緊事,我就去處理那些布匹了。

  玫兒也跟著我過去,這都是后話了。

  成衣很快就做好了,翎兒手巧得很,有妙手生花的手藝。我瞧著這衣裳上的花紋栩栩如生呢。如此看來我私藏的金絲線今兒算是派上用場了,袖口和紐扣處都加了燙金紋飾。

  胭脂水粉也準備了一套新的。

  至于首飾,玫兒戴生日宴上圣上賞賜的和田玉,我呢,三殿下五殿下七殿下都著人送了一套來。

  這位七殿下風瑜修,以書畫聞名,是皇帝口中又愛又恨的“無用之人”。

  上一世我與他并未有什么交集,我只記得風千尋奪位之爭中,只留得風瑜修一人清清白白不受影響。

  而風千尋對風祁云就沒有這么仁慈,雖說礙于皇太后顏面,他未敢有所明面上的動作。不過賜了其一個虛名,換著法兒折磨他,真真生不如死。

  玫兒過來甚是羨慕,“姐姐真是人見人愛,殿下們送來的東西,桌子都擺不下了。”

  我可沒高興呢,誰會因為幾套金晃晃的首飾就樂呵呵的。

  禮物再多,我也只認正主。

  這位七殿下,有時間得會會。

  阿娘那邊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七夕當天的事宜。我和玫兒也過去幫忙。玫兒過去命廚房做些甜糕點心。所有東西都要甜酥甜酥的,最好再澆上蜂蜜。

  主食是糖飯。

  湯水飲料有紅棗枸杞桂圓湯、綠豆湯、鵪鶉蛋龍眼蜜羹和廚娘特地做的鮮榨椰子汁。

  菜肴是秘制香芋、碳烤番薯、溫水煮蓮藕外加芝麻餡的麻糍,更不必說餅卷脆皮一類。

  果真甜滋滋。

  一年就這么膩一回,放開肚子吃吧各位。

  彩燈明亮,府內張燈結彩,我看現下這光景倒像是白晝般。

  吃食一類長桌一列擺開,香燭等估計也點上了,我已經聞到香味兒了。

  丫頭們都忙著布置呢,玫兒也屁顛兒屁顛兒地跟著去了。

  明著說是幫忙掛彩燈,可任誰看不出她是去偷糖吃的,真是,說她什么好呢。

  要是她可以永遠這般天真無邪多好,留在我身邊,不要長大。

  我這想法也太自私自利了,不想了不想了。

  紅雙帶我過去,那日做的新衣裳都齊齊整整地擺放在祭祀的雕花圓木盤中,紅雙熨的時候下了好大功夫,果真一絲褶子也尋不到。

  品言還特意在襯裙里放了她特制的梨花香包,據說這香包是浸在香料里七日,還放了桂花鎖味,自是與別的香不同,獨有一番清香酥骨的勾魂效果。

  看來是動真格的了,眼前的人,沒有一個懈怠的。

  眼瞧著這幾位也到了思佳遠凡的年紀了。今兒用心布置,明兒誠心許愿。要是誰真成了,我真心實意成全她,給她添個把兒銀子,大大方方跟個和善人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或浪跡天涯,或男耕女織。

  多好。

  這么想著,近秋的夜晚風兒陣陣吹,微風徐徐,拂動我的發梢。

  如同我那不安分的青絲一般,細碎的往事倏忽浮在眼前…那一世的七夕……

  我微微咳嗽。

  倒有寒意。

  正欲回房,從門前的臺階上起身。

  身上冷不防多了件秋衣。

  抬眼,是品言。

  她微微笑著,“小姐別著涼,添件厚衣裳。”她今天顯得格外精神,笑盈盈的臉是粉撲撲的。

  “忙完了?”我問。

  她扶著我回房。“差不多了。大太太已經回房休息了。小姐也早些更衣睡下吧。”我的玉簪歪了,她一邊幫我擺正一邊說。

  “隨你。讓其他丫頭也好好休息。明兒才是正經日子,養好精神好好耍。”我說。

  “都是托小姐的福氣,我們做下人的才有這樣的機會。小姐有心了。”她微微低頭。

  “瞧這話,倒生分了。我可沒把你們當下人看,你們跟玫兒一樣,像我知心的姐妹。”我認真地說。

  她似微微吃驚,但很快就恢復常態,“這是我們的造化了,能和小姐交心。”她略微一頓,“尊卑有別。在別人看來你是小姐,在我心里,你是品言最好的姐姐。”她語氣突然堅定,只是聲音有些微顫。

  “到了。”我微微仰頭。“我會記著你說的話。”

  她含羞淺笑,模樣真美。

  清晨,布谷鳥聲聲啼入耳。

  我微揉雙眼,方才看見眼前之景。

  “小姐您醒了。”品言早已梳洗完畢,恭敬地站在床前,她眼里藏不住笑意,一雙桃花眼滴溜溜地轉著,“奴婢伺候您梳洗。”

  “你穿這身很是精神。”她為我更衣,我說。

  “小姐穿上這華服樣子才是一頂一的貴氣呢。小主子跟著大夫人去采集新鮮水果等東西,紅雙今兒早早地就起來采花尖兒上的露水,說是給小姐泡茶喝。”她幫我戴上荷包,如是說。

  我瞧著這荷包花樣倒別致,也不繡鴛鴦香草一類,卻繡了字。拿起來細細地看,倒是一句詩:流水不爭,恒自留長。

  有心了。

  穿戴齊整,吃過早飯,丫頭們都被使喚去幫忙了,留我一人,百無聊賴。

  倒是正午時分,我托腮出神。聽見玫兒急匆匆的聲音,“雍和姐姐,你快瞅瞅我帶了什么回來!”她高興壞了,入門時險些被門檻絆倒。

  “瞧!”她將其物拎著在我面前晃了一晃。

  我汗顏,是“磨喝樂”。

  這是讓少女七夕佳節時供奉的泥娃娃。玫兒手持這玩偶身穿蓮葉半臂裙,手持荷花,像個胖頭娃娃。模樣討巧得很。

  “阿娘讓采月送了吃食過來,大部分與昨兒的一樣。”她說完調皮地眨眨眼,轉了一圈,“怎么樣,翎兒的手藝加上姐姐的眼光,還不錯吧這衣裳。”

  “你不問我,我也要夸你兩句的。你這模樣我看了都要嫉妒。十三殿下看了都移不開眼呢。”我故意打趣她。

  “你還別說,他今兒真就來了。”她臉頰微紅。“別瞎想啊,爹爹有正經事拜托人家的。”

  我正欲再調侃她幾句,昭兒端著茶回來了。

  “昭兒,吩咐下去,今日大家不必再忙了,今兒是女兒們的節日。”我對著昭兒說。

  這露水果真不同于凡水,亨的茶都格外甘甜,只是量少,一人一杯就完事兒了。

  我放下杯子。

  難得今兒姐妹齊聚閨房,怎么能光喝茶吃餅這樣無趣。

  我清清嗓子說,“七夕佳節。我們‘一水間’正應了這好日子,大家有什么好的打算么?”

  紅雙最胡鬧,“吃巧果兒最合適了。大夫人送來的油面蜂蜜和石榴都香極了。”

  品言和她一唱一和,“這倒不假,巧果可不能馬虎了。”

  玫兒也湊嘴,“我可得小心供奉我的‘磨喝樂’,今兒還是牛的生日,我得把福袋掛到牛角上去。我要不好好對這牛,以后遇到我的牛郎就不成了。”

  我們笑成一片,我捂著嘴,揚起手帕拍她,“最好再在家里供個麻雀公,沒了它你和牛郎一年連這一回也見不著。”

  紅雙笑得四仰八叉,品言抿著嘴。

  “不許取笑。”玫兒假意生氣。

  “我的好妹妹,你一天到晚的都在想著什么呢。還牛郎,難不成你是那個織女,我可聽說你昨日繡鴛鴦繡成水鴨的事兒了。”我說。

  “姐姐!怎么還提這個!!!!”她倏地站起來。

  我這下可是真要笑倒了。吃過晚飯太陽便下山了。

  彩燈投影下來,顯得浪漫無比。

  采月給房里點上了幾只蠟燭,我們圍成一排,吃著茶果點心,談天說笑。

  紅雙一拍大腿,“差點忘了,現在到了拜織女的時辰了。我先許愿。”她鄭重其事地跪坐著,口中念念有詞,“織女大姐,牛郎老爺,我手中這紅線,還嘮叨您老二位牽一牽。”

  我用拇指戳她臉,這觸感倒是不錯。

  “別鬧,小姐,我干正事兒呢,我的后半生可都指望今天了。”

  “那你說說,你垂青哪樣的。來來來,大家都說一說唄。”我突然有這個想法。

  大家好像都有點害羞。

  我清清嗓子,“你們都不出聲,那我先說吧。我不要什么轟轟烈烈的愛情。一生一世相守,能給我懷抱和依靠,浪跡天涯也行,粗茶淡飯也認。怎么樣,忒沒追求吧。”大家聞聲皆笑。

  紅雙笑笑,“我說,我心悅俊郎。就是,生的好看,品行端正。”

  “紅雙這個不知羞的。”昭兒笑笑。

  “姐姐,我也說。”玫兒走過來撲到我懷里。“像姐姐對我這樣好就可以。”她的聲音綿綿的。

  我故意說笑,“噢,那可能找不到了。”

  “哎呀姐姐,玫兒說真心話呢。”她仍笑笑說

  “一要孝順,二求真心,無悔也。”昭兒說。

  “你倒看得通透。”

  采月年紀最小,“那我跟二小姐一樣,希望找到一個跟二小姐對我一般好的。”

  大家皆笑笑。

  情愛二字,最易在好,最難也在好。

  大家都吃著東西,樂呵呵的。

  “我也說,說個故事。”品言聲音小小的。

  “我小時候被認了個娃娃親。是個老爺家的少爺。我當時還算是個小戶人家的小姐。我和他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他待我是不錯的,時常來我這里走動,我們一起吟詩,一起描丹青。后來,就像戲文里一般,我家道中落,房產也被拿去抵債,我被賣到汀芳閣。所幸只是當個歌姬,不過唱唱歌彈彈琴,也不算太潦倒。他也另娶了,不知當年真心還是假意。我真想沖到他跟前問個明白。”她仰起頭,喝光了一壇子酒。

  “我希望日后嫁個老實人。我不挑剔,誠心待我,有事情別瞞著我。若能如此,簡單的快樂也未嘗不可。”

  我聞聲傷懷,曾經我把心給了風千尋。他曾經是我心尖上的人,我以為他就是我的全部了。我為他傾我所有,最后他卻另娶她人。

  那時的我心里只有他。而他呢,只有天下之主的野心。

  我又何嘗不想問個清楚。

  只不過,沒有意義。

  即便他愛我,也沒有意義。

  我要的人,心里只能有我一個。

  我的意中人,你在何處。

  紅雙見這場面有些尷尬,忙說了個笑話調節氣氛。

  “品言,我愛的人自始至終就你一個。和昭兒之事純屬意外,不信,你問小姐。”紅雙假意抹淚。

  大家都配合著笑笑,可誰不是各懷心事,無心再談。

  翎兒始終緊閉雙唇。

  我走到窗前,望天喃喃語,“未得度清淺,想對遙相望。”

  冷風對月,一時無話。

  玫兒見狀輕輕走到我身后,塞了張密信到我衣袖間,說道,“五殿下托逸塵帶來的。”她又接著補充,“殿下邀姐姐九月初九登高采茱萸。”

  待無人之時,我親啟此信。

  他的字跡干凈利落,只在字尾出顯出些許纏綿之跡。

  看了一眼我便收起書信。

  我非過目不忘者,只不過這信過于簡短,也或許是內容過于深刻。

  許多年后,我也時常憶起這橫豎左右不過五字短信。

  他寫到:

  “余心唯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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