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未必只指向老桑,也包括桑紅,他們可是一家人。
胡蛋想去了解桑紅,小叔父已經睡熟,不好去驚擾,不如找賈鋒聊聊,正好借此打發下午無趣的時光。
走到賈鋒家,屋內人語喧嘩,好不熱鬧。好幾個青年一起天南海北地聊天,看見胡蛋進來,幾人好奇的目光都轉向來自城里的、愛好懸疑故事的來者。
“賈鋒,也不午休啦,你這邊好熱鬧!聊什么,分我一杯羹!不對,給我一個發言機會。”胡蛋見人多,心里有點著慌,說的不大連貫。
賈鋒笑著介紹:“各位,這就是傳說中的宅男一號,名叫胡蛋,單身依舊。你們這些女青年,若不嫌棄,可以貼著他,求嫁嘛!”
胡蛋趕緊拍了賈鋒一巴掌,“去你的,就知道糟踐人!誰找不到對象,非得來找我?再說了,我怎么就成一號了?”
眾人大笑,胡蛋臉上更紅。
“賈鋒,你介紹一下,我認識認識!”
賈鋒故意清清嗓子,裝出不高興的模樣:“先前被你坑了,現在還得為你服務,我招你惹你哪?”忍不住自個先笑了,“好吧,老哥我不記前嫌,多說兩句也無妨。”
“睜大眼睛,胡蛋,我開始說啦,你聽仔細了,說不定其中會有你女朋友呢!
“這位美女叫胡鳳,是你本家,你不要亂打主意,聽見沒?她雖招人喜歡,可你一定不能喜歡!
“胡鳳右邊這位叫賈毛毛,與你相差八歲,你最好別動壞念頭,老牛吃嫩草,多不負責任。胡蛋,我說的有道理不?
“最后一位大齡資深美女,和你差不多大,要求比較高,至今沒有嫁出去,算得上一號宅女,和你有的一拼,不妨多多接觸。要是成了,我也倍感榮幸,無形中做成了媒人。“
“男的呢,我就按順序來,王三、李虎、胡波。”
李虎大聲叫喚:“好你個賈鋒,我們難道是空氣,來做你陪襯?美女們你一個個細致介紹,輪到我們,只剩下名字?”
胡蛋好笑,看賈鋒如何接招!
只見賈鋒不慌不忙,悠悠說道:“你們來干什么的,既然是來陪美女的,還要和美女爭鋒不成?”
胡波反應快:“不敢,我們幾個有幸做片綠葉,特別榮幸,哪里會覺得不舒服?賈哥,你不要怪罪!”
王三也趕忙支援賈鋒:“賈哥做事,我們放心,別理李虎,他是個沒數的人!”
李虎無奈地說:“男人要有點骨氣,好不好呢?”
賈鋒立即質問李虎:“還想叫哥給你介紹對象不?”
李虎一愣,不敢犟嘴,悻悻地看著另外兩人,“王三、胡波,丟不丟人?膽子太小了吧?”
介紹過后,胡蛋伸出右手,除了賈鋒,一一握手。
“我平時與人交往不多,賈鋒是我好朋友之一,今天在這認識你們,很開心!”
胡蛋長的不差,稍胖了些,幾個女青年對他蠻有好感,胡蛋微露得意之色。
原來,賈鋒將幾位同在一個廠子打工的幾名男女青年,召集到一起,是想給他們說合說合。胡蛋到來,多少改變了氣氛,大家反而更加放得開了。
年輕人很快便熟絡。
胡蛋有意裝作無心,對賈鋒笑著說:“你知道我今天見到誰了?說出來,你肯定驚訝!”
“誰?”
“桑紅,還有一個……”
胡波搶著問道:“胡叔,你講的是老桑的侄女吧?我們好多年沒見著她了。”
賈鋒確實有些驚訝,老桑、桑紅在莊上像謎一般,突然消失不見,走得悄無聲息,如今來的也極其蹊蹺。
他不大相信,“沒看錯?”
“當然不會,我今天與她面對面,還打招呼了呢!她回到老家,上店里買啤酒,應該要住一段時間吧?”
沒等胡蛋講完,賈毛毛擔心地嘆口氣:“有事,有事,一定不會是好事!”
賈毛毛看堂兄賈鋒一眼,停下不說,眼神中露出驚慌,胸脯劇烈地起伏,喘息聲很大。
胡蛋臉色變了,問賈毛毛:“你和桑大姑很熟?”
“不熟,雖不像她叔叔桑達力那么壞,但這人性格古怪,不大好相處。我覺得她心里有秘密,常看到她無緣無故回頭,像是自己嚇自己!”
哦?有這樣事?胡蛋心想:得好好查查,說不定,桑紅這邊就是一條很好的線索。
老桑與桑紅會不會因為當年發生慘案,集體出逃?有可能,在胡蛋看來,極有可能!
夕陽西沉,殘陽如血。
屋子里像蒙上一塊不透風的、光彩耀眼的布匹,顏色雖美,卻多了幾點陰森之意。
賈毛毛沒走,不知為什么,她愿意看到胡蛋,“賴”著不走,胡蛋心里感到一絲暖意。
“毛毛,你咋不走,看上你胡哥哥了?”賈鋒開玩笑地問堂妹。
“看上你個大頭,胡說什么?我只是想跟胡哥聊聊桑紅這個人。胡哥剛剛不是感到好奇么?我義不容辭做個免費解說員,難道不行嗎?”
賈鋒無語,明明有意思,丫頭還不承認?!好吧,看她能說出什么道道!
賈毛毛告訴胡蛋,桑紅從小喜歡打架,在學校里不是一個好學生,多次欺負同學,學校無法,開除了她。
還有,桑紅有時會偷點東西,錢也偷,膽子很大,從小比男孩還難管,還難纏,父母不待見,鄰居不理會。
奇怪的是,桑紅討叔叔桑達力喜歡,桑達力經常給她做好吃的,對她比對親哥哥還好。
桑達力表揚侄女從不保留,說偷東西是一種能力,有本事偷來,就有資格好好享用。
“不會吧?還有這樣的叔侄關系?”
胡蛋納悶,不過很快明白,所謂臭味相投嘛,桑達力見侄女與自己相似,自是喜歡,這個好理解。
賈鋒補充道:“正是錯誤的說教,桑達力親哥非常厭惡他,嫌他教壞自己女兒,后來兩兄弟基本上不再來往。”
胡蛋明白,哥弟倆不來往,不代表叔侄倆沒了往來。腦子里邊的思路,更清晰了。
“對了,胡哥,你為什么對桑紅的事感興趣?”

荷香墨雨
胡蛋的思路漸漸清晰,他不敢肯定老桑與桑紅是不是共同作案,甚至算不算兇手,但是好像摸到了案子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