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父家堂屋,坐滿一群青年,他們激烈地討論著什么。胡亮頭大似的,不斷搖著頭、嘆著氣,顯得很不耐煩。
“小叔父,你要是不愛聽,先休息一會兒,上外邊轉轉,我們說的事,可能不對你胃口。”
胡蛋暖心地提出看法,小叔父借機離開,任這一幫青年高談闊論,免得影響了他的耳朵,得不到一時清靜。
小叔父一離開,胡蛋激動地宣布:“不需擔心,盡管扯著嗓門大喊,這一片沒人,自由萬歲!”
可是能胡侃嗎?這么重大的問題,胡侃有意思么?一想到這里,胡蛋趕緊打住,改口道:“我的話不對,咱們還是認真地討論,不要信口開河!”
賈鋒故意作對,“胡指揮,你到底搞什么鬼?拜托提前把調子定好,不要讓我們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像個無頭蒼蠅到處亂轉。”
哦,是的,下次說話必須小心,免得讓別人找到漏洞。胡蛋吐吐舌頭,朝賈鋒笑笑,示意他不要再說,權當給老同學一個面子。
賈鋒知趣,忙說:“大家好好討論,不要意氣用事,有不同意見,也無須爭吵,我們慢慢消化不同看法。”
胡鳳嫌胡蛋他們多事,一直都在做些無聊事情,耽誤了大家太多時間,害得大家一天到晚東奔西突,耗費心力做無用功。
靖辰喝道:“你知道什么,只會瞎嚷嚷!”
雖然不敢吱聲,心里很不痛快,胡鳳氣得一腳踢翻小凳子。靖辰惱怒地看著她,怪她不給面子,“你想干什么,直說,要不沖我來!”
胡蛋連忙替胡鳳解圍:“她呀,估計坐的時間長了點,有些煩躁,也不是針對靖辰姐。要不,胡鳳先回家休息,等有了結果,我們再通知你,怎么樣?”
發現氣氛不對,胡鳳忍著氣,低著頭,小心著從靖辰身邊挪步離開。
靖辰依然不解氣,恨恨說一句:“以后講話注意點!”
賈珊珊、賈毛毛過來,拉住靖辰,笑著說:“胡鳳不懂事,惹大姐生氣。何必跟她一般計較,這里誰敢和你過不去,她不過一時轉不過彎來!”
靖辰怒氣消了,眾人才敢高聲說話。
堂屋里,重新恢復到一開始的熱鬧,胡蛋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胡蛋說了自己、靖辰、賈珊珊共同的觀點:張不一是真兇的可能性極大,老桑則有可能是受害者。
賈毛毛瞪大眼睛,“你說什么?老桑有可能是受害者,我沒聽錯吧?兇手變成受害者,太搞逗了!你明白你剛才說的話,會帶來怎樣的后果嗎?”
有那么幾秒鐘,胡蛋呆呆看著賈毛毛,又過好半天才緩過來,冷靜地說道:“此一時,彼一時,我沒辦法昧良心說假話!”
“可你現在說的就是荒唐話,難道你沒意識到?”賈毛毛不依不饒,畢竟她無法將老桑和受害者連在一起,不光是她,大家都會反胃的。
胡蛋不惱,淡淡問道:“專家的看法都可能有錯,何況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賈毛毛不放棄反對態度,質問他:“普通人就可以玩弄大家對他的信任,胡說一氣嗎?”
這下子,胡蛋有些生氣,但是依然很克制,有些不樂地吐出酸水:“沒辦法的,我只能根據現有情況,做出相對合理的推斷,總不能維護舊有的錯誤主張吧?”
賈毛毛還是不服氣,看到靖辰不大耐煩,尷尬地笑笑,坐下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賈彪、賈斌不樂意了,“賈毛毛說的對,胡蛋顛來倒去,莫非嫌我們活兒太輕!或者是無事找事?”
“你兩個不找事,是不是皮癢癢?我在這里,看誰敢放肆!”
靖辰嚴厲的警告鎮住賈斌,可是賈彪甚是不滿,嚷著:“靖辰,你別過分,以為你是女人,我們這些漢子就該讓著你,我還不吃那一套!你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又倚老賣老嗎?”
“倚老賣老”四字一出,靖辰的臉氣綠了。她怒火中燒,直接走到賈彪跟前,一腳踹翻他,大罵道:“狗一樣的東西,跟我提什么男人、女人,你以為你算什么玩意兒?”
賈彪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上去揪住靖辰衣領,想來個突然襲擊。靖辰反應極快,用拳頭砸開他的手,一個側踢,將賈彪打倒在地。
也不顧淑女形象了,她坐到賈彪身上,怒吼道:“給我喊姑奶奶,不然的話,讓你嘗嘗女人憤怒之后的拳頭,看看好吃不好吃?!”
賈彪滿臉通紅,眼睛骨碌碌亂轉,一時沒了主意。要他向女人低頭,雖然還是一個長得不錯的大姐,但是男人的面子丟不起!
頓了頓,賈彪商量著:“靖辰大姐,我喊你三聲姐姐,你把我放了吧!”
“哼,不成!必須喊三聲姑奶奶,否則,一切休想!”
胡蛋附到靖辰耳邊,小聲說道:“別傷和氣,你將要成為他‘上司’,受點冤枉氣也值得嘛。如果碰到一個搗蛋的,就生一次氣,豈不是有生不完的閑氣?沒必要與他計較,你本是寬宏大量的好大姐,這點事對你真的不算什么!”
說得靖辰不好意思,趕緊站起來,走到一邊,拉拉衣服,大聲訓斥賈彪:“說話不要欺人太甚,不看在胡蛋面上,今天我捶爆你!”
靖辰換成一副笑臉,忠告眾人:“前些時候我們抓住的老桑,據說不是真身,老桑其人到現在也沒有準確消息!”
眾人“啊”地一聲,張大嘴巴,無法理解靖辰講的話。
王三咋舌,“這么離奇,難怪你們幾個好像很有把握,說老桑可能也被張不一害了。”
胡蛋嚴肅起來,說何止老桑生死值得期待,其實整個事件撲朔迷離,很多未解之謎,等著大家破解呢!
賈毛毛興致勃勃,“好,我喜歡和胡哥一起做事。”
賈鋒問:“你也喜歡胡哥吧?”
無聊,這個場合提這事!賈毛毛瞪著堂兄,問他:“你吃飽沒事干,盤問起小妹,是不是缺心眼?!”
賈鋒面色煞白,低聲辯解:“不過開開玩笑,看看你,像惡狼一樣,恨不得吃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