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驅使胡蛋帶著問題去問人。
“小叔父,你能跟我說說,阮小霞父親一些情況嗎?”
胡亮大驚,阮小霞父親是哪個?
想了大半天,他才恍然大悟,“你是說老隊長岳父阮林?你問他做什么,與你調查的案子有關系?”
“有關系,關系甚大!”胡蛋表情冷峻,也很急切。
“哦,你想知道這個人的事?行,我給你說說!”
回憶一會兒,胡亮有些擔憂,問道:“說死人壞話,不會遭天譴吧?我怎么感到心慌慌呢?”
胡蛋大笑:“小叔父哎,你太搞逗!哪有遭天譴的,不過恰巧碰到炸雷,不幸‘中彈’而已。你呀,少見多怪!”
聽到胡蛋的解釋,胡亮心里好受些,但仍然帶著猶疑之態,情緒不高,精神上也不大好。
“阮林為人豪爽,就是喜歡賭博。好賭之人,肯定需要錢哪,他到處欠錢,好像從來都還不完。但是也奇怪,拖欠的時間也不長!”
喲,還是位有品的賭博人士呢!胡蛋很想知道,這個人都干過哪些出格事,有哪些黑歷史。
“有一段時間輸多了,怎么也還不上,他怕壞了自己名頭,干了一件驚天大事!”
胡蛋胃口被吊起來,急切地問:“快說,我真想知道!別賣關子啦,小叔父!”
“誰賣關子了?阮林竟然把阮小霞許配給了老隊長!當時,我沒覺得什么,后來才知道其中原委。”
因為什么?欠了人家錢,拿女兒抵債?那也太不像話了!胡蛋心里充滿怨恨,多想把阮林從地底拖出,痛打一頓,替阮小霞“報仇”!
胡亮見胡蛋憤怒,趕緊說:“你誤會阮林了,他沒你想的那么糟糕。他只是為了得到一筆錢還賬,但早就看好了人家,才將女兒許配過去的!”
哦,這就好多了。雖然也是為錢,但是沒有喪失良心。
“阮林對胡德光一直滿意,先前開玩笑說過,有一天說不定要將女兒許配給他。”
隨便說說的事,到處都是,那里當得了真!
“阮林輸了錢,要把女兒許配給老隊長,他老伴沒反對,甚至夸他無意中干了一件人事。可以看出來,這次嫁女兒,真是認真的。”
是嗎?那阮小霞為何不滿呢?
外人看到的只是表象,老隊長為人和氣,討大家歡心,取得上下的認可。阮小霞嫁給老隊長,別人并不認為阮小霞吃虧,反倒認為她嫁了個好人家。
“可惜,阮小霞不知搭錯哪根筋,天天吵著離婚,說她從來沒愛過胡德光,弄得鄰里盡知。后來,阮小霞專門向公婆道歉,說她不該‘花心’。”
可憐女人沒嫁到意中人,竟被他人認為非常幸福。胡蛋為她感到冤枉,想問他人為何覺得她會幸福?
“我過去看到阮小霞,盡管她是長輩,但我就是很討厭她。她經常罵老隊長,不管別人在跟前有多不合適。到后來,我理解她了,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實在很痛苦!”
小叔父難得地替阮小霞喊冤,胡蛋詫異,問道:“你會為她鳴不平,不得了啊。你原本只看好老隊長,能這么想,是個奇跡呀!”
“什么話啊,女人一輩子不容易。‘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話雖這么說,可是不愛一個人,心里就憋屈,一輩子都可能不開心。女人也有選擇權啊!”
胡蛋贊嘆說:“小叔父,我越來越崇拜你!你思想一點都不僵化,有時講出的道理讓人激動。我給你點贊!”
“得了吧?盡些廢話,聽我接著講!”
胡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普通的毛峰茶水,略略沉思,敲敲腦門,皺皺眉頭。
“胡蛋哪,你沒法想象,老隊長怎么對待老婆的?”
難道身在新中國,他還敢虐待婦女?胡蛋很驚訝,不過表情顯得比較平淡,等著小叔父宣講。
“不是不好,是好的不得了,我們都看不下去了!”
有看點,有嚼頭,看來下邊的戲更精彩!
“老隊長好幾次背著媳婦,在自家門口轉圈,臉上笑容要多真就有多真,阮小霞看上去開心得很,笑的聲音很大,甚至說‘駕,駕,馬兒你快快跑呀’。”
怎么像在演戲,不大真實啊。
“記得有一年臘月里一天,地上有不少殘留的積雪。路滑得很,老隊長背著媳婦,結果一不留神,都摔到了。但是無法想象的是,最后阮小霞穩穩落在了他身上。”
老隊長真的愛阮小霞,他們其實可以很好的。誰曾想,兩人有著各自的委屈呢!
“老隊長對老婆的感情絕對是真的,但阮小霞對老公可不是真心的,即使傻子也看得出來,只不過老隊長不愿意承認罷了。”
愛一個人,能容忍他的缺點,但是好像不能容忍對方心里沒自己吧?自尊如老隊長者,內心痛苦怕無人能夠理解。
“你感覺老隊長挺冤?在娶妻這一件事上,真的不冤!”
胡蛋瞪大眼睛,為什么呢?
“阮林輸的錢,實際都是老隊長做的局!目的很簡單,就是逼著阮林把女兒嫁給他。當然,牌友們的吹噓是很重要的,阮林耳朵里都是老隊長的好。”
可怕,好可怕!陰謀,真是無恥陰謀!
“除了這件事,老隊長辦得不地道,其它的他沒問題!老隊長為人厚道,同情弱者,常痛罵欺負人的壞熊。”
胡蛋不認可小叔父看法,老隊長不是簡單人物,為一己之私,惡心的事能做得出來!
“對啦,老桑與阮小霞關系很好,你知道吧?哦,瞎說,你肯定不會知道,那是老早的事了!”
胡蛋暗笑,我有渠道能得知絕密消息,遺憾不能隨便分享,算啦,裝著不知道吧!
“胡蛋,你信嗎?老桑想帶阮小霞私奔,結果阮小霞意外地說‘胡德光是我一生的依靠’。老桑氣得出走,走了以后,阮小霞又‘不愛’老隊長了!到現在,我都理解不了到底為什么。”
胡蛋竊笑,心想:小叔父不知道,但是我胡蛋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