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頗有些詫異:“你不知道?我在你們宗門不是挺出名的嘛,那些人成天把我當個笑話到處講。”頓了頓,瞇著眼睛看我,“你那天,不就是過來看我這個笑話的嗎?”
我只能繼續干笑:“從今天開始,誰再亂造謠講你壞話,我第一個揍他。”
“呵,馬屁拍得不錯。不過我救了云溟宗大小姐,誰還敢講我壞話,那不是不懂事嗎?就算你不出手,也自會有人教訓他。”他挑起一邊嘴角,看起來竟有些美艷,像話本里描述的妖怪。
我竟有點看呆了。他收了笑,戳了一下我的額頭:“顧朝,照顧的顧,朝夕的朝,記住了?”
我呆呆點頭,他也點點頭:“行,那我回去睡覺了,你要是睡不著了就自己在房間里玩,別亂跑啊。”頓了頓,“不行,你成天亂溜達,上次就偷吃了我的月杏果,誰知道你會不會亂跑,我還是給你喂點蒙汗藥吧。”
我馬上蓋好被子,并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表示雖然我剛醒但我還能睡:“我好困啊,你快回去睡吧啊祝你好夢。”說完還真有點困,還沒等他出去我就已經在入睡邊緣。
將睡未睡之際,感覺有人給我掖了掖被角,還嘀咕了聲什么。
我隨便哼哼了兩聲,算是給了回應。
解毒是個很漫長的過程,即使我醒過來了自我感覺身體挺好,也還是需要繼續調理,直到顧朝覺得我已經完全好了才算好。所以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顧朝天天都過來給我把脈灌我藥湯,一天三次,雷打不動,硬是沒有一次落下。
好處是我可以仗著養身體不用去練功,壞處是這藥真的苦,苦到我覺得不如去練功。
終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問他:“你真的不是在報復我吃了你的果子嗎?”
那個時候我跟顧朝已經算比較熟了,我有時無聊就自己跑到他那里去找他玩,當然他嫌我小不怎么愿意跟我玩,所以我一般就自娛自樂,看什么東西新奇就拿過來仔細看看。起先我還很客氣的問他可不可以看,他從來都是說:“愛看就看,玩完給我放回原處。”有時會補一句,“哎,不準給我弄壞了。”后來他懶得回答我,下巴一點就不再理我,我就懶得問了。
“我這是敬業,我要是打算報復你就該在你藥里放瀉藥,你要不要試試?”顧朝瞟了我一眼,“以后我走了,看誰還這么好心天天伺候你。”
“我錯了我錯了,您當我年紀小瞎說。”我笑嘻嘻的認錯,突然反應過來他說他會走,頓時笑不出來了,“你要走啊?”
他托著腮:“當然要走了,我總不能在你這兒待到死吧?”
我有點失落,摸了摸鼻子:“那你還會待多久?”
“說不準,反正不超過三個月。”顧朝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面,“等那個人死了,我就不用躲在這了。”
他忽然坐得離我近了許多,挑了挑眉:“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因為被嬌慣得太厲害沒有自理能力,所以才被老家伙托付給江顯的什么弱智吧?”
“當然不是,你有沒有自理能力我還是看得出來的,而且你也不像被嬌慣的樣子。”我連忙擺手,但是又很疑惑,“你剛剛說,你要等誰死了?”

晰淅
第一卷為云嫣視角,閱讀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