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回,算我求你。”我摸出一把匕首比到脖子上,“如果我見不到他,就勞煩你把我埋到云溟山山腰開薔薇的地方。”
他差點跳起來:“大哥你隨身帶刀準備著的是吧?”
傅蘇蘇小心翼翼的搭上我的手,指尖都在發抖:“姐、姐姐,你松開,松開好不好?再商量商量好不好?容翌很好說話的,你把刀放下,放下。”
也是,她應該是被保護得很好,沒見過我這種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我也想這么保護她,但是我現在做不到,我不可能把刀放下,這是我現在唯一能用來威脅誰的籌碼。
這種時候練武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我把刀逼近一寸,她完全攔不住我。
傅蘇蘇著急得要哭了:“容翌你去叫宗主好不好?你就說是我要見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了。”
他額上的青筋跳了跳,手揮了兩下最后握成一個拳頭,發出咔咔的聲音。
“行,我去給你叫,”他說的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們倆早晚要玩死我!”
難得地,在我等林子霂來的這段時間里,傅蘇蘇給我處理了下脖子上那道小傷口就出去了,沒有一個人過來要給我開導安慰或者其他廢話。
清靜,甚至應景的下起了小雨,好像可以想很多事情。
但其實能想什么呢?腦子里翻來覆去的,除了質問就是回憶。我想我應該是等了很久了,看著天色一寸寸暗下去,眼皮子都開始發沉。
我順從身體的意志趴在桌子上,仍由那點睡意越來越濃。
做個夢,算是我最后一點閑情逸致。
“師姐師姐,聽說了嗎?符隱派掌門的小女兒逃婚啦。”小十一見到我就要撲上來,“師姐你什么時候成婚啊?”
我后退一步避開他的熱情:“我剛跟著江長老歷練回來,你就跟我講這個?”
“這不是不好直接表達想你嘛,不然大師兄說不準怎么難為我呢,話本里都是這樣講的,這叫、叫......醋了,對,這叫醋了,上次五師兄就還你個東西他就找五師兄比武呢。”他笑嘻嘻的又要湊上來,“所以師姐你真的一點都不著急,哦,我懂的,女兒家是不好直接開口的,要不我去大師兄那里幫你......”
我推他一把:“最近訓練得很好嘛,都有空看話本了,跟師姐練一練?”
“不敢不敢,師弟知道錯了。”他一本正經的給我抱拳賠禮。
我隨口接了一句:“錯哪了?”
“錯在師姐一回來就纏著師姐,耽誤師姐找大師兄了。”小十邊說邊跑,“師姐我練習去啦,放心我不會告訴他們的!”
“我能信你算我虧吃得不夠。”我對著他的背影比了比劍。
林子霂的聲音就在背后響起:“嗯?小十又惹你啦。”三月春雪,流水淙淙。
“經常的嘛,我都習慣了。”我把手背到身后,以免手里的劍戳到他,“小十從小就跟我打鬧慣了,他要是有一天轉性我倒不習慣。”
他也背著手:“也就是在你面前,在師弟面前他還是有個師兄的樣子。”頓了頓,眼睛里閃著促狹的光,“跟你學的。”

晰淅
第一卷為云嫣視角,閱讀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