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賽制前期是抽簽,不知是湊巧還是有人故意為之,云溟宗的第一次上場恰恰是對上那天前來挑釁的不知名門派,恰恰抽中的是林子霂。
唱幕人報了雙方宗門和姓名,“云溟宗林子霂對雙虎宗莊韞”。
倒不是那天那人,看起來年輕一點卻沉穩許多,上場前還對他們點頭致意。
林子霂遙遙還禮,于禮之處拿捏準確。
“不可大意。”江顯微微動唇,捋了捋胡子,“知人知面不知心。”
“是。”
雖是第一次與外人交手,但林子霂依然從容有余,一旁的云嫣緊張得袖子都要搓爛了,還故作鎮定的給他鼓勁。
從容倒不是真的從容,但至少面上要裝得從容,就像宗門里有些人也不是真心要稱贊他,但要裝作稱贊。
莊韞淡淡一笑:“久仰云溟宗云巍宗主大弟子大名,還請不吝賜教。”
他亦回之一笑:“茅廬尚未出,何來大名,莊兄說笑了。”
“我可是認真的,閣下不必謙虛。”莊韞抱著劍,也不動手,只管跟他閑聊,“上次見面,聽聞貴宗人才濟濟,個個優秀,閣下作為貴宗人中龍鳳,可敢跟我打一個賭?”
“承蒙謬贊。莊兄想賭什么?”
“很簡單,若我贏了,請閣下將貴宗宗主的女兒讓給我,若我輸了,任君處置。”莊韞攤開手,表達得很大度,“公平吧,閣下以為如何?”
臺下一片嘩然,甚至開始起哄,看熱鬧的自然不嫌事大,只等當事人作答。雖然這很不禮貌,但是沒有違規,誰也管不著賭注是什么。按常理來說,但凡有些血性的,來這么一出,要么應下要么暴怒著應下,總而言之都會應下,不影響他們看熱鬧。
“那家伙想干什么?!”鄭楓南拍桌而起,抖得桌上水果全部骨碌碌滾下去。
云嫣緊緊咬著唇,只說了一句:“我相信他。”
可是要相信林子霂什么?相信他一定會贏,還是相信他不會答應?后者優勢太小,似乎不應該有這個選擇。
“不賭。”
回答利落,四周不約而同的靜寂下來,臺下眾人臺上莊韞皆愣住,齊齊看向作答那人。
“為何不賭?”到底是莊韞先反應過來,言語都激動起來,“你不過是被云溟宗撿回去的棄兒,和什么資格和云溟宗大小姐在一起?怎么,實力不夠,不敢跟我賭,怕輸了就失去了云巍青睞是吧?那就別出來丟人現眼,趁早打道回府窩在云溟宗自欺欺人一輩子吧!”
云嫣氣得眼睛都紅了:“我就知道這什么破宗門全是小人!”
鄭楓南差點掀桌子:“等這孫子下來我撕了他!”
“為何不賭?閣下此言好笑。”林子霂微微挑眉,聲音已經冷下來,“你是個什么身份?也配與我宗大小姐相比?何來公平?不知該言閣下勇氣可嘉還是自大狂妄。我宗大小姐從不受何人拘束,要與誰在一起是她自由,何來‘讓’字一說?我不配拘束她,你更不配。”
“閣下既然如此想賭,我也不掃你興致。要論公平,閣下這個身份,只配與我這個棄兒相比。閣下拿自身為注,我自跟上,若是輸了,任君處置。”

晰淅
第二卷為林子霂視角,閱讀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