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守衛押進牢中。
冷爾坐在角落,望著投進陽光的窗口,道:“琉璃,你有沒有怪我?”
“……怎么會。”琉璃笑笑,“不是你的錯。”
“但是我未辯解啊……”冷爾回她。
琉璃看著他,堅定地道:“無須辯解。
“那些小人,終會受到報應的。”
冷爾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琉璃——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琉璃。語氣多么堅定、多么鏗鏘有力。
“謝謝。”他閉上眼睛。
琉璃笑笑,“不用謝我。我只是在開導你罷了。”
“還是得謝。”冷爾嘴角揚了揚。
琉璃靠在墻上,轉念一問:“你甘心嗎,就這么死在這里?”
“你甘心嗎?”
“……”
冷爾起身望著窗口,空氣中只聽得一聲深長的嘆息。
他甘心嗎?
當然滿是不甘。
作為史密斯家族的一員,保護神鑰這一使命他誓死也必須完成。
天很快就黑了下去,滿天星斗。冷爾坐了下來,也不知說些什么。
——他對不起琉璃。
這一夜,真的很長。
次日,寅時前。
冷爾和琉璃被綁在木柱上,脖子上被套上了麻繩。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山精居民,貝文也在其中——昨天屠門典早給他釋放了。
“還有兩分鐘行刑。”一個守衛提醒。
絞刑,最古老的一種行刑方式。
“抽打三鞭!”守衛吩咐。
只見兩個壯山精手持長鞭上前。
“執行!”
兩人閉上了眼睛。
“啪!”
一聲清脆的鞭聲。這第一鞭狠狠地抽在胸前。
“啪!”
一聲清脆的鞭聲,這第二鞭狠狠地抽在背后。
“啪!”
一聲清脆的鞭聲,這第三鞭狠狠地抽在臉上。
“止——”
壯山精下了臺去。此時木柱上的二人已是傷痕累累,嘴角上流著鮮血。冷爾側頭望了一眼琉璃,她貌似十分痛苦,雙眼緊閉,眉毛皺成一團。
“寅時到——
“行刑——”
底下的木板隨即被拉開。兩人腳面懸空,呼吸十分困難。
就在這時……
“轟——”
冷爾的周圍迸發出一道強力的光波,范圍覆蓋了整個刑場。兩人脖子上的繩索也隨即被這股力量所割斷。
是拉普爾!冷爾大喜。
“有人劫刑場——快——封鎖出口——”
守衛忙奔向刑場出口,把出口堵了個水泄不通。
冷爾拉住還沒反應過來的琉璃,道:“快,我們該走了。”隨后拉著她的手一躍而起。
琉璃還以為是自己到了天國,剛反應過來,忙急道:“哎,你放開我的手!”
“不要命了?”冷爾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我……”
“都別想走!”
琉璃還未說完,突然聽得一聲大喝。屠門典站在刑臺上,手中呈現了一個光球,光芒十分耀眼。
“屠門氏秘法!魂之封鎖·屏障!”
“轟——”
兩人的面前出現了一堵巨大的金色透明屏障,擋住了去路。
“干什么?”屠門典在臺上喘著氣喝道,“敢做不敢當嗎?還是說你們想畏罪潛逃?”
冷爾哪有時間解釋。他知道現下最棘手的事情是先和琉璃逃離這里,而不是和什么屠門典理論。索性揮手攻擊,“蒼破之風!”
“魂·影符!”
一堆怪異的符文很快把二人包圍了起來。琉璃忙應戰,“蒼穹之水·凈化!”
“砰——”
符文在空中炸裂開來。
冷爾抓住機會,“拉普爾,擊潰結界!”
只聽“咻”的一聲,屏障消散開來。兩人欲走,卻見屠門典沖了過來。
“休想逃離!”屠門典手中出現一把寶劍,“你不要逼我!
“我從未逼你。”冷爾心平氣和地回答,“想想吧,究竟是誰把你閉上了絕路?嗯?!”
屠門典忽覺腦中一陣刺痛,知道事態緊急,無法再拖延下去,于是揮舞寶劍,“魂·突刺斬!”
只見那劍刃飛速刺向冷爾。
冷爾低聲道:“對不起了,屠門典。”隨后揮手一擊,“暴風重拳!”
“咚!”
那一拳,結實地打在屠門典的臉上,把他擊退開來。
“酋長!”守衛們欲作攻擊勢。
“別攔著他!”屠門典抹了抹嘴角的血,“我的私事,跟你們無關!”
冷爾笑了笑。
琉璃問他:“你沒事吧?你這副樣子還能堅持多久?”
“我怎么會有事。”冷爾笑了笑,“靠邊站著,危險。”
“不行!……我也有一份責任。”
“聽話。”
“不……”
還未說完,冷爾已將她推到墻邊。
隨后望著屠門典,冷笑一聲,“我們的戰役,才剛剛開始。”
他要用實力證明自己的無辜——同時也要讓誣陷他們的那個貝文好看。
將錯……就錯。
屠門典精神集中,緩緩道:“是啊,這一切才剛剛開始呢。全體都給我退后——”
刑場上的人全部退到了墻邊,觀賞著這“千年一遇”的戰役。
屠門典用手指輕拂著劍刃,“隨時奉陪。
“我定會報這弒父之仇。”
開弓了嘛,就沒有回頭的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