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子恒也不執著于她說與不說。
他太了解她了，即便說了，那也不是她心底的那份心事。
“女孩子長大了，也有自己的心事，我怎么好揪著不放，我別無所求，只是希望你開心一些。”
子歸尷尬一笑，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這樣的笑容，讓子恒心中咯噔一下，他脫口而問：“有喜歡的人了？”
“這有什么稀奇的，從小到大，追我的人不斷。”
“不要轉移話題。”子恒的臉上帶著嚴肅：“有人追你，和，你有喜歡的人，不是一個概念。”
子歸眉頭微蹙，看著子恒。
這一刻她想要告訴子恒，有，有喜歡的人，想要斷了他的心思……
“他是誰？”何子恒雙手，緊緊的攥住子歸的雙肩，他不自覺的用力，再用力。
“哥！哥！肩膀…疼…”
他卻沒有聽到，眼眸深處泛著絲絲血色。
“子歸，你為什么哭了。”邱母差異，走到她們面前：“子恒，你為什么要欺負妹妹，媽媽不是給你說過，男子漢大丈夫一定要保護妹妹和媽媽的嗎？”
“……”何子恒這才反應過來，注意到，子歸皺著眉頭，臉頰上是兩橫清淚。
雙手似是被燙到了，猛的彈開：“子歸，對…對不起，我……”
“沒事。”子歸看著邱母，微笑，解釋道：“我有些不舒服，哥只是在安慰我的。”
“哦。”邱母不放心的點著頭，看了何子恒一眼再看看子歸：“是啊，哥哥是最棒的，我們可不能冤枉了哥哥。”
“媽，說的對。”子歸站起來，挽住邱母的手腕，笑顏盈盈看向何子恒：“哥哥是最好的，最棒的。”
半晌，何子恒不開口，眼眸中透露這千萬種情緒。
可是據他所知道的一切，子歸在學校沒有喜歡的人，而且那些追子歸的人，都被子歸拒絕了，有些死纏爛打的，也被自己暗中解決了。
“好了。”何子恒將子歸的心事放入自己的心底：“我們該吃飯了，正好一邊吃飯，一邊看春晚。”
“好！好！”邱立刻很開心道：“真好，兒子女兒都在，我們一起吃團圓飯。”
子歸看著邱母，只是微笑，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何子恒面容淡漠，皮動肉不動的，勾了勾唇角。
這個年夜飯注定了是各有心思……
12點新年的鐘聲響起。
他轉頭，對身邊的子歸開口：“新年好。”
“哥，新年好！”
緊接著是手機接收消息的聲音。
子恒想要接著說些什么，只是還沒有開口，子歸就已經低下頭，查看手機。
只見。
她唇畔的笑意越發的深邃。
子恒越看越好奇：“笑的這樣幸福，誰給你發消息了。”
“我同學。”子歸說著，將手機放在子恒的面前：“這就是我在學校最好的朋友了。”
“蔣麗麗？”
“是。”子歸笑笑：“哥，我先回房間去了啊。”
說著，沒有等何子恒開口，人就已經跑遠了。
子恒的目光一直跟著子歸的身影，直到她不見。
他收回目光的一瞬間看到邱母正在，仔細的看著自己。
“伯母？”
邱母微笑，言語輕輕：“子恒，新年快樂。”
“您……”
“明白，你的心一直都在子歸的身上，這么多年對我的照顧也只是因為，我是子歸在意的人。”
子恒想要說話，邱母抬手阻止，繼續道：“以后，若是子歸與你一起，我自然樂見其成，但是我更在意，子歸的心思，更在意子歸是否與你一起時她會開心。”
“若是子歸沒有自己心儀的人，與你一起最好……可是，我看的很清楚，子歸對你唯有兄妹情，即便你的心思她看的明白，可她依舊不愿意承認，你可明白？”
“……”一時間子恒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半晌，就在邱母以為子恒不打算開口的時候，卻意外聽到。
“自從，子歸放假會來以后，你的不正常都是裝出來的。”他說的肯定，卻也意外。
“是。”邱母，笑到：“你需要一個光明正大住在我家理由，一個我女兒回來照顧我以后，你依舊必須住下來的理由。”
“謝謝。”
“你不必謝我。”邱母一聲嘆息：“我的情況，本就是一個拖累，這輩子能找到自己的女兒已經是上天的厚愛了。
后來又得你一家人的照顧。
當年你的家人離開，你依舊留下照顧我，我就知道你的心思在子歸身上。
我期盼將來，你與她能有一個，你愿望中的未來。
更希望，若是有一天我的女兒成全了你的心思…我，我更期盼她對你不是因為還你恩情，而是實實在在的想要與你共度一生。
你，可明白？”
邱母的話，如鐵錘一般，結結實實的砸在他的心頭，尤其是哪句【不是還恩情】
會嗎？
何子恒覺得，這輩子邱母可能也就今天這番話最通透了。
他好一會兒不說話，站在窗戶前，一根煙接著一根煙，邱母離開他都沒有察覺到。
邱母的話，他不是想不到，而是從來都不敢想，尤其他在察覺到子歸對自己真的只是親情般的信任。
只是信任，連依賴都了沒有，哪怕小時候跑倒，手上腿上破了皮，她都是含在淚的微笑。
從來都不指望任何人去安慰她，哄她開心。
此時，二樓子歸的房間。
其實，在她回到房間的那一刻，就已經和將麗麗說完了。
在新年到來的那一刻，最準時的是收到了江北辰的一句，新年好。
那一刻，她的心撲通撲通。
這個人說消失，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了，說出來，就立刻又冒了出來。
子歸緊緊的攥著手機，在窗前來回的踱步。
已經是零點的15分了，她想要回他信息，可是又害怕他誤會，不回吧，又似乎不和自己的心思。
于是……
又過去十分鐘。
終于子歸的手響了。
沒有名字，只是一串數字，但是個號碼子歸認得。
她立刻按下接聽鍵。
電話另一頭的江北辰，顯然沒有想到，子歸會接的這樣快。
電話接通，下一秒。
子歸卻不知道要說什么了，腦袋瞬間卡殼。
耳邊傳來他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