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小桐的原因,還有其他嗎?”
廖清歡想了想,她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為什么現在的孩子要學習歷史?”
子歸微笑,她知道廖清歡一定會堅強的走過去。
“歷史,過往的事情,有錯,有好。”廖清歡看著子歸:“有錯自然是要我們以此為戒,不忘教訓,將來可以做的更好。你說是不是?所以我想,無論當初自己到底接受什么,又犯了怎樣的錯,如今我都要去面對,而且還要堅強的走過去。開心是我的,痛苦也是我的。”
“對啊。”子歸眼眸含笑的看著廖清歡:“五味雜陳都是我們,只有經過苦,才知道蜜有多甜。你會是最棒的,小桐能有你這樣的媽媽,是他的福氣。”
廖清歡深深呼吸一口氣:“那,我們開始吧。”
“我現在沒有那個能力。”子歸說道:“如果你愿意,可以讓工作室的其他心理師來幫助你。”
“那…就讓你的北辰先生把。”廖清歡的挑的人也是他老公所愿意。
子歸臉上快速的掠過一抹尷尬,若不仔細,會很難看出來的。
當子歸把江北辰請來。
“你好。”江北辰禮貌的看著張東耀和廖清歡。
“你好。”張東耀說道:“我妻子希望由你幫他恢復之前被催眠而封鎖的記憶。”
“可以。當然,這是我的建議。”江北辰看著廖清歡:“你可以選擇我,但一定要做到相信我。還有,你可以選擇當初治療的你心理醫師,著對你也是不錯的。”
“就你。”廖清歡肯定的看著江北辰。
“好。”
一個小時候后,江北辰看著被催眠的人已經淚流滿面。
“好了。”他聲音舒緩,輕輕:“休息一會兒,我數到6,數到六你就醒來,醒來后的你,會面對現實,會更加的堅強,有愛你的老公,可愛的孩子,他們都在等你……我開始數1,2,3.4,5,6…醒來!”
廖清歡一雙眼眸透著迷離……
“別著急起來,放松一下。”江北辰到了一杯溫水,放在撩清歡身邊。
他在確定廖清歡沒有不好情緒產生后,從辦公室內出來:“張先生,你可以進去陪你的妻子。”
子歸的心一直吊著:“怎么樣?”
“你不應該在咨詢者身上投入太多心思。”江北辰拍拍子歸的腦袋:“關心則矣,不可太入心,否則,你會受到咨詢者負面情緒的影響。”
“……”子歸心里琢磨著,我只一句,他就看到這么多。
他叮囑:“別不當回事兒。”
“我只是單純的問問而已。”
“情緒還算穩定。”江北辰拉著子歸坐在休息區,小聲說道:“之前你對她做的鋪墊已經很多了,也足夠她有能力面對,事情的真實。
這段日子她也找到了自信。想來是不會有什么大的問題,一個過渡期總是要有的。”
“嗯,那就好。”子歸剛剛點頭。
辦公室內就傳出了一陣哭聲,是那種努力壓制也壓制不住的哭聲。
聽的讓人心里難受。
廖清歡哭了,為她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
產后,她得抑郁,覺得生活無趣,認為活著就是痛苦。
于是要帶著自己的一對龍鳳嬰兒,一起跳樓。
當時正好被張先生看到,努力阻止后…仍舊遺憾的,女嬰掉了下去……
事后,廖清歡的狀態嚴重到無法正常生活。
萬般無奈下,男嬰送到了,孤兒院。
但小桐一直在張先生的關注中。
廖清歡一直沒有康復,反而更加嚴重,最終在3年前,廖清歡通過深度催眠忘記了那些曾經痛苦的事情,之后再加上對她心理干預,才慢慢的好轉。
“其實,我一直想不通。”子歸問道:“他們夫妻二人…不,應該是說,當初張先生為什么要把小桐送到孤兒院。以他的經濟狀況,完全可以找人帶小桐的。”
“他們夫妻二人都是在天使孤兒院長大的。”江北辰解釋道:“他們對孤兒院的情感特殊。而且,鄒華曾經是張東耀的生活老師。”
對于,張東耀來說,孤兒院就是家。
“想來,張先生住在孤兒院的時候,定是沒有受到過欺負。”子歸想來想:“他,應該是屬于那種最健康的孩子。沒有想到,院長媽媽曾經親自照顧的張先生。”
最健康嗎?
不是的。
在子歸接觸到廖清歡夫妻后,他特意從孤兒院找來他們的資料。
“與你以為的正好相反。”江北辰說道:“從小張東耀就是被欺負的孩子,他膽小,不說話。然而,廖清歡卻是一個強勢又霸道的小女孩,張東耀受到欺負時,廖清歡總會幫助他,幫他解圍。那個時候,廖清歡就是一個孩子王,是孩子里面的小老大。”
“很難看出來啊。不過,從張先生現在的狀況來看,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小時候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鄒華說,張東耀在12歲的時候,突然提出,要離開孤兒院。”
“12歲,是有人領養嗎?”
“沒有,是他自己提出要離開的。”江北辰說道:“在張東耀12歲那一年,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要努力掙錢,建議一個屬于他和廖清歡的家,家里沒有別人,也不會再有人欺負他。
后來在當時孤兒院,院長的幫住下。讓他,在孤兒院內就讀學習,其他是時間給他自由。”
“也就說,他從12歲就開始了自功自讀自養。”
“算是把。”
“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子歸琢磨著:“張東耀那么早的進入社會,童工,誰敢用?”
江北辰斜倪一眼子歸:“這個社會是多面的,良善丑惡一應俱全。毋庸置疑,無論是身,還是心,他都得到了鍛煉。真正的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可,總覺得,這樣的決定不是一朝一夕的,更不是一個沖動就可以的。”子歸靠在椅背上,腦袋微斜,不細看,還以為她的腦袋是直接枕在他的肩頭:“應該有一個導火線,在他心頭一直慢慢的燃燒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