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婚姻中,對錯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位當事人的那顆心。
若是心中有著彼此,又怎么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下商人徹底沉默說不出話來了,他跌坐在地。
在大好的年華里,嫁給商人的正妻。
嫁給他的第一年,兩個人也曾經過著蜜里調油的小日子。
那時的她,年輕貌美,然而久而久之,她的容貌被歲月蠶食,臉上的皺紋開始多了起來。
情緒越發容易不受控制,尤其是喜歡疑神疑鬼,懷疑他在外面拈花惹草。
精神上飽受折磨的商人,真的如了正妻所愿。
樂雙見此情形,高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商人身上,她或許可以乘機悄悄的溜走。
踮起腳尖,十分謹慎的往右邊走了兩步,偷看高人是否注意到她這邊,很好,高人還沒有注意到她。
正要加速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她又被曦哲抓住了。
曦哲拉住了她的左手,她怎么用力都無法掙脫掉,她很懷疑自己是不是一條假蛇,用不出來獨屬于她的妖術。
“兄臺,快松開那妖物,切莫被妖物傷到了!”高手的視線往這邊看來,樂雙氣到又想咬曦哲了,他想怎么樣,她想逃都不給嗎。
高手說完就默念出了咒術,法器直接往曦哲拉著樂雙的手飛去。
只見法器還未接觸到曦哲的手一個拳頭的距離,自動的失去了力量,掉落在地。
樂雙身體里沒有徐家的血,而曦哲身體有,加上法器曾經是徐元明貼身的之物,時常都受到徐家鮮血的沾染,徐家的血,法器很識趣的放棄了攻擊。
“你是何人?!”高人急忙召回掉落在地的法器,往后退了三步,一臉戒備的看著曦哲。
“你又是何人,怎么會擁有徐元明的法器?”終是看清楚了法器上面不僅有徐家的家徽,還有刻著一個‘明’字。
那個字和這個法器的模樣,都是曦哲在幾年前和徐元明大戰時接觸過的。
樂雙沒有被曦哲牽著的右手,緊握成拳。
她要忍住,一定要忍住,現在不是時候,要殺一個人,定要想將他慢慢折磨到極點。
不然讓他輕易的死去,怎么能體會到她所經歷過的痛苦。
“看來你的身份應該也是妖吧,徐元明是我堂哥,徐家本家被滅,其他的徐家人因為都是經商的商人,才躲過一劫,而我自幼就在秘密的學習徐家秘法,終于是派上了用場。”高人是徐元明的堂弟。
同樣也是‘徐元霜’的堂弟,不免讓樂雙多看了兩眼。
她可是從未見過其他的親戚,徐家其他的人,甚少往來,大家各自散落在岳朝各地。
春節也才回來一位伯伯,就連這位伯伯也是因為順路,才回來看兩眼的。
“原來是堂弟,那一切好說,我曾與你堂姐有過一樁婚事,只是她已經魂歸黃泉,沒能嫁給我。”說謊從不臉紅的曦哲,眼睛都不眨一下,便能說出這樣的話。
樂雙微微閉上了雙眼,就是這樁婚事葬送了整個徐家。
“你撒謊也撒個像樣的,徐家本家,只有我堂哥徐元明,哪里來的堂姐。”堂弟說出的話,就像一根細小的銀針扎入了樂雙的心口。
她已經忘記這件事很久了。
遺忘了她在徐家里,若是不去翻族譜,誰會知道,還有一個名叫‘徐元霜’的人存在。
而堂弟的這句話,也不知莫名的刺激到曦哲哪一個點上。
他微微皺起眉頭,不知是念出了什么咒術,被堂弟拿著的法器,自動飛入了曦哲手中。
“你既然不知徐元明有一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妹妹,他的法器,你也不配擁有,放我這,我幫你保管。”他低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樂雙抬起頭,看著他的側臉,為什么這個人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在動搖她的心。
只憑一句話,心里原本細微的痛楚,被加重了。
仍然坐在地上的商人,緩過了神來,見到這三人莫名其妙的僵持,腦子一片空白,不懂他們在僵持什么。
“道長...我想回去了...夫人還在家中等我。”商人被樂雙幾番話點醒了。
那是他的結發妻子,他本該全心全意愛著的女人,將她呵護著。
說到底雙方都有錯,商人錯的離譜,間接的導致了正妻跟著越發錯下去。
“你不要本道殺了那妖物了?你可想清楚了,她可是割了你妻子舌頭的妖,導致你妻子變成瘋瘋癲癲的妖。”堂弟被奪了法器,心中已是氣憤不已,恨不得和曦哲打一架。
“唉...這些懲罰,應該是我來受才是...樂雙姑娘,都是我的錯,能否...能否請你讓夫人恢復其神志...”說著,商人跪在了樂雙面前。
樂雙帶著求助的眼神,一眨一眨的看著曦哲,請求他的幫助。
曦哲原本拉著的是樂雙的手腕,現在改為了牽著她的手“近日會有大夫去您府上,為您夫人診治,你現在啟程回去,回到家中時,便能見到神志清醒的夫人。”
狐族族長醉薇,已來到了樂雙的身后,曦哲微微向其點頭,松開了牽著樂雙的手。
就這樣樂雙被醉薇帶進了妖城,受到了所有妖的矚目,那感覺讓樂雙渾身都不舒服,索性躲在了醉薇身后。
低著頭也不敢到處亂看,她很有可能得到所有妖的譴責,雖然并未發生流血事件。
商人坐上了馬車,看他的神色,歸心似箭,想要早點回到家中,他從未有那么一刻如此想念家中的妻子。
“我們徐家...堂哥他...真的有一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妹妹...我真的有一個堂姐嗎?”堂弟小聲弱弱的問道。
他要慶幸曦哲的聽力很好,不然誰能聽見這宛如蚊子叫的聲音。
“在你們徐家的族譜上,才會有她的存在...你堂姐她...是個愛哭鬼,嬌氣的很...”曦哲脫口而出的話,他嘗到了一種莫名說不出是什么的苦澀。
她的嬌氣,是他用了不到兩年時間慣出來的。
她的愛哭,也全都是因為他,那明明是他聯合狼族表演的一場苦肉計,用來奪得她的信任。
他沒有想到,她會一邊哭,一邊堅持要親手照料他,寸步不離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