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又挖了一勺甜品塞口里,藍秋挪揄她,“還說你爸嘮叨,我看你跟你爸差不多。”
唐櫻淺淺的嘆口氣,伸手去她的盤子里挑意面,藍秋把盤子往她面前推,“讓你點一份,你說什么減肥,蛋糕就不長肉了?”
“這是無糖無脂的。”唐櫻鼓著腮幫子咀嚼,又聽見藍秋問她,“沈安年那邊什么情況?”
“要我結婚。”瞄了一眼藍秋馬上要爆發的神情趕緊補上一句,“他用金錢和婚姻來羞辱我,就說明這事他也沒過去,只要沒過去就好說。”
“你同意了?”藍秋瞪著眼睛問她。
唐櫻點頭,“兵臨城下,豈有不戰之理。”
抽紙巾抹掉嘴角的意大利醬汁,風情萬種的對著藍秋笑,“放心,不過當初的死纏爛打已經不管用了,現在啟動二號方案冰火兩重天。”
藍秋強壓下要罵她的沖動撇嘴挑眉,這方案名字一聽就不靠譜,多大年紀了還非主流,“洗耳恭聽。”
“別,你還是拭目以待吧。”唐櫻摸摸咕嚕咕嚕叫個不停的肚子,實在是沒吃飽,招手叫服務員過來又叫了一份西冷牛排。
藍秋早就習慣了她前腳要減肥后腳要吃肉的慣性動作,“當初你也是鬼迷心竅了,怎么就招惹了他。”
唐櫻挑眉想當初確實是被他迷了心竅。
那年唐櫻十七歲,因為頂撞老師后又失手打傷老師而被學校開除,轉學到藍秋所在的市一中,與唐櫻的張揚肆意不同,藍秋是個內里黑的姑娘,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用好學生的外表掩飾她女混混的內心。
而在一中遇見沈安年則是唐櫻命中注定的意外和劫難。
市一中是省重點,沈安年是免學費并且還拿著各種獎學金的特招生,周一校例會主席臺上的少年有著跟年齡不相符的沉穩氣質,聲音也淡掉了變聲期的沙啞尖銳,如清泉撞擊石壁時的低沉和清冽,唐櫻看著他堅毅挺拔的站在臺上,天花板上似乎對他打了光,周圍都是黯淡的,唯獨他似太陽般明亮。
在遇見他之前,唐櫻一直被冠著不良少女的稱號,在洛城唐家雖不是豪門大戶,卻也是有個不大不小的公司,住著一般人住不了的別墅,爹媽健全,底下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按理說也算是家庭美滿,偏偏她就不受自己親媽待見,怎么看怎么不順眼,間接導致唐櫻的叛逆期來的比較早,留的又比較久。
那個時候唐櫻可謂是名副其實的作死小能手,上得了房頂,掏的了鳥蛋,蹦的了迪廳,喝的了小酒,而那些熱鬧喧嘩的時候唐櫻都不開心,眼里總是帶著陰郁和不滿,只有作出了事情,被唐元天拽著耳朵提回家的時候,她的嘴角的笑意是直達眼底的。
那種被在乎的感受她一直渴望,但太難得到。
但不得不說,唐櫻確實得到了唐父唐母的良好基因遺傳,從小長得就跟芭比娃娃似的精致,到了十六七的時候,少女的外形可以稱之為美艷,妖孽的氣質也是渾然天成,同時因為母親對弟妹的偏愛,對她的漠視,她也學會了用高傲偽裝自己渴望被愛的需求。
就這樣活成了一個叛逆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