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魚兒領著贏臻與付朝陽前往那口屬于自己的火窯,一路前行贏臻的心情如同洶涌的海水,一浪高過一浪。畢竟今日的所見所聞對他的沖擊太大,自從走進祀院,推開了屬于新世界的大門后,所見一切皆為神通也。
付朝陽在火魚兒與贏臻二人身后嘀咕不停,沉浸在心靈海浪中的贏臻,模糊的聽到付朝陽嘀咕道:“看來器宗在五宗內號稱最為富甲果然名不虛傳,沒想到這魚兒師兄竟然成為了王哲老匹夫的義子,還被賜予了天然火窯一口,這可是滔天的權勢啊,要不我也認賊作父一遭?哎,還是算了吧,畢竟武宗沒有天然火窯此等造化地,不然我也要將符凱旋那老匹夫認作義父。”
聽到付朝陽如此言語后,贏臻不由得停下腳步向其建議道:“付師兄你可以問問魚兒師兄,王哲大長老還缺不缺義子,自薦一番,說不準你也就是擁有火窯的權勢之人了。”
火魚兒聽見贏臻的話后,揶揄的說道:“我義父他老人家已有親子與我,我二人自會侍奉他老人家的,付師弟若是不嫌棄,為兄可代父收孫,那么我的那口天然火窯以后必會傳于你,你看此事如何?”
贏臻在旁聽到火魚兒的話后有些哭笑不得,這不是魚兒師兄強行要收付師兄為義子嗎?代父收孫?贏臻忍不住笑了起來。付朝陽這才反應過來火魚兒在言語上占了自己的便宜,便張牙舞爪的沖向火魚兒,一副一決生死的模樣。而火魚兒則風輕云淡的從口中吐出血琰炎,置于掌心中逗弄這個早已通靈的火種。
付朝陽看到這一幕便止住了自己沖鋒的腳步,咽了一口口水訕訕的說道:“魚兒師兄你這可是太欺負人了啊。”
火魚兒笑道:“為兄今日便仗著我手中之物,欺負你又如何?”
付朝陽頓時站定在原地,他也沒想到平日間如冰山般的魚兒師兄竟也有此等惡趣。畢竟火魚兒與他們年歲相仿,只是平日間沉醉于弄火鑄器,今日難得有此等閑情逸致,將自己隱藏的一面展現給了付朝陽與贏臻。
付朝陽見自己言語與行動上皆一敗涂地,好似被搶走香蕉的猴子一般蔫了吧唧,幽怨的表情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讓火魚兒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玩笑開過頭了。
誰知轉眼間,付朝陽好似想到了什么,頓時興高采烈的說道:“魚兒師兄既然認了器宗大長老為義父,那我付朝陽絕不會輸你。”
贏臻與火魚兒聽到付朝陽的話語后有些驚愕,以為他要真認武宗大長老為父。
“我付朝陽定要比魚兒師兄你高出一頭,我的義父必強于各宗大長老,我要認祀院院長為義父!”付朝陽氣勢如虹的說道。
聽到祀院院長四個字后,贏臻是一臉迷茫,祀院竟然還有院長?以前姜幼安師兄也沒有叮囑過自己啊,此等要事姜師兄應該不會忘記吧,難道其中有什么隱情……
火魚兒聽到付朝陽口中傳出祀院院長四個字后,瞬間聲色俱厲的喊道:“付朝陽!你可知我祀院戒律的第一條?莫不是你想叛離我祀院?你可知后果?”
原本還興高采烈的付朝陽在火魚兒的一番言語下,好似想到了什么禁忌之事,瞬間噤若寒蟬。
贏臻看著二人,雖然不知道祀院院長這四字有何魔力,但從火魚兒二人的臉上看得出,這其中必有禁忌。否則火魚兒師兄不會如此動怒,而付師兄也不會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
付朝陽看著火魚兒艱難的開口道:“魚兒師兄,我不是有意的。你應知道我不是那種意思的,可是自己這張嘴……”
付朝陽的聲音中帶著哭腔,全身也止不住的顫抖。火魚兒看著面如死灰的付朝陽,搖了搖頭說道:“你若是改不了嗔念,以后必會遭大難。若是日后讓他人責難,還不如今日為兄親自為你行戒律之事。”
贏臻在旁聽到火魚兒所說之話,雖然不知道行戒律之事的含義,但他能明白此番定會讓付朝陽銘記終生。便開口替付朝陽求情:“魚兒師兄,付師兄他不是有意提到祀院的禁忌之事,且我也剛入院,并不明白付師兄言語所說,你也知道付師兄的秉性如何,我相信經此一事后,他定會銘記祀院規矩的,若不是付師兄念我初入祀院萬事不懂,便不會帶我來此處,也不會發生今日之事,還望魚兒師兄能給付師兄一次改過的機會。”
贏臻與付朝陽同時躬身向火魚兒行禮,看到這一幕火魚兒揮了揮衣袖說道:“罷了,此事溯源也有我的誘因所在,萬幸的是再無他人知曉此事。付師弟你且要記住莫要再妄言了,贏臻你將今日之事忘卻便可。走吧,我的火窯就在前方。”直到火魚兒向前而去,贏臻與付朝陽方才直起了腰身,跟隨在火魚兒身后。
三人一路無言各懷心思,直到看見了那些立于太山山腹內壁的玲瓏塔時,火魚兒方才開口講到:“我器宗的千余天然火窯都被移植于太山山腹內壁,建天地玄黃塔鎮壓其焚萬物之焰,為我器宗鑄造寶器所用。”
贏臻問到:“魚兒師兄,你不是擁有本源真火嗎?難道器宗鑄造寶器從來不用本源真火?那本源真火有何妙處?”
火魚兒向贏臻解釋道:“鑄造寶器是一項及其耗費精力之事,僅憑人力是不可行的,而本源真火則是用來引導梳理天然火窯的脈絡,讓其內的焚焰為我等鑄造寶器所用。”
“原來如此啊,本源真火的作用如同引路人。”贏臻說道。
“師弟此番見解頗為透徹。”火魚兒笑道。
在贏臻與火魚兒交談時,付朝陽在一旁不似往常活躍,贏臻看到付朝陽黯然的樣子,心底嘆道:“看來付師兄這道坎是橫亙在心底了,但愿付師兄能夠跨過去。”
三人走到了太山山腹內壁處,贏臻方才看見有索道蜿蜒盤旋于千余座天地玄黃塔間。
火魚兒在前三人依次登上了索道,付朝陽正要伸手扶著索道的鐵鏈時,火魚兒突然出聲:“莫要觸碰索道上的鐵鏈,此鐵鏈乃是用千年寒鐵煉成,若肌膚觸碰則會寒氣侵體,若無本源真火萬萬不可觸碰。”
“魚兒師兄,為何索道的鐵鏈要用千年寒鐵煉成,那豈不是失去了保護行人的意義?”付朝陽出聲問到。
“此寒鐵鎖鏈的作用不是保護行人,而是用于降溫。因為山腹內壁有千余天然火窯,其內的焚焰溫度奇高。所以建索道以千年寒鐵為鏈在千余座天地玄黃塔焚焰游走脈絡間鋪設。”火魚兒解釋道。
嬴臻與付朝陽頓時遠離了身邊的寒鐵鎖鏈,能給焚焰降溫的寒鐵,體內沒有本源真火的二人定不能觸碰。
三人延索道行至山腰處,火魚兒停在了一座天地玄黃塔處,輕聲向二人說道:“為兄的火窯到了。”
贏臻二人抬頭看去,此天地玄黃塔匾額上書有“枯松澗火云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