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淺在好幾天前就已經來了B市,就住在B大附近的賓館里。自從她收到B大的歷史系研究生錄取通知書后,她心情一直很亢奮。
要知道她以前可是有學渣之稱的,但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一直堅持著學習,沒想到有朝一日也能進入國家的最高學府讀書。
雖然她之前給自己定了一個兩年的目標,但是她也沒有想到一定會實現,這真是一份意外的驚喜。這也說明她的努力獲得了回報。
八月底,天氣還十分的炎熱,于清淺因為考上了研究生,十分的幸福,已經忽略了天氣。而且就算是熱,她也覺得心情極好。
花了一些時間辦好了手續,于清淺便拖著自己小小的行李箱到了研究生的宿舍。宿舍住了四個人。
相比以前大學時的六個人八個人要好很多了,她想道。于清淺來得早,宿舍里還沒有人,可能是新同學還沒有來報到。
她看了看宿舍,下面都是書桌,上面都是床位,于清淺爬上靠窗的床位簡單的清理收拾擦洗了一下,然后就下去了。再將底下的書桌也擦洗了一下,之后就準備去吃午飯和吃完午飯買點床褥回來鋪上。
吃完了午飯,于清淺在校園里逛了一圈,深深地覺得還是校園里的風景是最美的。社會上果然還是太浮躁了,她想自己也還是喜歡校園和適合校園一些的。
然后她才去專門賣被褥的超市走去,買了兩床棉胎加兩床被套兩床床單,棉胎有點厚重,也顯得比較大,加上兩套的床單被套有點多,不重,就是有點占空間,不過還好,雖然有些困難,于清淺還是將這些東西一下子抱回去了。
回到宿舍,原來沒有人的已經有人來了。
于清淺將棉胎和被套放下,然后看向來人,發現來人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姑娘,大概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長得清秀白皙而且氣質斯文,個子中等,大概有一米六左右吧。
很好看的女孩兒。于清淺想著。
一邊打招呼,“你好,你是什么專業啊,導師是誰啊?”
那女孩笑著道:“我叫池筠,是歷史專業的,導師是季安然。“
于清淺沒想到她和她是同一個導師的,有些開心,道:“我也是歷史系的,我的導師也是季安然,說起來咱倆是同學了。很高興認識你,我叫于清淺。“
池筠也笑了,但是好像笑得有些勉強。池筠倒是沒想到她也是歷史系的,看著她的年紀比她大一點,有可能程度不是很好,居然是和她一個導師的,池筠忽然心里有些不開心起來。
于清淺有點猜到了她的想法,可能是覺得她年紀這么小就考上了研究生,但是她年紀大了那么多居然和她是一個導師的,有點心理不平衡了也許還存有比較的意思。不過她雖然考上了研究生,但是不是本科生出身的,理論知識和實踐都是差他們好大一截的,將來肯定得要努力點補起來才行。
于清淺也笑著,這點小插曲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她是來學習的,又不是來和誰比的,要說比較也是和自己比才對。就像工作上的同事一樣,能處就處,不能處就少點接觸就好了。
然后兩個人各自笑笑,不在說話,自己忙自己的。
于清淺就上床位去講自己的被子什么的鋪好,然后坐在床上看自己帶來的專業課的書籍。那是一本很厚的博物館學基礎,她雖然沒有學這個專業,但是之前有準備考考古學和博物館學這個方向的,結果后來沒有考,轉考了歷史學專業。
不過,她的另一個身份也許用得上這些知識,所以還是拿了這本書來看。她不止是帶了這一本,還將另一本中國考古學通論也帶來了。反正多看看沒錯。
兩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也不再勉強的搭話。
于清淺也不怎么習慣和陌生人去交流,那樣真的是很痛苦,她是向來不愛和不認識的人講話的,就算認識了很久的人沒有相同話題的時候她也和人交流不了,深感痛苦,對于她來說,如果和人沒法交流的話她會有負罪感,覺得不好受,壓力十分大。所以,平常她也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其實,她寫小說就是因為她不喜也不愿出門去和不認識的人打交道,并且要刻意的去討好別人的事情很痛苦,所以寧愿宅在家里寫小說。
寫小說一是鍛煉她自己的寫作能力,二是要鍛煉自己的講話能力。寫的時候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腦子也在思考,要思考主人公遇見什么事要怎么做,怎么說才合理。
她本來腦子就有些慢,反應也慢,要慢慢的思考才能考慮周全。
于清淺看了一個多小時的博物館學,眼睛有點累,就下了床鋪,然后去飲水機拿了一個一次性的白色紙杯,接了一杯溫水喝了,然后又去這間宿舍自帶的衛生間上了個廁所。
現在的條件真是好啊!于清淺暗嘆,暗忖道,當時她上大學的時候,宿舍都在外面,每次半夜上廁所的時候都很害怕的,上個廁所心里打鼓,后背毛毛的。
出來之后,于清淺從抽屜里拿出黑色的A4筆記本,拿出筆,準備坐在書桌前面寫東西,但是,她想了想,還是將本子和筆都拿到床鋪上,然后翻身上了床鋪,坐在床鋪上,將筆記本放在膝頭,腦子放空了寫東西。
為什么要將筆記本拿到床鋪上呢?這個就是于清淺以前的經驗之談了,因為她以前小的時候也寫過日記,日記記錄的是一些心情,心情當然也有好壞的,結果被人拿出來當眾的讀了。那樣私密的心情本是不欲為人知道的,但是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出來,可以想象得到她當時的那種羞恥和羞愧的心情了。
當時她發誓以后再也不寫日記和什么東西了,免得被人拿出來看。而且周圍的人都是那種很自覺的將別人的東西拿出來看的人,自己防不甚防。
自這教訓之后,于清淺其實也差不多有了近二十年都沒有在動筆寫過日記什么的了,自從前年決定寫小說才又開始寫,但是始終是有些提心吊膽的,就怕有人看到了。
于清淺寫小說的這件事也沒有人知道,因為她害怕被人嘲笑,也怕別人說自己寫的不好。雖然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寫的不好,但是她怕被人當面嘲笑,那樣的話場景她真的沒法承受。
最近這幾天她就準備手寫稿子,然后等她熟悉了課程的流程之后,然后在課余時寫稿子,希望能夠多點稿費,讓她不至于為了生活費再去另外做兼職。
唉,于清淺心內嘆氣,誰讓她自己不是天才一樣的人物呢?不然的話,她既可以去做兼職,又能夠兼顧自己的課業那該有多好啊!
現在天才的人真的很多了,就說她現在所在的B大就有好多。研究生導師,博士生導師基本上都是很年輕的,有點才二十多一點,真的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像她這種前浪已經死在了沙灘上了。
她的導師也是天才之一,年紀也很輕,她在報考之前曾經看過資料,這位導師年紀很輕,但是成果豐碩,并且已經是博士生導師了,她心里壓力挺大的,希望導師能對她這個有點愚笨的凡人手下留情點。不是說在課業上放松,只是希望他能夠多給她點時間。
聰明人都是舉一反三,但是她要思考好久才能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