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段京墨已經不在房中了。他昨天睡得應該比我晚吧,沒想到起的還挺早。
我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看到陌香端著早飯走進來了。
陌香將早飯放在了桌子上,看見我坐在床上,說道:“小姐你醒了,我剛想叫你起床呢。衣服都換好了?”
不是換好了,是昨晚根本就沒脫衣服睡覺,真是不舒服。
“你也沒吃早飯呢吧,一起吃吧。”我拉著陌香坐下。
“段京墨什么時候出去的?”我咬了口主食,嘴里含糊的問道。
“剛走沒多久。他直接去處理公務了。我想著小姐現在當上了廣禮堂的堂主,也應該早些到任,才好不被人嚼舌根。”陌香說道。
“這個我知道。而且就算我想偷懶都沒機會。何思依的這個事情并沒有結束。她在廣禮堂的勢力很大,關系也錯綜復雜,牽扯此事的人更是一大批,我必須把涉及這個事情的人都揪出來。一是原則本就如此,二來可以趁此機會把何思依的勢力鏟除干凈,再者可以警示盟中別的有小心思的人。還有······”
陌香接話道:“讓他們看看我們小姐的能力。”
我笑道:“對!”
陌香接著說道:“不過,小姐你在廣禮堂應該沒什么認識的人吧?你一個人去查這件事會該多辛苦了?而且應該會遇到很多阻力。”
我咽下了嘴里的粥,說道:“沒事,段京墨主動說要幫我。還算他有點良心。”
我看出陌香聽后欲言又止。問道:“沒事,陌香,你想說什么就說出來。這里又沒外人。”
陌香還是沉默了幾秒才說道:“小姐,其實,我覺得段宗主他對你挺好的。以前就不必說了,我覺得現在也還可以。我不是替他開脫,但小姐你想一想三年前段宗主剛繼位,公務繁忙,又有許多對他不服氣的人在暗地里使絆子。他忙于這些事情,因此忽視你的感受。當年你出走前和我說他是在利用你,當上宗主后就棄了你。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我放下了手中的碗,看著陌香,說道:“當年是他親口對我說,他一直都是在利用我,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三年前,段京墨當上宗主后,對我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甚至可以在他眼中看到對我的敵意。
終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跑去問他到底怎么了,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他的眉峰凌厲、眼神清冷。最冷酷無情的是他的話:
程夕顏,你告訴我,憑什么你可以這么無憂無慮的活著?你不就是出身好嗎?所有人就應該圍著你轉、喜歡你嗎?
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一直都是在利用你。現在你沒有利用價值了,請離我遠一點兒吧。你可以一直做宗主夫人,只是別來煩我。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我不記得當時我說了什么,也不記得我怎么從他書房中走出來的。
我失魂落魄了三天,之后給段京墨留下了一封和離書。
好,如你所愿。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從此我們別再相見了。
可段京墨三年后回來卻找我了。
我真的想問他為什么······
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
陌香摸了摸我陰沉的臉,對我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還有這件事。當年為什么你不與我說呢?我記得,你離開前的幾天安安靜靜的,整日和丟了魂兒似的,誰和你說話你都不理。再后來人就不見了。你知道我這幾年真的很擔心你,擔心你會想不開。”
我振作了精神,說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以后的路還很長,雖然不知未來通向何方,也沒有爹娘保護我了。但是,這次我不會再逃避了。我會走出一條屬于我自己的路。”
段京墨有句話說的沒錯,我以前是活的太無憂無慮了。所謂的憂愁不過都是閑愁或是小兒女的小心思。
我長大了,有些事情,也該我自己去面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