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想著這冬日里哪來的花田,沒想到你們還真尋著一個仙境。”秦之恒的聲音從亭子外面傳來,亭子里的三個人都抬頭看過去。
只見聞辰景和秦之恒騎在馬上在小石橋那頭。
“你們怎么找到這里的?”云曦看見這兩個人來了,忽然開心起來。這個叫什么蘇錦的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像冬日的陽光,但是她總感覺剛見了一面的風輕月和蘇錦之間有種奇怪的默契,這種默契是她和風輕月交好那么多年都不曾有的,這讓她有點恐慌,是替她皇叔恐慌,雖然輕月說皇叔把她忘了,但是她已經知道了皇叔是喜歡她的,要是被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蘇錦捷足先登了,那可就麻煩了,何況,她也從未見過這樣強有力的情敵。
“狩獵還有一會兒就到時間了,隨便逛了逛,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們。”秦之恒下了馬走到亭子里,朝著蘇錦抱拳。
“兩位公子進來喝杯茶吧。”蘇錦微笑著看著兩位。
風輕月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給秦之恒倒茶,看了一眼聞辰景,才倒了第二杯。
聞辰景則是看著風輕月不說話,剛才他從外面過來的時候,是聽見幾個人的歡笑聲的,他的心里,好像有些不舒服,但是具體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
聞辰景慢慢走進亭子里,和蘇錦點頭示意,但是云曦總覺得她皇叔的情緒不對,好像對蘇錦有敵意一般,忙出來打圓場,“皇叔,狩獵快結束了,你們的獵物呢?”
聞辰景看了眼風輕月,說道“獵物已經有小廝送回去了。”
“那誰贏了?”云曦接著問,秦之恒嘆了口氣,“唉,他在這里誰還能贏他呀,我都快累死了。”
云曦噗嗤一笑,“我皇叔來了,你這個第一得乖乖讓位了吧,看你以后還得瑟。”
風輕月不說話,只是撥弄著蘇錦的琴弦,這樣上乘的古琴,能見到就是緣分了,“蘇公子,不知道輕月可有榮幸能用這琴彈上一曲。”
“當然,風姑娘請便。”蘇錦大方的說。
“閣下是辰王嗎?”蘇錦看著聞辰景,開口問道。
聞辰景點點頭,蘇錦驚喜的開口道“前年在邊塞有幸聽見過殿下的威名,善待士兵,親近百姓,優待戰俘。辰王的戰術和胸懷讓人佩服。”
“分內之事而已。”
聞辰景的冷淡并沒有讓蘇錦感到尷尬,他只是坐著喝茶,便自成一副畫卷。
風輕月看了看天,又看了一眼眾人,隨手彈起來,一首曲子便從她手下傾斜出來。
一曲彈罷,眾人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只有云曦有些遲疑的開口,“輕月,我怎么感覺這首曲子和剛才蘇錦那首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同,我聽不出來。”
“總感覺有絲遺憾的感覺。”蘇錦開口說,風輕月嫣然一笑,“蘇公子,想不到在這里能遇到知音,真是一件幸事。”高山流水遇知音自然是十分高興的,但是另外一個人卻沒有這么高興。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不然父皇會擔心的。”云曦看著一亭子的微妙氣氛,只得站起來說話。
風輕月看見外面的太陽點點頭,“是該回去了。”
剛站起來,聞辰景就開口道“面紗。”
眾人一愣,風輕月靜靜把面紗戴上,“多謝辰王提醒。”
大家都出了亭子之后,風輕月忽然想起來什么,“蘇公子,如果可以的話,古琴還是帶走吧,這里濕氣太重,恐會傷了琴。”
蘇錦點點頭,“多謝風小姐提醒了,叫我蘇錦就好,以后若是有機會可以一起交談琴理。”
風輕月點點頭,“告辭。”
幾個人一路無語,回到營地倒是沒花多少時間,剛巧趕上了清點獵物。
“男子拔得頭籌者,辰王殿下。”
“女子拔得頭籌者,林家小姐林萱兒。”
云曦聽到不由得有些失望,“又是她,怎么也沒個厲害的小姐贏了她,年年都讓她出風頭。”
風輕月輕笑,“那明天回去之后,你就得開始好好練習騎射之術,這樣來年一定可以打敗她,我是笨鳥飛不起來了,全指望你了。”這丫頭始終對林萱兒騎射之術比她強這件事耿耿于懷。
云曦剛要說話就看見聞辰景和秦之恒朝她們走過來。
“哥哥呢?怎么沒和你們一起?”云曦看了看他們身后沒有看見聞子逸的人影有些疑惑。
“他呀,被圣上逮著責難呢,狩獵沒贏辰景,還沒贏我,估計今天有他受得了。”秦之恒有些好笑的說,當圣上的兒子太難了。
“我就先回帳了,明天就回去了,我得回去收拾收拾。”風輕月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秦之恒連一個字都沒有來得及說。
“她到底怎么了?”聞辰景看向云曦,把心中幾天的疑問終于問出來了。
云曦無語的走到聞辰景面前,問道“皇叔,你是不是喜歡輕月?”
“是。”聞辰景大方承認讓云曦反而噎了一下,云曦心中一陣煩躁,“你要是喜歡她,怎么還會把她忘了呢?”
“什么忘了?”
“什么?”秦之恒和聞辰景一起發問。
云曦嘆了口氣,繼續問道“幾年前是不是輕月救了你。”
“是。”
“那那塊玉佩也是你給的對不對?”
“對。”
“你既然給了她玉佩,干嘛又說不記得她這個人呢?”
“我何時說過。”
“……就是那天昨天晚上,輕月喝酒就是因為你,你告訴她你未曾有過什么故人,可是對于輕月來說,你就是那個與旁人不同的故人啊,她記得一切,你卻什么都忘了,她怎么可能還會對你有好感。”云曦有些無奈的解釋。
“可是,我的意思是,她既然在我眼前,我能看見她,便算不得故人。”聞辰景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的原因。
云曦有些說不出話來,這是什么樣的誤會啊,要是輕月被蘇錦搶走了,都是皇叔自己活該。
“行了,我能提醒的就只有這些了,皇叔你好自為之吧。”云曦只覺得十分疲憊,轉身就走了。
秦之恒看了眼聞辰景,有些不懷好意的開口道,“今日看見我家輕月和那個叫什么蘇錦的相談甚歡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啊?”
看著聞辰景不說話,秦之恒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吃醋了,聞辰景啊聞辰景,想不到還有女子會讓你這樣,還是我妹妹,嘖嘖嘖,以后有的好玩了。”
說完秦之恒心情大好的拍了拍聞辰景的肩膀走了,只留下聞辰景一人站在那里,有些愣愣的重復著“這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