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們先回去安撫晨小姐才是。”
“你待會去長姐那里,讓她對外宣稱,我即將出嫁,要教養我女德,千晨一并教養。”
清云點點頭,從一旁小徑往閑云閣去。
陸亦安走進秋月閣時,屋里冷的如冰窖,千晨呆坐在窗前,窗戶大開,任由寒風吹在她的臉上,仰頭望著夜空中的明月,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手背上。
陸亦安心疼的緊。
陸亦安伸手從清月手里接過手籠,抬起千晨的手,將手籠放在她的手下。
千晨僵硬的偏過頭,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半響開口道:“安安,我是不是做錯了。”
陸亦安握著千晨的手,定定的看著千晨,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千晨。
千晨也不管陸亦安有沒有回應她,自顧自的說:“我早該知道,皇家的兒子,怎么會為了我放棄陛下的寵愛。當初在梅園里走岔了路,是他給我指對路,我當時沒有看清他的模樣,我只覺得他一身青衣甚是儒雅,后來我追著出去不小心崴了腳,是他將我送回映月軒,又每天細心照顧我,就算他有事不能來,他也會讓七公主過來照顧我。”
千晨情緒激動,開始打哭嗝,陸亦安連忙伸手拍拍她的背,“你說他是青色衣袍?”
千晨點點頭,“安安,你記得嗎?小時候我掉水里,就是一個青色衣袍的男孩救了我,我當初看他覺得和小時候那個男孩子有些相似,我有問他,他沒有否認。”
陸亦安突然明白,難怪陸亦白那晚上看千晨眼神很奇怪,原來那晚上千晨遇到的不是宋清源,而是陸亦白。
陸亦安小心翼翼開口道:“千晨,會不會是你認錯人了。”
千晨哭聲驟停,顯然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愣了一會。
“怎么可能,我問他了,他說小時候隱約是有這件事,那,那就算小時候不是他,可他說他喜歡的我呀,而且我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還差點將自己也給他。”
陸亦安猛地抓緊千晨的手,千晨痛的皺眉。
陸亦安緊張的問:“什么叫差點將你自己也給他?什么時候?”
千晨支支吾吾,“沒有成真,今晚千漾撞見他在我院子里,就是……”
陸亦安一拍腿,抬手就在千晨的額頭狠狠敲了一下,“你是不是傻?你是想斷送你自己還是整個郁王府?當初我被人誣陷和宋清澤有私,皇帝差點沒殺了我,我哥哥因此南下四年,你怎么腦子這么不清楚?不想想千初嗎?”
千晨眼淚又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可我喜歡他啊。”
陸亦安又急道:“而且你的清白怎么辦?旁的可以不管,但最重要的是你的清白啊。”
千晨哭的凄慘,她怎么不知道,她都知道。
她明知道皇室多涼薄,可她還是賭了,清醒的踏入,清醒的被放棄。
這樣的痛足以誅心。
陸亦安深知千晨的痛,氣她糊涂但又很心疼。
“你既說了你什么都告訴宋清源,那你可告訴他你和千漾在郁王府里面的關系?”
千晨點點頭。
陸亦安恨鐵不成鋼,“你平日里那么聰敏,怎么如今腦子這么糊涂,他當初對你甜言蜜語,是因為你郁王府嫡長女身份,也因為你母親凌淑長公主的身份,他今日選擇站在千漾那邊,也是因為她是德親王的外孫女。”
千晨哭久了腦袋有些發懵,靜靜看著陸亦安。
陸亦安只能道:“你母親身份尊貴,但在朝堂上沒有言語權,你父親向來不站隊,但是德親王就不一樣了,他是皇帝的親二叔,縱使避諱皇家改姓林,但身份還是尊貴的,宋清源這幾年野心越發明顯,他為了權勢只會拿你當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