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安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下來,宋清澤有些手足無措,不住的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父皇既封你為靜安郡主,尊貴同顧予安,定是知道我們當年是被陷害的,如果我們去向他請旨賜婚,他一定會同意的。”
陸亦安自嘲一笑,用足勁兒推開宋清澤,“你以為陛下現在才知道嗎?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宋清澤眼眶微紅,有些無助道:“好,就算父皇一直都知道,那你總得告訴我,你為什么突然就不喜歡我了呢。”
陸亦安閉了閉眼,“宋清澤,我只有一條命,這條命是我父親,阿姐,哥哥拼命保護下來的,我不會再傻到為了你去冒險,三皇子妃注定不會是我,你也沒有能力去反抗的。況且四年沉淀我是真的不喜歡你了,縱使我曾經有失望有絕望甚至可能有怨恨你,但現在我是真的想通了,橫亙在你我之間的不僅是感情,更有各自無法舍棄的軟肋,你有很多的選擇,不必再因為執念把我當做你的唯一。其實你也沒那么喜歡我,只是自責悔恨以及不甘心而已,如今你我都已有婚約在身,日后就過好自己的日子走好自己的路,前塵往事就此翻篇吧。”
陸亦安順勢就想往簾子后面去,宋清澤又一把死死的拽住陸亦安的胳膊,“你若不說清楚,你讓我們以后怎么各自安好?”
“三殿下,凡事適可而止。”
顧予彥掀起簾子,向前快閃一步打開宋清澤的手。
宋清澤猝不及防的向后一步,站定看清對面的人后,面色不善道:“彥世子,聽人墻角,是否為君子不齒?”
顧予彥抬手一禮,“三殿下自然是君子,予彥自愧不如。”
宋清澤冷哼一聲,“你方才聽著也罷,現在我與亦安還有私事要說,彥世子可否回避?”
顧予彥向陸亦安面前挪了一步,將陸亦安整個人遮住,淡淡道:“予彥方才也聽了七七八八,容予彥多嘴,三姑娘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三殿下若想不通,不若他日予彥引薦三殿下見見普生大師,或許三殿下便會清醒了。”
宋清澤瞇了瞇眼睛,垂在身側的五指收緊,周身氣息隨之運轉。
“要我放手,絕不可能。”
宋清澤猛地朝顧予彥出手,顧予彥沒有避讓,接下宋清澤這實打實的一掌。
顧予彥悶哼一聲,陸亦安在身后微驚,冒出半個身子急切的望向顧予彥的臉。
顧予彥的臉已然瞬間慘白。
陸亦安朝顧予彥手腕抓去,帶著些許哭腔著急道:“你怎么不躲啊。”
顧予彥的身體已經經不住這樣的一掌了,說不定今日顧予彥的命就得交代在這里。
讓陸亦安如何不慌。
顧予彥笑笑,“你在身后,我怎能躲。”
陸亦安向前扯顧予的衣服,顧予彥一把抓住陸亦安的手,抿嘴笑著。
“你干嘛?”
陸亦安想拉開顧予彥的手,可他不知哪來的勁,跟個秤砣一樣壓在陸亦安的手上紋絲不動
陸亦安道:“替你施針啊,你身子不好,這一掌會要你命的。”
顧予彥虛弱的笑笑,“不急,等會再施針。”
陸亦安怒氣沖沖的朝宋清澤看去,“我看你是真的瘋了,你在閑云閣動手,就不怕被治罪嗎?”
宋清澤冷笑一聲,已然失了理智,“治罪只怕要先治堂堂彥世子入你閨房之罪。亦安,我只是想讓你和我說清楚。”
陸亦安定定看著宋清澤,“還要我和你說清楚?”
陸亦安的聲音前所未有的生冷,周身散發出的戾氣是宋清澤過往記憶里從來沒有的。
陸亦安揮手朝宋清澤襲去,宋清澤不想朝陸亦安動手,只能一步一步的朝后退躲開陸亦安的攻擊。
清雪聽到動靜從外面掀起簾子,陸亦安趁機換招式,猛地一掌朝宋清澤胸口拍去,宋清澤避之不及被擊出屋子,后退好幾步才站穩。
宋清澤看著自己胸口的掌印,抹了一把自己嘴角漸漸滲出的鮮血,一臉不可置信。
“這四年你居然練得如此好的功夫,還有你的醫術,也是突飛猛進。”
陸亦安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道:“如果像以前那樣只做嬌弱的相府貴女,這四年里我怕是不知死了多少次,你今天既然在我的屋子里打傷我的人,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