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北橫眉冷嘲:“原來畫屏殿赫赫威名不過如此啊。”
沒有主人允許,這等空間屬性的重寶,誰進的去,還刺殺,是怕死得不夠創意?
云巖找到了一片衣角,上面繡著精致的云紋,路以南找到了斷裂的劍穗。
長垣宗弟子在廢墟底翻出了蓮花法器的碎片,上面刻著古體的云夢兩字——
“云夢,與畫屏殿幾乎齊名的重寶。”
弟子雙眼發直,今天他就這么看見了兩個傳說中的重寶的碎片?
這感覺……好復雜。
諸位自動腦補真相:長垣宗掌門見大比門下弟子戰績不佳,惡從膽邊生,不惜鋌而走險,力求萬無一失,動用密士,哄騙不知世事險惡的云宗小兒掌門進了畫屏殿,蘇掌門輕信于人,不得不孤軍奮戰,岳掌門本以為易如反掌,誰知蘇掌門有前車之鑒,身懷防御重寶……最后一方敗亡,一方不知所蹤!
后事如何——
后事不如何。
惡鬼道現世,但……不在云宗。
在這個消息下,兩大宗主的生死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惡鬼道,現世在海域,僅僅三天,就已經從深海危及到陸地上的凡人國度,然后修仙界眾人才得知消息。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修仙界各大正派想要聯合抗敵,舉目四望,卻沒有云宗的身影。
如果說修仙界是一片森林,云宗無疑是其中最秀麗最高大的那顆樹木,一枝獨秀,風不能摧,但現在,狂風暴雨之后,它不是那么地健美了。
再之后才是長垣宗,但這一次,長垣宗這棵大樹也不是那么高大到難以反抗了。
有實力沒有威望,有威望沒有實力,有威望有實力的現在沒有了主事人,換個人?
名不正言不順,我們憑什么聽你號令呢。
修士們自負是逆天而行,誰都有著一顆桀驁不馴的心,誰都想立功得到更大的名聲更大的聲勢,誰都想用最小的損失換得最大的好處。
這個時候,別人的生死都是小事一樁了。
云宗宗主、長垣宗宗主?
跟我等有何關系?
惡鬼道為什么不在云宗爆發?
這不是重點,天道無常,變則通,誰知道是不是惡鬼們學聰明了故意換了個位置?
那段歷史是一片修羅場。
上至化神修士,下至世俗凡人,天地之間,海內海外,滿目凄涼。
蘇素衣的命牌沒有破碎,但人也沒有回來,和她的母親一樣沒有了消息和蹤跡。
云巖改姓蘇,于亂世中繼任了掌門,大典冷冷清清,沒有浮華裝飾,只有本門弟子觀禮。
之后云宗避世不出。
修仙界最后重振旗鼓,還是合作建立了防線,漸漸在沿海和惡鬼道達成了平衡。
時光荏苒,世事更迭,漸漸地,哪怕是長壽的修士也開始忘卻有那么一個門派,曾經站在這天地間,云淡風輕,巍然不動宛如永遠無法超越的高山。
也忘記了曾經有那么一個冰一樣晶瑩,玉石一樣剔透,氣質月華一樣柔和,卻又驕陽一般耀眼奪目的天之驕女。
她的結局和惡鬼道的出現一樣成了迷,無處可尋真相。
只有這好像可能大概也許我猜。
修仙界的靈氣沒有變多,惡鬼道的惡鬼跟修士們一樣慢慢地在虛弱。
凡間傳說長生不老的仙人也會變老了。
云宗浮空的先人殿墜落了,云巖在要卸任之時終于有勇氣踏了進去。
一層層的玉石牌位,最后的位置上,“蘇宿之女蘇素衣”這一行字,歷歷在目,字跡端秀鮮艷,金粉摻在墨跡里,和它前方的蘇宿、木青仙兩個名字一樣均勻。
有什么倒塌了,又有什么立了起來。
頭發胡子雪白的云巖笑了,眼角的皺紋堆砌,卻依舊能夠看得見當初艷陽下清俊秀美的少年影子。
“師姐,我想了好久才發現了你的秘密——你是你,但也不是你。”
“師姐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ADREAS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了,感覺有點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