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麗、小靜手拉著手出去玩。男孩子看她們。小美追上來，給春麗又一捆新皮筋，比上回的彈性還好，春麗問誰的，推給小美，嘴說不要。小美說：立民說這個(gè)才是你的那個(gè)。小靜看了，說顏色好像不像……具體啥樣，也忘了。春麗也不推了。

　　紙條上說，算計(jì)小，必失于大。

　　曉宇一個(gè)人坐著沒意思，想起身，小秀突然在他的大腿上用拳砸了一下，“啊，”曉宇叫起來，小秀笑嘻嘻說：“酸吧？和你鬧著玩，可別真生氣呀?！迸芰恕杂钇饋?，瘸了腿去追。小秀鉆進(jìn)女同學(xué)堆，她們要走開，他蹲著拉著她們衣服，“別走，擋著我?！比藷┧?，就走，他貓著腰跟著人走。曉宇找，非要報(bào)仇不可，小高說他：打就打一下唄，咋那么小氣？曉宇推開他，“你咋不讓打呢？——來裝什么好人！”

　　小勤和小濤碰一塊，小勤問：你家親戚……小濤說快了，馬上回來了。什么時(shí)候？這幾天……小濤支吾著走。

　　小高拽小勤，說他爸說的，那人也沒啥。見過？見過——沒啥水平。啥時(shí)見的？著火……去辦公樓找他，囔呲囔呲，磨磨唧唧，像個(gè)老娘們似的。

　　人能干到那個(gè)位子，一定有一般人沒有的長處。

　　看不出來有啥不一樣。你還不明白，你還小哇。你大……

　　小濤擋住曉宇，問咋了？曉宇說小秀太壞。小濤說：你這人兒太愛激眼，人跟你鬧著玩呢。曉宇說你不知道，我和他本來不接觸的，他是故意的……小濤說：什么呀，人都說你小心眼兒。他拉曉宇到一邊，問：“你們又新來老師了？”小家跟過來，搶著說：“講得沒意思——”曉宇說：“你班老師怎么不來我們班？”小濤說：“能上過來嗎？兩個(gè)班的課頂牛。哎，你不會(huì)上嗎？”“別扯。他是哪來的？”“你還不知道？廠里，啥也不是。老婆死了好幾年了，一直找不上。他馬上就要走了，真的，我說絕對(duì)準(zhǔn)——不信就打賭?！毙⌒憬柚恼趽趿锘匕?。

　　小雄要抽鋼筆水，各桌找，從小秀的筆里的擠一些，一再吸。小秀看見喊：“你咋這么缺德，我用啥呀？”“沒全擠凈，留點(diǎn)。”小美的筆也沒水兒了，用講桌上老師的，小雄喊：“那是紅的！”“紅的就紅的。”小雄小聲說：“不能混，爛囊子。”去翻桌堂，“小盈有?！彼麄兂椋瑒e人也抽，把小盈的墨水瓶抽得見了瓶底，裝盒里放回原處。

　　放學(xué)。“拿墨，跟我刷黑板?！绷⒈灸弥韬退⒆?，小盈說：“我家有事。”跑了。老單說，讓人做什么，要有激發(fā)人做的動(dòng)力。立本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已不能給人什么動(dòng)力了。小翠從書包里把她的墨塊、硯臺(tái)拿出來，“用這個(gè)?！绷⒈竞托∪黄鸲嗽敵幣_(tái)，這不是普通的，是一塊石料雕刻的，上面刻有圖形，龍紋，立本說：“收著吧，用不上它?！庇盟⒑诎逄上Я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