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芬說：“咋還是他？上次就是他。”

　　關(guān)建扒看老師手腕上的手表，“都過了，超時了。”

　　游老師說：“不等他了，不劃票了，簡單表決吧。”關(guān)建說：“咱們，競老大。”看老師沒有反對，就揮起手來，“競鋼錘！”

　　“石頭剪子布，”淑芬出剪子，關(guān)建后出石頭，“砸你。”關(guān)建把拳頭砸她手指。

　　淑芬張開手，包上他的石頭。“夏一跳，——夏淑芬，你玩賴。”關(guān)建喊。淑芬說：你先玩賴的。

　　立本說：“我來。”關(guān)建縮手進(jìn)袖子，淑芬看著：“同時啊，不許換手。”

　　春麗對立本悄悄耳語：“你連著出剪子。”立本第一次出剪子，對上剪子，第二次還出剪子，剪了關(guān)建的布。關(guān)建懊悔自己石頭要出時又改成了布，拍腦袋打手指，但和立本不敢玩賴。立本贏了，說讓女同學(xué)……老師說別推了，就評選你。

　　小勤在楊英年的辦公室。自從楊英年當(dāng)了主任，小勤去得多了，去了就不愿走，嘮起沒完。有外人來就恭恭敬敬，沒外人就親近開玩笑。他現(xiàn)在不用說立本了，因為楊英年被立本頂撞了，一直生著氣。原來還叫主任主任，現(xiàn)在叫楊英年“老師”，用親昵的調(diào)兒。主任多了去，都是主任，可大不一樣。他會挑好聽的說。他知道楊英年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愿意聽什么不愿意聽什么。老曲爺說呀，歷史上能聽不愿意聽的話才是明君，只可惜明君太少。

　　楊英年也問具體事：“你班怎么樣啊？”“現(xiàn)在，都正常。”“班主任呢？”“行吧。”

　　“三班怎么樣？”“不怎么樣。亂糟糟的，還盡整景兒。”“那個高，怎么樣？”“她不是給我們帶過課嗎，我上過她家，她家那么破，也沒啥玩意，跟你家那天上地下，沒法比。凳子有一個三條腿兒的，立不住，得靠墻。”原來，高老師差點(diǎn)提上主任，如果不是楊英年的爹找了人……楊英年得意揚(yáng)揚(yáng)攏頭發(fā)，“不一樣，太不一樣。”他還不忘說高老師壞話兒，“她是后改嫁的，她原來的男人，是我同學(xué)。我那同學(xué)對她可好了，都說他倆感情如膠似漆什么的，人一死，不是又嫁人了，感情有什么用？都是假的。女人就是水性楊花。”小勤說就是，她這個人不是什么好玩應(yīng)兒。接著，小勤說自己想評……可去年評過了，不讓再評，他們不給評……楊英年說單給你一個名額，不走班級指標(biāo)。小勤說想要級別更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