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冉斜了她一眼,等服務員走了,才出聲道:
“我現在特惶恐,不知道這三個月怎么和老板相處。”
鹿鹿夾了一只蟹腿,眼睛亮了起來,“這事有什么可煩的,他不是總經理嘛,哪有那么多時間都待在公司啊?你就安心過完這三個月,就解放了。”
“話是這么說,”舒冉還是沒動筷子,“可我心里還是有個疙瘩。”
想起楊辰岳那一雙不容置否的眼睛,舒冉就心里泛起一絲恐懼。
總覺得自己已經被他牢牢抓住把柄,生怕再犯一點錯。
鹿鹿抬起頭,直直的看向她,“你不會是看上你們老板了吧?”
舒冉一口果汁差點噴出來,“你別瞎說!我們才認識幾天?”
“沒聽說過一見鐘情嗎?哦,那個楊總長得怎么樣?多高?身材怎么樣?”
機關槍一樣,鹿鹿放下了手機的筷子,正視著舒冉。
猶豫了一下,舒冉在腦海里回憶著楊辰岳的模樣。
平心而論,楊辰岳帶給舒冉的感覺疑惑又多變,她也不敢妄下定論。
那晚酒吧初見,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她看他,眉眼清澈,眉型典雅而不張揚,自帶儒雅氣質。
一雙眼睛明而亮,注視時熠熠生輝,似有銀河流動。
唇紅齒白,笑起來的時候,人的目光都只能陷在他眼里,星星也黯然失色。
而今天在公司,楊辰岳整個人的氣質都冷了七分,一雙眸子里只帶著淡漠的意味。
難道,他是真的討厭自己?那晚只是出于禮貌和安全才不得已將自己帶回了家。
現在更是在一個公司,成了上下級的關系,才疏遠自己,不留口頭之嫌。
也許,他是將自己當成了醉酒后投懷送抱的夜場女人...
這種事情,作為豪門世家的少爺,應該不少見吧?
要不是這個原因,難不成老板其實是冰火兩小人?一會冷一會熱。
越想,舒冉心里越懊悔。
“喂?你發什么呆啊?到底長得帥不帥啊?”鹿鹿邊剝蝦邊問。
舒冉舉起筷子,突然覺得沒有了胃口,夾起一塊分好的花甲肉,嘆了口氣道:“挺帥的。”
“挺帥的?”鹿鹿品著這三個字,“那不就是有戲了?”
“沒戲。”舒冉想都不想就說出口,狠狠地嚼著嘴里的肉。
“為什么啊?啊?你不會是還在惆悵顧邵柯尸骨未寒,要為他守寡三年吧?”
舒冉氣得沒話說,只頓住,久久,才憋出來一個“你!”
“我?我怎么?我這是為你考慮!”
舒冉夾住那只還沒有“分尸”的大螃蟹,放進鹿鹿的盤子里,道:
“我這也是為你考慮,多吃點,涼了就不好吃了。”
鹿鹿:“......”
結束了這場充斥著“硝煙味”的晚飯,舒冉和鹿鹿雙雙出了門。
“接下來去干嘛呀?”鹿鹿帶著討好的語氣,晃了晃舒冉的手。
舒冉看著她在晚風里光潔的腿,將她推進了車里,道:“回家吧你,明天穿了褲子再陪你玩。”
“我哪里沒穿褲子?”鹿鹿沒好氣地瞪著眼睛。
揪起超短裙的下擺,對著舒冉道:“看,我的褲子。”
舒冉忍俊不禁,站在車窗外,“都十一點多了,我得回去了,我那個新老板可不好惹。”
想了想,又向她保證著:“這周周末我陪你,好吧?”
看她這樣,鹿鹿也佯裝大方道:“那就勉勉強強,行吧。”
舒冉松了一口氣,摸摸鼻頭,拉上了自己的大衣,“那你先走吧,我去開車。”
“注意安全啊。”鹿鹿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你也是。開慢點。”
直到鹿鹿掉頭招手離開了,舒冉才轉身去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