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真是不敢相信啊，你們三個竟然能自愿加入籃球隊。”陳老師從見到他們三個開始，笑就像是長在了臉上，根本停不下來。
陳飛笑呵呵地打趣說：“老陳，你這樣下去可不行。不是都說教練和老師一樣，得有威嚴嗎？你看看你笑得花枝招展，跟個小姑娘似的。”
“小陳，在說老師之前，先看看你自己吧。”金洛年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一身人皮已經掩蓋不住你渾身上下散發的腐敗之光了。”
陳飛眼角驀地一跳，惡狠狠地瞪向金洛年：“金和尚，你是皮癢癢了，找打架嗎？”
“你想打架？來啊，誰怕誰……”金洛年直接應戰，“現在嗎？隨時奉陪。”
陳老師呵呵地笑，眼中全是歡喜和欣慰。“還是和當年一個樣呢。”和當年第一次看見他們三人的時候，一模一樣。不過比起那個時候，現在的他們，已經完全沒有當初的稚氣了。
——誒？當初的他們，是有稚氣的嗎？！
“什么時候開始？”許正南問了句，視線掃向觀眾席。
“還有二十分鐘呢。”陳老師看了眼時間，揚揚下巴示意他去看對面，“大家都在熱身，你們仨過去說兩句吧。”
許正南瞥了一眼身后還在爭吵的兩人，又看看一邊熱身的未來隊友，沉默了下，說：“算了，以前不是都見過。”雖然每次都是對手的身份。
陳老師也沒多說什么，反正許正南能來，他就已經很滿意了。而且他是什么性格，大家一直都很清楚。
“二姐，江玥秋游還沒回來嗎？”
穆江雪收拾了東西離開教室，正遇見穆江玥的同學張銘遠和陳熠陽。
“沒有。不知道去哪玩了，說是得兩三天。”穆江雪想著昨天晚上給穆江玥打電話時候說的話，言簡意賅地跟張銘遠解釋了句。
張銘遠的神色不由得暗淡了幾分。“這樣啊。”
“恩。”穆江雪應了聲，繞過兩人，繼續往前走。
“那個二姐……”
“你有她的電話吧。”穆江雪突然轉身，打斷了張銘遠的話，提醒說：“直接打過去問她。”
張銘遠一愣，登時好像被穆江雪看穿了所有心事一樣，臉上發燒。
穆江雪對陳熠陽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怎么辦？好像被小玥二姐發現了什么。”張銘遠發愁地說。
“發現？”陳熠陽的視線從穆江雪背影上收回，看向張銘遠。“她早就看出來了。”初中那時候的事，你不就是當事人之一。
那個時候穆江雪大概就已經察覺了，現在又何談發現一說。
張銘遠眼角不由得跳了一跳，尷尬地砸吧了下嘴，“……那怎么辦？”
陳熠陽不著痕跡地白了他一眼，“涼拌。”抬步往反方向走。——已經這樣了，還能怎么辦。“快上課了。”
張銘遠心力交瘁地抓了抓腦袋，轉身去追陳熠陽。
“你散學給唐詩打個電話吧，問問她們倆到底去哪了。”
“她說過兩天就回來。”
“我知道她們過兩天回來，我是說問問她們倆去哪了。”
“知道去哪，你要過去嗎？”陳熠陽淡淡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她們兩個女孩子的秋游，你搗什么亂。”
張銘遠：“……”
~~~
球賽如火如荼地進行。雖然只是校隊的人互相打，但因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所以依舊激烈。
同學們早就得到消息，今兒體育館有球賽，沒有課的都過來參觀。
有課的，采取點非常手段，也是能過來的。
穆江雪眼神不錯，坐在最后一排，安安靜靜地欣賞著比賽，看臺上大家揮汗如雨，熱情似火，情緒高漲，聽著觀眾席同學們喝彩連連，不由得心情大好。
陳老師吹了聲口哨，比賽結束。
同學們意猶未盡地陸續離開，只剩下“親屬團”留在原地。拿著提前準備好的毛巾、飲料、小電扇紛紛上前。
許正南撿起長椅上自己的毛巾，擦了把汗，抬頭朝觀眾席上望。
穆江雪笑著朝他招了招手，同時耳邊響起陳飛歡快地呼喊。
“嘿，小雪，快下來！”
穆江雪拎著書包走下去，立刻被陳飛三人圍住。
“怎么樣，我們打的是不是特別好？”
金洛年嫌棄地嘆了口氣，“你就不能稍微謙虛點？”
“這有什么好謙虛的。”陳飛得意地仰起頭，“又不是自大。實力擺在那，很明顯啊，難道不是嗎？”
穆江雪贊同地點頭，“恩，確實很厲害。”
“哈哈，你看吧，連小雪都認同了。”陳飛笑得更歡，“不過其實這還不是我們的真正實力啦。”
金洛年眼角一耷拉，“現在又謙虛個什么鬼。”
陳飛直接將他忽略，一本正經地對穆江雪解釋：“因為以前一直都是對手，現在突然變成了隊友，所以大家還在磨合期呢。”
穆江雪恍然大悟。確實，即便都是有實力的好手，但彼此之間沒有默契，實力還是不能完全發揮。
“一會還有課嗎？”許正南終于開口。
“沒了。”都已經五點半了，還有什么課上。“今兒上不上網？”
“去。”許正南喝著水，又劃拉了一把汗。“不過球隊還有訓練，得晚上了。”
“訓練？”
“恩啊，小雪你還不知道吧。我們仨已經加入籃球隊啦，準備在最后一年的高中生活大殺四方，留下傳奇的一筆！”
“傳奇的一筆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不過傻的一比，你絕對穩拿。”隊員們無情地嘲笑接踵而至。
金洛年因著深表贊同，完全沒有幫陳飛回懟的打算。
于是陳飛黑著臉，咆哮著，沖了過去。
“那小雪你今兒就要自己回家了。路上小心點，到家給我們發個短信。”
“現在正是放學的點，怎么會有壞人。”穆江雪失笑了聲，打趣的說：“反而是你們三個，訓練結束天都黑了吧。回去的時候小心點，男孩子出門在外，也得學會保護自己。”
“誒嘿~~！”金洛年腦門溢出一滴清汗。“經你這么一說，我咋感覺真有點瘆得慌呢。”
穆江雪笑了聲，“那就早點回家。”看向許正南，擺了擺手，“一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