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拂曉,霍震正在呼呼大睡,有兵士輕輕的搖他。
霍震懶的睜眼,吼道:“誰特么打擾我睡覺?”
兵士小心翼翼的說道:“騎尉大人,我是中軍傳令兵,李廣將軍有令,命你立刻前去中軍大堂,參加緊急軍事會議!”
霍震懶洋洋的睜開眼,撇了一眼窗外,不耐煩的說道:“這天都還沒有亮透呢,我正睡的香甜,不去!”
兵士呵呵一笑道:“騎尉大人,開會的可都是各營的都尉都統,李廣將軍特別交代,說騎尉大人神勇無敵,這個緊急軍事會議特別的重要,只等著讓你前去商討大計呢,所以才破格邀請你參加的,軍中無數的騎尉,可只有你才有如此的待遇啊!”
霍震一骨碌爬起來,睡眼惺忪的問道:“你沒騙我?”
兵士呵呵笑道:“軍中誰不知道騎尉大人勇猛無敵,我吃飽了撐的敢欺騙騎尉大人?你就是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欺騙騎尉大人你?。俊?p> 霍震嘿嘿一笑:“你說的也是,那我這就趕去!”
兵士呵呵一笑:“那還的麻煩騎尉大人盡快趕去,李廣將軍正著急等著大人呢!”
霍震打著哈欠,一路小跑來到了中軍大堂,里面烏壓壓的已經站滿了人,他撒眼一看,這一群人他當然都見過,那無論哪一個都比自己的官大,自己特么是最小的一個官了,這軍中當然講究依次排序,霍震還是懂這個規矩的,于是規規矩矩的站在了最后頭一個位置。
李廣神情嚴肅的喝道:“帶哨堡傳令兵上來!”
兩個兵士攙扶著一個一瘸一拐、渾身是血的兵士,快速的走上大堂。
霍震撇了一眼,大吃一驚!他認的那渾身是血的兵士,正是自己曾經待過的那個前沿哨堡的傳令兵!
李廣看著那兵士和顏悅色的說道:“你可坐下回話!”
渾身是血的兵士勉強坐下,聲淚俱下的哭訴道:“一伙匈奴人假扮成一群逃亡而歸的漢民,在半夜時分騙開了哨堡的城門,我守軍猝不及防,全部戰死,我趁混亂之際搶了匈奴人的一匹馬,突圍出來前來報信!”
李廣問道:“匈奴有多少人馬?”
兵士回答:“他們是幾十個人假扮成漢民,后面隱藏著大隊人馬,估摸一共有三五百人,他們屠殺了哨堡之后,大隊人馬立刻南進,我因為受傷被俘,趁亂搶了一匹馬逃了出來!”
李廣揮手示意他下去休息,然后環視眾人問道:“各位兄弟有何高見?”
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匈奴不過三五百人,即刻出兵剿滅了他!”
李廣看著霍震問道:“霍騎尉有何高見?”
霍震大聲說道:“三五百匈奴人,怕他作甚?只要將軍一聲令下,我等即刻出兵剿滅了他!不過我感覺此事有些蹊蹺,我在哨堡待過,那守軍皆為步兵不善奔騎,一個受傷的傳令兵,怎么可能搶的了匈奴騎兵的馬逃了出來?
就算他僥幸搶奪了馬屁,我不止一次拼殺過匈奴騎兵,他們的確個個神射,想那傳令兵跑不了多遠,早就被匈奴騎兵一箭射翻了,他怎么可能安然無恙的前來送信?我看這其中必定有詐!”
李廣點點頭:“我也有此懷疑,怕是那匈奴人故意放跑了他,讓他前來送信而引誘我軍前去追殺,匈奴此番前來,怕是來者不善,想必是來報我剿滅其先鋒營之仇的,我等如若出兵,怕會中了他們的埋伏?”
騎兵營都統張彪說道:“如果匈奴此番意在復仇,怎么可能只有三五百人馬?前番我剛剿滅了他先鋒營,他們必心驚膽戰,絕不敢貿然攻擊!現在時至初冬,草原荒凄,匈奴糧草不濟,必然會冒險前來我朝掠奪?
那三五百匈奴馬不停蹄疾馳南進,想必是深入我朝地界擄掠百姓,將軍既然早已決定,我軍日后不可被動防守,此次就應該快速主動出擊,一舉殲滅了這股流竄的匈奴人,逼迫匈奴人膽寒,以杜絕他們日后流竄劫掠的企圖!”
李廣依舊點點頭:“張都統也言之有理,眼下已是初冬,匈奴草原業已荒蕪,依照他們的慣例,其必然會開始大肆的搶掠,我等身負保家衛國之責,承蒙皇上重托,絕不能再任由匈奴猖獗!
無論匈奴此番是何居心,我等必須主動出擊,給予其沉重打擊,使他們絕不敢再恣意妄為,猖狂橫行而荼毒我無辜百姓!我命令,步軍留守朔方城,以防匈奴狡詐偷襲!
此番匈奴前來,雖然只有區區三五百人,但匈奴騎兵驍勇,善于在荒野之上奔襲作戰,我親率全部騎兵營即刻出擊搜尋,務必要將其全部包圍殲滅,給匈奴以沉重的打擊,使其膽寒而不敢再覬覦南進!”
馬蹄滾滾,聲勢滔天,漢軍騎兵營如鐵甲洪流,狂飆突進!
天已大亮,騎兵營狂奔出朔方城二十余里,李廣突然喝令停止前進,命令兵士喊來了霍震。
霍震催馬來到李廣跟前,大聲喊道:“將軍有何吩咐?”
李廣嚴肅的說道:“霍騎尉剛才之言頗有道理,那匈奴狡詐,前番我等剿滅了他先鋒營,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這次怕是有備而來予以復仇,我等不可不防,恐遭其埋伏?你即可帶領先鋒標前往前沿哨堡,以做策應!”
霍震一瞪眼:“爾等前去攻打匈奴,緣何讓我去當守軍?”
李廣笑道:“我這是萬全之策,我等可分兵兩處以圖保全,如若我等真的中了埋伏,當然只有霍騎尉如此神勇,才能兩面夾擊打敗匈奴,即使他們沒有埋伏,匈奴騎兵驍勇善戰,極難將他們一網打盡,如果他們逃竄北歸,只有你之神勇才能將其攔截聚殲!”
霍震怦的一下喜笑顏開:“既然將軍如此說,我領命就是了!”
他即刻帶領先鋒標,朝著前沿哨堡策馬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