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醒醒。”
“唔……怎么了?”天驕羽迷迷糊糊的問道。
“域主要與端木氏成親了啊。”清兒道。
“什么?!”天驕羽一激靈,睡意全無。
天驕羽坐起來睜大了眼,抓住清兒的胳膊。
清兒被她抓的吃疼,但也沒有埋怨,她感覺到天驕羽在顫抖……對于域主要娶端木瀾別說是域主最寵愛的女兒,就是她也也覺得荒謬。
過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顫抖著確認道:“誰?……和誰?”
清兒有些不知怎么開口,不敢去看天驕羽那雙眼眶發紅的眼睛,支支吾吾道:“和……冰域主的前妻端木瀾……成親。”
“蕭汐蕾的母親?”
“……不錯。”清兒低下頭,隨后她感覺自己的手上有一滴冰涼的液體——那是天驕羽的淚水。
“小姐……”
天驕羽喘著粗氣,沒有說什么,只是眼眶里的淚水不爭氣的往外掉。
過了好一陣天驕羽放開清兒,平靜地道:“你出去吧,我要穿衣服。”
清兒眼里也起了水霧,這么小的一個孩子,從前被捧在手里當做寶貝,錦衣玉食;現在寶貝不在是最重要的了,卻被隨意丟掉了。
“小姐,您也別太難過,在這古界之中,我們女子本就卑微,這種結果,本就是眾人所料,這是……我們逆轉不了的結果……”
天驕羽低著頭咬著下唇,見她說完才道:“不是的……不會的……”
清兒轉身摸了摸出了眼眶的淚水,出去了。
天驕羽迅速換上衣服,沖出了房門,才跑出一步就撞到了一人。
天驕羽抬頭一個自己最熟悉最想念的臉龐映入眼簾,天驕羽含著淚水笑了起來,沙啞著嗓子道:“娘親!”
“羽兒。”念圜將天驕羽抱在懷里。
天驕羽摟住念圜的脖頸,嗚咽道:“娘親……娘親……爹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他,他要與別的女子成親了……”
念圜拍了拍天驕羽的背,柔聲道:“羽兒不要哭,這是所有人都想到的,如果你爹爹只有娘親一個妻子,反而不被世人所接受。”
“可,可那是冰域主的妻子啊!”
“……羽兒,你還小,不懂這些的。”念圜道,“你要聽你爹爹的話,知道嗎?”
天驕羽感到不對,放開念圜,問道:“什么?”
念圜站起來,笑著對天驕羽說道:“娘親要離開羽兒一段時間……”
“我不要!!”天驕羽吼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和娘親一起走,我不要在這里!咳咳咳……”
趁著天驕羽咳嗽的機會念圜轉身向風域府的大門走去。
天驕羽急忙追過去,可是根本追不上!
“娘親,娘親!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天驕羽一邊追一邊哭著喊道。
追到門口,門是關著的天驕羽把它打開,外面站著一群人,見門開了里面是淚流滿面的天驕羽,都吃了一驚。
天驕羽被他們擋住了視線,沖破了人群,喊道:“娘親,娘親,不要丟下我啊……”
那些人都沒有理她,自顧自地聊著天走進了風域府。
天驕羽茫然地跌坐在地上。
“怎么樣,我就說了吧,”一個令人厭惡地聲音傳來,“我們可以做‘名義上的姐妹’,天驕羽你不得不服。”
天驕羽不理她,六神無主地盯著地上看,不知在想著什么。
蕭汐蕾用伸出右手食指,抬起天驕羽的下頷,蕭汐蕾盯著她那雙空洞地眼睛,笑道:“你輸了。”
天驕羽沒有說什么。
蕭汐蕾放下手,感到有些無趣,提醒似的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娘親可是梟叔叔……哦,不,爹爹的正房哦。”
天驕羽聲音是沙啞的,她輕聲問到:“為什么?”
“嗯?為什么?”蕭汐蕾來了興趣,“你倒是說說看為什么啊?”
天驕羽沒有在說什么。
見她這般樣子蕭汐蕾徹底沒了興趣,嗤笑一聲,說道:“如果你想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做,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懂的;但若是你想問我你最寵愛你、最專一的爹爹為什么娶我娘親,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什么?”
“記住,在偌大的古界中沒有一個男人會滿足于只有一位妻子。包括你爹爹。”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風域府的大門。
天驕羽感覺天塌了……世界也不在需要她……就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拋棄了自己。
越來越多人去風域府,也都認出天驕羽來,但沒人會理她。
天驕羽站起來,也不顧身上的塵土,走進了那個已經拋棄了她的家。
她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間。
今天本就是陰天,視線也忽明忽暗,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沒有人會在意。
這比祖母罵她、打她還難受。
明明逸伯都說爹爹是最專一的了,為什么還會有今天。
明明可以好好的和父母生活,為什么蕭汐蕾要把它打破。
明明我才是爹爹最寵愛的女兒,蕭汐蕾安敢如此。
明明是自己爹爹為什么要和我搶!
明明剛適應一切變故,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
明明我還活在世上為什么不必死了痛快!!!
天驕想了一路,也哭了一路,但她卻渾然不知。
她走進自己的房間,鎖上門,拉上窗簾,躲在一個角落里。
雙臂籠著膝蓋,把臉埋在膝蓋里,把自己縮成一團,縮成很小的一團。
這古界中也沒有什么是我放不下的了。她想。
好冷,好冷啊……
不管是誰,求求你救救我吧……
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邊也越來越冷,就這樣睡著吧,不要再醒來了。
…………
“羽兒,羽兒?是不是冷?”天梟有些不知所措。
易了容的軒楓逸道:“不要急,慢慢來,看樣子只是做了噩夢。”
天梟一拳砸在病床上。
“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丫頭她自己身上了。”軒楓逸看著病床上的天驕羽道。
天驕羽緊皺著眉頭,頭上也出了冷汗,剛才卻叫冷。
已經第二天凌晨了,天也微微轉亮,兩人一夜沒合眼,屋里只有天梟和軒楓逸,醫生也都去休息了。
軒楓逸找出一個手帕,輕輕擦去天驕羽額頭上的冷汗。擦完后伸手摸了摸天驕羽的額頭。
“沒有發燒。”
天梟依舊皺著眉頭,一夜未眠已經有淡淡的黑眼圈,眼里也有了血絲,“為什么她一只叫冷?”
軒楓逸搖了搖頭,“可能是……”
“是副作用?!”天梟突然抬頭。
聽他這么一說,軒楓逸也微微吃驚,兩道驚訝地視線對在一起,同時心里那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軒楓逸低下頭看著天驕羽,苦笑了一下,道:“這也只能靠她自己了。”
“我不會……”
“不,”軒楓逸打斷他的話,“你不可能替她披荊斬棘一輩子的。”
天梟攥緊拳頭,沒有再說什么。
“以小丫頭的性格在這里學不到什么的。”
天梟沒有說什么。
見他沒有反應,軒楓逸繼續說道:“所以靈骨森林那事兒得抓緊了;再讓她與小蕾對戰一次,讓她明白她與旁人之間的差距,才會走到你選的那條路上。”
“……嗯。”
“就在獲得護靈以后吧,至于她的護靈,你還要做決定嗎?”軒楓逸道。
天梟微微思考了一下,道:“讓她自己決定吧。”
“靈器呢?”
“有折欲和玉念。”
折欲是天梟的靈器,而玉念這是念圜的靈器。
“不打算在給她尋別的靈器了?”
天梟嘆了口氣,“不必了,放著也是放著。”
良久,軒楓逸沒有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