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了,后半夜一直醒醒睡睡的,我怕打擾到旁邊的重憐硬是沒敢動。
可一睡著就夢到自己不是被刀剁就是被劍砍,要不就是中毒,那嘴唇黑紫黑紫的,老非主流了。
經過一夜的“生生死死”,第二天我成功頂著兩熊貓眼上了開往絕無崖的馬車。
出了軍營我讓白霜不要再喊我姑姑,癮過夠就行了,哪還能一直占人便宜。
本想讓她直接喊名字,可她說什么都不肯就只能隨別人一樣叫姑娘了。
白霜用很曖昧的口氣擠眉弄眼地問:“姑娘昨晚沒睡好嗎?還是一夜沒睡,‘陪’了王上一整晚?”
她在“陪”字上著重語氣。
我不滿道:“注意你這個語氣還有你這個重音,還不都是你關鍵時刻跑沒影,白天給我制造了心理陰影,一到晚上就不知道去哪浪了。”
白霜小聲嘀咕:“王上都去了,我哪里還敢杵在那里。”
我一瞪眼,她趕緊說:“我昨晚去給長青送行了。”
長青就是繁芊設計圍毆我的時候第一個發現并保護我的那個承光殿侍衛。
“長青?他要去哪?你們不是說他傷的不重,怎么這幾天一次都沒見過他?”
白霜說:“是傷的不重,但因為他魯莽斗狠錯過及時帶您逃出來的時機,沒保護好您還害您受辱,王上發了好大的火對他用了重刑,昨晚剛能下地,主動去暗衛營磨練了。”
我一聽有些難以置信:“什么?用了重刑?他也就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哪里能想那么多,要不是他拖延著,我怎能等到重憐來救。”
這個世界真是太讓人難以理解了,這不就是典型的見義勇為失敗,還遭了埋怨么,怪不得一晚上難以安睡,原來是又坑了個好娃。
“姑娘您哪都好,就是心軟,身為承光殿的侍衛沒些頭腦和臨時應變能力怎么能保護好主子,王上本也不打算留他,但您問了兩次,王上怕您傷心才留他一命。長青犯了大錯無顏見您,也是感恩您的寬厚便自請愿去暗衛營磨練了,他走時還說一定會變強回來繼續保護您。”
我嘆口氣,“也好吧,他這個年紀繼續去深造學習一下也沒壞處,等他回來我給他辦歡迎會。”
白霜復雜的看了我一眼,最后沒說什么。
后來我才知道,暗衛營進去了可就不一定能出來。
那是培養最忠誠的死侍和暗衛的地方,每天都是地獄式的折磨,二十四小時有人全程監視,保證你時時都得處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環境中,不光是身體主要還有心靈上的雙重摧殘。
聽說被送去的人后來大多數不是殘了就是瘋了,在那里死絕對是一種解脫,能成功死掉的都得是托了關系走后門才能有的機會,所以最后留下來的絕對全都是油鹽不進、死豬不怕開水燙...呃全都是萬里挑一的精英。
之后一段時間一直在趕路,考慮到我的傷情,重憐一路走走停停,順便打聽魏遼的消息,沒有之前坐車時那么熬人。
這日我們終于到達了繁城,再走半日的功夫就能到絕無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