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北郡穿著寬松的睡衣走了出來,他漫不經心說:“媽,我說什么了?”他能說什么,不就是小小地警告了對方嗎?也不算警告,只不過是希望她能過自己的生活。他雖然不討厭她,要接受她還是有難度的。
向疏搖頭,“什么也沒說,伯母別擔心。”孫母這人也是真好心,她不想破壞這份善意,她又道:“謝謝伯母,我先回去了。”日子還是要過的,怎么過由她說了算。
“回哪啊,都快吃飯,回去做什么?”孫母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留下來吃飯,擔心什么?”
擔心會給他們帶來麻煩,擔心孫北郡會覺得是她搶了的他父母的愛。向疏雖天不怕地不怕,對最在乎的人她還是怕他難過。
向疏謝絕了孫母的好意,自顧自回家。
孫父洗完澡出來,“圓圓剛才不是在嗎?怎么又走了?你不是說要請她吃飯嗎?不是打算收養她嗎?”他這一連串問題把孫母問蒙了。
孫母錘了他一下,“你著什么急,圓圓不想被收養,又不代表我們不可以資助她。這事發生了什么突然,圓圓一個女孩子家家,怎么承受的了。”葉圓小小年紀沒了父母,以后這日子也不知道怎么過下去。
孫北郡聽到這話,飯都吃不下了,他放下筷子,聲音依然啞,“媽,你操什么心啊?她自己都不擔心自己,你怕是沒見到她說要火化他父母的表情,沒有一點點難過,她這樣的人你養了也是白眼狼。”
孫北郡滿臉不樂意,他喜歡逗葉圓是一碼事,葉圓要成為他的妹妹又是另一碼事。一碼歸一碼,說自私一點兒。他可不想有什么妹妹。
他對向疏說火化父母的反應有深刻的印象,平常他在怎么裝高深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用那樣的表情說送去火化。他本質上還是個幼稚的小孩兒,心情好就逗逗人,真觸犯到了他的利益,立即翻臉。
孫北郡從小就是天之驕子,一向傲得很,之前陪葉圓剪頭發就是想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葉圓這樣刻板又一成不變的會想剪頭發,這讓他很好奇。
向疏回到自己家,990擔憂地問:【疏疏,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又不是沒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也沒見你以前擔心我呀!現在我跟強了,你倒是擔心起來了。】向疏用著俏皮的口吻說。
990想那怎么能一樣?以前它是可以屏蔽負面情緒,可以屏蔽痛楚。宿主在身體上不會有任何問題,現在可不一樣,能感受到痛就會怕,會怕就沒有這么勇敢。
它已經有了為向疏考慮的意識,其實不成為SSS級宿主也沒什么,只不過做事有權限。成為SSS宿主的測試可真夠變態。
它不知道它已經有了自我意識,不再是根據冷冰冰的數據庫分析人類的感情,而是會心疼,會有偏頗。
向疏再次回到學校,葉寧寧做得更過分了。她已經不僅僅局限于小打小鬧,而是想把她毀掉。
向疏今天值日,她已經靠著葉圓父母留下的錢過了一段日子。
那群人的針對也做得很不巧妙,對她的書動手、作業動手,甚至連桌椅也不放過,沒什么新意。她經常從抽屜里摸出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一次她從里邊兒抓了一條蛇。
向疏也不愿意吃虧,如數奉還給葉寧寧。
葉寧寧嚇得尖叫不已,好幾天沒來學校。
于是那名又高又壯的體育生借機整她,說她偷了他的東西。很拙劣的一個伎倆,可偏偏班主任信了。
向疏沒有解釋,任由他們潑臟水。
經此一事,老師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他們都說葉圓沒了父母,又不愿意被人收養,就偷東西。
這事越傳越玄乎,漸漸的,連其他學校都知道一中有個學霸會偷東西,老師還慣著她。
這名聲傳出去對誰都不好,教導主任就找她談了話。
向疏還是什么都不說。
990都著急了,他問向疏為什么不直接說明情況,為什么一直忍氣吞聲?這明明不是她的風格。它甚至懷疑自己的宿主是不是也被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