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能做的,就是盡量去彌補,父皇對天下百姓所犯下的錯。
“駕!”太子話落,驅(qū)馬加快了速度。
“陸姑娘,他已經(jīng)盡力了。”趙澤驅(qū)馬與陸歸寧齊平,“若是換了他人,未必能做到他這么好。”
“我知道。”陸歸寧回了一句,然后深吸口氣,不再說話。
她知道,太子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他能在上面有皇帝壓著的情況下,前往中原各地,逼官服把糧食還些給百姓。
能在中原發(fā)生洪澇時,讓官服每天施粥給難民。
他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可若是有那昏君在,百姓怎會有好日子過。
見慣了華夏的和平安泰,她怎能容忍這種民不聊生的世界。
她方才,是想挑唆太子謀反,讓太子做上那個位置。
因為那樣,百姓才能過得好些。
不過,太子畢竟是那昏君的兒子,而且還對太子頗好,讓他謀反,怕是不可能。
還好,她收住了心思。
否則讓太子知道了她有謀反之心,怕是不會管她是否對南地瘟疫有用,便會直接殺了她吧。
“駕!”拋開腦中思緒,陸歸寧驅(qū)馬加速。
夜幕降臨……
陸歸寧一行人,今日沒在天黑前到達城邑,城門關(guān)閉,便只能歇在野外了。
偏偏中原地區(qū)洪澇未退,地上有齊膝的積水。
找了半天,幾人才在一個樹林中,找到一塊沒被水淹沒的大石。
不過這石頭雖大,卻只能勉強夠五人五騎落腳。
沒讓馬上大石,把馬栓在有草的地方,讓馬啃從水里冒出的草尖,而陸歸寧幾人,則坐在大石上啃著干糧。
至于火,這樣到處都是水的地方,找不到干樹枝,是沒辦法生火的。
填飽了肚子,待馬吃的差不多了,陸歸寧幾人才把馬牽到了大石上。
而他們幾人,則爬上了樹,選了一顆粗些的枝丫歇息。
月上中天,林中蚊蟲繞著幾人飛舞,時不時的在幾人身上留下幾個紅包。
太子丁暮生,蔣醫(yī)師蔣宴,趙澤和林隨閉著眼睛睡得很香,似乎對飛舞在他們身邊的蚊蟲沒有一點兒感覺。
而陸歸寧則坐在一顆樹的枝丫上,手拿針線,正借著月光,執(zhí)行著她的任務(wù)……
做口罩。
她態(tài)度極其認(rèn)真,連飛舞在她身邊的蚊蟲都無心顧及。
天邊有光透出,不一會兒太陽冒出了頭。
睡在樹上的太子等人睜開了眼睛。
太子下樹,林隨下樹,接下來是趙澤,然后是蔣醫(yī)師蔣宴,最后……
沒有最后。
太子等人抬頭,往陸歸寧所在的那顆樹望去。
此刻,陸歸寧睡得正香。
“芷馨!”
“陸姑娘!”
“芷馨丫頭!”
“姑娘!天亮了,快起來了!”
陸歸寧從睡夢中醒來,頂著黑眼圈,向樹下望去。
然后極度不愿的坐了起來,背著包袱慢吞吞的爬下了樹。
一落地,趙澤便夸張的叫了起來,“哇!陸姑娘,你這是怎么了?昨晚沒睡覺嗎?”
不用照鏡子,僅憑趙澤的話,陸歸寧便能知道,她的黑眼圈有多重。
陸歸寧翻了個白眼,把手中的一個小包袱砸向趙澤。
“這是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