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目焰又一次睜開眼睛,看見熟悉的天花板,喃喃自語:“【鏡花水月】?”
這時,冷漠聲音再次響起:“特殊技能【鏡花水月】:在自身感知范圍內支配目標所有感官,使其對某件事物的外觀、聲音、氣味、感覺等所有感知都以自身想法改變。”
鹿目焰嚇了一跳,冷漠聲音居然出聲了?不禁問:“什么意思?能不能再詳細點?”
這回冷漠聲音不再應答,也沒有“嘶嘶”的聲音,似乎是有選擇性地反應。
“沒應答,只能我自己理解了?”
鹿目焰嘀咕地起身,正好聽到叮聲響起,拿起放在附近桌子上的手機,再一次看見直麻美發來邀請參加魔法少女聚會的訊息。
她想也不想,便回復參加聚會。
至于是否真的要參加,她還在考慮。
按照冷漠聲音的解釋,【鏡花水月】是某種幻術,可以支配目標感官,讓目標看不見自己或誤以為自己是其他事物,用處很大,但前提是在自身感知范圍內。
如果自己像之前一樣逃亡,在沒注意到對方時被突然攻擊,來不及反應就死,這個技能肯定無法啟動,等同于不存在。
而逃亡這種事,自己已經嘗試七次了,沒自信能夠逃亡成功,唯一的希望是自己主動出擊,比對方先下手,迷幻對方。
可這樣也有風險,【鏡花水月】哪怕沒有任何隱患或限制,作用也只是支配目標感官,并非完全支配目標,假設目標突然發難,并且自己在目標的攻擊范圍內,一定會受到波及。
到那時,只是普通少女的她能在魔法少女面前活多久可不好說。
鹿目焰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出妥當的做法,只能選擇主動出擊:“沒辦法,怎么做都有風險,那就選風險最小的一個——我先下手,迷幻她們,并且獲取她們的信任!”
……
鹿目焰到達直麻美家門口,按下門鈴,門馬上就開了,開門的正是露著優雅笑容的直麻美。
“麻美學姐。”
鹿目焰打招呼,心里默念:“碎裂吧,【鏡花水月】!”
一道只有她能感知的波動從她身上往外散開,并在碰到直麻美時,化作一道無形的力場包容住對方,這是施展成功的反饋。
“小焰,你終于來了。”
直麻美笑著讓鹿目焰進來,鹿目焰順從她進門,看見客廳里坐在沙發上的九條沙耶香和神倉杏子,再次默念:“碎裂吧,【鏡花水月】!”
又一道波動從她身上往外散開,碰到九條沙耶香和神倉杏子,化作一道無形的力場包容她們。
“好了,都施展成功,接下來試試效果,用幻象代替我行動。”鹿目焰心想,讓自己在直麻美三人面前消失,用另一個虛幻的“鹿目焰”代替。
這時,直麻美關上門,向虛幻“鹿目焰”站著的位置說:“你先坐,我給你端飲料來,要橙汁還是蘋果汁?”
“真的成功了!”
鹿目焰喜出望外,既然幻象被當真,那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就能進行了,她要讓直麻美三人明白自己沒有威脅,不會魔女化。
“橙汁吧,謝謝學姐。”
虛幻“鹿目焰”客氣地向直麻美道謝并脫鞋,然后走進客廳,向九條沙耶香和神倉杏子打招呼:“沙耶香、杏子。”
“啊,小焰,你好慢啊。”
“不好意思,我是坐汽車來的。”
“誒?明明是魔法少女卻坐汽車嗎?”
“嘛,小焰就是這么從容不迫啦。”
這時,直麻美用托盤端著一杯橙汁走來,遞給虛幻“鹿目焰”:“小焰,你的橙汁。”
“謝謝。”
虛幻“鹿目焰”接過橙汁,將橙汁放在茶幾上。
這個舉動只發生在幻象里,現實里,是鹿目焰自己跑過去,接下真正的橙汁,放在茶幾相應的位置上,然后再躲遠。
到此為止,所有準備工作都結束,鹿目焰的計劃正式開始——
虛幻“鹿目焰”笑著說:“麻美學姐、沙耶香、杏子,我清除了靈魂寶石里的污穢,暫時不會魔女化了。”
直麻美三人臉上動了動容,分別開口:“真的嗎?”
“清除了?”
“你能顯化給我們看嗎?”
“當然可以。”
虛幻“鹿目焰”舉起左手,戴在她左手中指上的紫色寶石戒指亮出紫光,化作一顆雞蛋大小的紫色靈魂寶石落在手上,靈魂寶石里的紫光清澈透明,一點代表污穢的黑絲都沒有。
“真的!”
“沒有污穢!”
“你是怎么做到的!?”
直麻美三人都一臉震驚和驚喜,這在她們的認知里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鹿目焰靈魂寶石里的污穢不僅僅是隨時間發展而產生,而是鹿目焰本人的負面情緒波動太大,不斷滋生污穢,導致悲嘆之種供不應求,面臨即將完全污染并魔女化的困境。
虛幻“鹿目焰”笑了笑,說:“你們都知道我心愿未了,我三年前許得愿一直未實現,想拯救的人一直未復活,這個心結在持續了三年,讓我越來越焦慮、越來越絕望,這才導致污穢不斷產生,變得難以洗凈污穢,甚至連你們都打算對我出手。”
“這——”
直麻美三人各自羞愧地扭過頭。
虛幻“鹿目焰”無視她們的變化,坦然地說:“但現在不需要對我出手了,因為我已經解開心結、放下執念,不再奢望復活已經死去的人,污穢也不再滋生,只用一顆悲嘆之種就清空殘留的污穢。”
“這……真的放下了嗎?”神倉杏子表示疑惑。
“放下了,不然我也不會給你們看我的靈魂寶石吧。”虛幻“鹿目焰”舉起手中的靈魂寶石。
“真是敏銳,連我們打算對你出手都發現了。”九條沙耶香嘆氣。
直麻美則突然抓起桌上的橙汁,往旁邊一甩,在杯子響起破碎聲時,抱住虛幻“鹿目焰”,大聲痛哭:“對不起!小焰!我們不否認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們不會再對你出手了!真的!我們不會出手了!原諒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