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虛偽男人
這一天,小安收到一封男人的來信。不知為何,小安收到女人來信非常多,而來自男人的,寥寥。
“小安:
我是從一個同事那里知道你的郵箱地址的,希望能和你聊聊我的情況。
我們家有兄弟五個,在上世紀70年代的中國,那是非常普通的,
我這個老五,從生下來就不被家人重視,因為家里實在是太窮了,我們總是吃不飽飯。
媽媽本來是村里的小學教師,爸爸是供銷社社員,可家里孩子太多,兩口人用工資根本無法養(yǎng)活我們,媽媽就在村里的食品加工廠又打了一份工,專門加工芋頭,山藥和地瓜。
在那個年代,不論掙多掙少,能夠吃飽飯就是好的。媽媽每天能把切芋頭,山藥和地瓜球的邊角料拿回家給我們蒸著吃,那是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光。
轉(zhuǎn)眼,到了上學的年紀,大哥,二哥只念了幾年小學就輟學了,他們說他們學習不好,還不如不念,其實,我知道,大哥,二哥非常聰明,年年是三號學生,而他倆,為了弟弟三個,寧肯放棄讀書的機會。
我是唯一一個正常上學,一直上到大學畢業(yè)的孩子,而為了給家里省錢,我讀了師范專業(yè),畢業(yè)被分配在縣城里的一家中學當老師。
做老師,做任何職業(yè),我都會勤勤懇懇,因為,父母,兩位哥哥,為家,為了我們已經(jīng)付出太多太多,我只想著,能夠賺錢養(yǎng)家。
在學校里教書,有很多人為我介紹女朋友,護士,幼師,工人,反正,沒有一個工作比我好的,我是說,收入比我高的,說實話,我做教師的收入很低,所以就想找一個收入高些,家庭條件好一些的伴侶,為我分擔一些家庭負擔。
后來,我認識了新調(diào)到學校的我的現(xiàn)任妻子。她那時其實剛剛失戀,初戀男友沒有什么正經(jīng)工作,他倆的婚姻遭到了她家長的強烈反對,所以,她原先決定永遠不談戀愛,永遠不結(jié)婚。
可是,遇到我以后,她好像有很多心里話愿意對我說。我也成為她心事的傾訴者,一來二去,我們發(fā)展了戀人關(guān)系。
我以為,既然已經(jīng)成為朋友,我們就會成為最般配的伴侶,實際上,我把事情想得過于簡單了。
本想找到一個城里的家庭的孩子,再是獨生子女,這家庭條件再怎么也會比有五個男孩的農(nóng)村家庭好上不少,可是,她家的父母,姥姥,姥爺身體都非常不好,就在去年,我媳婦一年三次住院,一次神經(jīng)性耳聾,兩次肺病住院。
而我岳父母更是三天兩頭的住院,我除了要上班,還要在醫(yī)院里照顧生病的岳父母,還要照顧我妻子,家里只有兩個人的工資和岳父母的退休金,可是他倆的退休金連每月住院醫(yī)療的錢都不夠。
我有一個紅顏知己,她對我非常耐心,原本很多話我是和我妻子說的,結(jié)婚后,我就經(jīng)常和她聊天,后來我才知道,她家條件非常好,父親是市里干部,上下班她開的車都是50萬的小跑車,我知道,即使我們是朋友,也不會有人接手我現(xiàn)在的爛攤子,大家都說我是絕世好男人,照顧孩子,照顧家,連妻子的家人都悉心照料,我不想讓這個好男人人設崩塌。
我的那個紅顏,在沒有任何預兆下,找到我的妻子,并和她攤牌,說她特別特別愛我,也是我的最愛,我們在那方面非常和諧。當然,我承認,在家里,和妻子早已變例行公事,或者,漸漸失去了興趣。
有一次,我的紅顏以喝醉酒為理由,帶我去賓館,她竟然還隨身帶著避孕套,我知道,其實她是有備而來,并不是真的喝醉,可我沒禁得住誘惑,半推半就就和她發(fā)生了關(guān)系,從那以后,我們就經(jīng)常幽會。
而我倆的關(guān)系,僅限于開房而已,我不想離婚,和妻子畢竟是結(jié)發(fā)夫妻,這段感情不能說斷就斷,這紅顏到我妻子那里一鬧,我當時特別悔恨,發(fā)誓一定要對妻子好,永遠不背叛她,并跪在她面前,希望得到她和女兒的原諒。
我的妻子很平靜,也沒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接受了我的道歉,只是,我們連當初的例行公事都不行了,我一看到她,就覺得萬分愧疚,根本沒法過夫妻生活。
我知道妻子心中不滿,每每沖我發(fā)飆,但我都忍著,父母年歲大了,還從沒體會過城里的生活,我想攢錢,為他倆在城里買座房子。
我們學校后來又調(diào)來一批大學生,其中有一個女孩子,非常活潑可愛,她總是纏著我,讓我給她解決各種各樣的問題,我的妻子也提醒我,不要再犯錯,我也知道,當初那次,已經(jīng)把她傷的太深,如果再發(fā)生什么,估計這婚姻就該保不住了。
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一次同事聚餐,我負責送那個年輕老師回家,她說太晚了,回不去,讓我送她去賓館,第二天好上班,而我把她送到房間,她就讓我留下陪她一會兒,剛坐下,她就對我哭訴,說自己長期異地戀,多么的痛苦,讓我安慰安慰她,我抱著她,突然心里有種莫名的沖動,那是青春被再次喚醒的沖動,
我知道,不會是因為生理問題,畢竟我才剛40歲,從那以后,我們幾乎天天幽會,我在學校旁邊的居民樓里租了單元房,每天妻子回家接孩子,做飯,我就去單元房和那個小朋友幽會,這是我昏暗日子里唯一的亮色,我說不上是愛她,還是喜歡這種偷偷摸摸,放縱的感覺,反正和她一起,就是很快樂,但是,我也從沒想過和她結(jié)婚。
現(xiàn)在,她也快30歲了,家里催她快點結(jié)婚,外地的男朋友并不能來我們縣城,所以,她就催我,讓我和妻子攤牌,我不想離婚,這在這么小的縣城,這么小的學校該有多么難看,可是,我又舍不得這個小朋友,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