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歆看著粘在風師身旁的忘憂不禁錯愕,問向一旁的紀夏,“忘憂這是怎么了?”
紀夏說,“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雖然現在人救回來了,但沒有了之前活著的記憶。”
風師恢復了平日里的表情,不在意地說,“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了也好。”
忘憂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詫異地看向風師,低喚了一聲,“…娘?”
蘇歆覺得有些不可置信,湊近風師身旁對她耳語道,“你居然騙他說你是他娘!”
風師咂了咂嘴,“我跟他說頭發是我給他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難不成我還是他爹?”
蘇歆說,“等他恢復記憶了肯定找你算賬。”
風師覺得也沒什么,反正他又打不過自己。
蘇丞相站在一旁,等他們說完才開口道,“顏墨那邊的事情怎么樣了?”
風師想起來自己還沒去找秦牧,對蘇丞相說,“事情還沒完,我一會兒還要再出去一趟。”
蘇丞相點點頭,轉身去廚房找紀夏問話了,他覺得自己的大腦跟不上風師的思想。
紀夏把在西北的事情,和宮里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給他聽,端著熱好的粥去了正屋。
蘇歆看著低垂著眼簾坐在椅子上,等人喂食的忘憂,有些凌亂。
蘇丞相愣了愣,問她,“風師準備何時回宮?”
風師說,“回去干嘛?”
蘇丞相一噎,接著說,“如果軒轅國無人繼位,恐怕會生起內亂。”
風師覺得他是想拉自己再次入坑,一旦坐上那個位置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得和他們站在統一戰線。于是找了個正經理由,對蘇丞相說,“我得照顧兒子,那些事情你們看著辦不行嗎?”
蘇丞相嘆了口氣,這要怎么看著辦?
蘇歆說,“你說的輕松,我爹現在官職都沒了,還怎么管事兒。”
風師沉默,她有些懷念曾經無憂無慮作為神的日子,此刻只感覺要做一個人…她太難了。
奴仆小跑著進來匯報道,有個姑娘找蘇歆。
蘇歆很好奇誰這么晚了還上門找他,出了屋子,就看見站在走廊邊的錦書,蘇歆上前跟她打招呼道,“好久不見啊!”
錦書點點頭,把手中寫好字的紙遞給蘇歆。
蘇歆看著手中的紙問錦書,“你怎么不自己跟她說。”
錦書又遞上了一張紙給蘇歆。
蘇歆瞪大眼,看向錦書,“她居然把你毒啞了?”
錦書點點頭,并沒有露出難過地神色。
“你放心,我帶你去見她,她應該會有辦法治好你的。”蘇歆拉著錦書進了屋子。
風師掃了眼蘇歆拍在桌上的紙,上面簡單寫著,請陛下回宮。
蘇歆搶過風師手里喂粥的碗,對她說,“錦書被陛下毒啞了,你先幫她看看唄?”
風師抬眼看向錦書,開口問她,“你想我回去?”
錦書點頭,她這次來本就不求風師能幫自己醫治,只要她能回去穩定局面就好。
紀夏覺得這人挺可憐,當時還被皇帝拉作擋箭牌使,在一旁插話道,“你幫她看看吧,我一會兒給你做夜宵。”
風師撇撇嘴,沒好氣道,“家里都沒食材了,你還做什么夜宵啊!”
紀夏把這茬都忘了,尷尬的抓抓頭發,訕笑道,“那先欠著,等有食材了再補上!”
風師點點頭,朝錦書揮出一道神力幫她修復受損的聲道。
錦書驚愣片刻,張了張嘴,發現可以開口說話了,“噗通”一聲跪在了風師面前,泣聲道,“請陛下回宮!”
風師索性掉轉過頭去幫忘憂擦嘴,決定裝聾作啞。
蘇歆見她沒反應,開口道,“你回了宮,我爹也能官復原職,以后你把那些不想管的事情都交給他好了。”他爹要是忙起來,他也能輕松了。
蘇丞相也顧不得自家兒子的那點小心思,開口道,“以后的政務老夫一定竭力辦好,不讓您為瑣事煩心!”
紀夏跟著再接再厲道,“您要去宮里,咱們以后就不用為食材發愁了!”
沉默良久之后,風師看向蘇丞相開口說道,“我不會一直留在軒轅國,在我離開之前,你們盡快找人吧。”
錦書心里稍安,怕她反悔接著開口說,“您以后想去哪就去哪兒。”
風師嘆了口氣,想起她還有事情沒辦,開口說,“那你們先回宮,我還要去找秦牧。”
蘇丞相說,“可以用寓鳥傳信告知秦牧,不用親自過去。”
風師點點頭,想到自己剛離開,忘憂就出了事,到現在還有些后怕,接受了蘇丞相的提議,讓紀夏幫著寫明緣由一起給秦牧送過去。
風師看著寫信的紀夏問她,“帝畿的封印還有多久消失?”
紀夏說,銷衡沒告訴她具體的時間。
風師問她,“帝畿里面的基地現在還有多少人?”
紀夏回她,“大概還有幾萬人吧。”然后意識到風師問這話的意義,擱下筆問她,“您是打算把基地的人弄出來?”
風師點點頭,說出了她的想法,“把人先弄出來,再一起商量對策。”
紀夏想到封印松動就是因為帝畿跟外面多次傳送造成的,急道,“我擔心陣法傳那么多人出來,封印會承受不了。”
風師有些犯難,遲疑道,“我不用陣法進去也會讓封印解除?”
紀夏有些茫然,她們都是通過陣法出來的,沒想到還有例外。
風師見她不說話,決定將救人計劃先暫時緩緩。
另一邊的銷衡還不知道他的二次計劃已經被姬晅打亂了,他沒預料到風師居然提前離開了院子。他原本設計好的是讓姬晅帶著異能者去對風師發難,接著再讓人趁機去把風師接到白民國。
秦牧連夜收到了寓鳥的傳信,立即下令撤回了自己的將士,他沒想到軒轅國的女帝那么快就已經解決了北齊的麻煩,又聯想到之前她的神跡,頓時背脊發涼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