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朝抽出腰間的九節鞭,駕馬朝著楚嘆攻來,一條泛著寒光的九節鞭破空襲來,楚嘆提劍一擋,心下當即便知,這女人敲碎敵將首級的事絕非坊間虛言,這一擊看似隨意,實則蘊含巨大內力,擋下這一鞭的長劍震的楚嘆虎口生疼。
楚嘆提氣護體,挽了個劍花反手刺向冬朝心口。
冬朝手腕一抖,九節鞭脫離長劍,她足間輕踏離開馬背,反而立在了楚嘆長劍之上。
楚嘆見狀,抽劍反刺冬朝腹部。
冬朝在楚嘆抽劍的瞬間,踏著長劍縱身一躍,落回馬上。手腕一抖,直襲楚嘆面門。
楚嘆見狀趕緊提劍擋住攻勢,饒是如此,九節鞭還是劃破了他側臉。
楚嘆怒急,用另一只手抓住纏在劍上的九節鞭就想把冬朝扯下馬。
冬朝也不著急,任楚嘆拽著她的鞭子,似乎是料定楚嘆怒急必出此招。唇角勾起,一招借力使力,楚嘆見自己中計,放手不及,整個人被從馬背上甩了出去。
冬朝原是想好好羞辱一下大楚太子,見著楚嘆從馬背上甩出去的時候,不知怎么的,急忙把鞭子往回一帶,楚嘆整個人變落在了她馬背上。她見著楚嘆不知道是羞憤還是怒極漲的微微泛紅的臉,鬼使神差的照著他修長的脖子就是一個手刀,敲暈了楚嘆,拉著韁繩就跑回了金軍軍陣,大聲說“太子殿下我先接回去替你們好生照看啦~”
兩軍將領交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公然搶人算怎么回事????????
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從小被冬朝欺負著當她狗腿的親弟弟冬暮,還是久經沙場的葉老將軍,乃至兩軍的將士都是目瞪口呆……
反應過來的時候,太子殿下已經被冬朝公主綁走了…………
楚軍大亂,連葉老將軍也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一時間連前方戰報也不知如何通知朝廷。
與此時此刻焦頭爛額的葉老將軍不同,這邊冬朝把昏迷的楚嘆拿著繩子一捆就扔在了關犯人的軍帳中,為了彰顯楚嘆和其它犯人不同的尊貴身份,這大帳和牢籠只關了楚嘆一個。
她支著白凈的下巴,一雙杏眼在楚嘆臉上打量來打量去,“生的可真好看。”她心想。
瞧著被她九節鞭刮傷的側臉,她不免有些心疼,伸手輕輕碰了碰。
許是她征戰沙場多年,她的“輕輕碰”到底還是比尋常姑娘重了許多。
“嘶……”楚嘆疼醒,眼神還未聚焦,就看到一團放大的紅色出現在眼前。
冬朝換了衣妝,紅色的發帶和寶石耳墜映的她十分嬌俏。
“你醒啦!!”冬朝見他轉醒,似乎十分激動。
冬朝的大嗓門和她的鞭子一樣凌厲,震的楚嘆皺眉毛。楚嘆感覺身上不便,低頭一瞧,自己被五花大綁的仍在地上。回想自己昏過去之前那一幕,是自己中了冬朝詭計,要被她硬拽上她的戰馬。
楚嘆原本剛剛清醒,一切情緒官感都還沒調動起來,被冬朝這么一喊,加上自己回想起了差點跌落馬下的恥辱,這會子一股怒火翻涌上喉頭,嘴里一甜,側頭就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雖然戰場上受傷是尋常事,冬朝這種從小隨軍打仗的女將軍更是見慣血腥,但是瞧著楚嘆這副“臉色蒼白到透明,痛苦的皺眉,虛弱的吐血”的樣子,卻是被嚇了一跳。趕緊喊來了軍醫給他瞧病。
軍醫把脈的時候她也守在楚嘆身邊,楚嘆輕咳,她的一顆心就被絞緊了一樣,楚嘆皺眉,她就眼圈泛紅。
軍帳外
冬暮“你們幾個說,我皇姐這是怎么了?”
幾個小兵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冬暮“……”
冬暮是和冬朝一起長大的,冬朝這人從小到大都沒這樣過,蹊蹺啊,難道這又是皇姐的計謀?冬暮疑惑的想著,幽幽踱步離開。
這邊軍醫正在閉目號脈,冬暮緊張的問”曹伯,他怎么樣,不是內傷吧?“
被喚做曹伯的老軍醫睜開眼睛,“公主殿下莫急,不過是連日勞累,又怒火攻心。只消安心調養便可。不過這個帳子太冷,楚太子自大楚而來,受不了這塞外風寒,要起個火爐。”
冬朝趕緊讓人取了她的火狐裘和上好的金絲碳。
陌生女子的火狐裘,楚嘆很是嫌棄……加上這裘皮是讓他顏面盡失的冬朝的,他只恨不能藏毒藥在里面,讓冬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好。
楚嘆默不作聲的把臉轉向冬朝看不到的另一邊,嫌棄的離火狐裘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