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劉棟顯得很吃驚,他更多地相信江又晴沒有說謊,也沒有這個必要,只是他們暫時還沒能搞清楚這些事發生的原因是什么。
江又晴可以確定的事情有兩件,一是這座遺跡里的確存在著某種能將他們置于死地的裝置,他們也確實經歷了三次死亡;二是他們的確經由某種手段得到了“重生”,但這種重生不是沒有代價的。
繼續走下去很危險,不知道會不會再遇到這種觸發即死的裝置,而重生的機會還有幾次也不清楚。
“我們必須把藏在塔里的攻擊裝置找出來,或者放棄這條路?!?p> 劉棟覺得要找出破壞遺跡的辦法,至少要把這里的地形給探明,而眼下唯一的路就是從這座巨塔往上一層走。
“危險障礙已清除,請成員盡快完成任務?!?p> 突然,兩人同時在腦海中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這是......系統?”江又晴有點不敢相信剛才自己聽到的那個聲音。
劉棟則更加震驚。
“怎么回事?”
清除障礙是什么意思?
的確,之前系統也會限制活動范圍,但這句話的意思,分明是說它對任務世界都直接進行了干預。
“你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嗎?”江又晴問道。
“從來沒有,系統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它發布的任務從來都是有風險的,如果真的清除了障礙,那等于它主動為我們降低了任務的難度?。 ?p> 之前收到的消息告知他們剩下的四個空位都被補齊了,江又晴在拒絕任務時因為所有在籍者都有任務在身沒能成功,現在又幫他們主動排除任務中的危險裝置,系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江又晴躡手躡腳地走進塔門,剛才就是在這里他們再次受到了攻擊。
這次沒有之前那種奇怪的嗡嗡聲出現,看來那個藏在暗處尚未被找出來的裝置是真的被系統清理掉了。
毫無疑問,這意思就是要他們趕快完成當下的任務。
那就只有加快動作了。
兩人用自己手中的光源打探著這座塔里面的結構,和從外面預見的一致,這里的底層非常寬廣,緊挨著墻壁有一道螺旋向上的階梯,中間的空地上則擺滿了方形的石板。
外形上,它們和底層的升降石板是一樣的,只是此刻,它們都平放在地面上,而沒有因為某種神秘的作用懸浮在空中。
“為什么這里的石板好像失效了?”
“或許和系統的干預有關吧,也有可能在這之前它們就已經是這樣了?!?p> 不管是哪種原因導致的,這些石板都沒法再使用,他們想往上就只有靠自己一步一步地走。
這樣的長階一直延伸到連江又晴的手電都照不到的地方,兩人邊打探邊緩慢地往上走,一開始還要小心地看有沒有什么因為老化而不堅固的地方,結果兩人發現這座塔所使用的建筑材料和外面的那些樓房不同,而且絲毫沒有搖動或是開裂的跡象,索性就放開了走,但這種長時間都只能看見前方蜿蜒的樓道前進的行為,也慢慢變成了一種循環而枯燥的體驗,過了一會兒,兩人甚至開始直接在上面跑動起來,只求快點到達終點。
終于,漫長的階梯上出現了一個亮點,隨著兩人的接近它又變成方形,這應該就是通往上層的入口了。
走到它面前時,劉棟看了一眼手機,他們用了兩個多小時才爬上來。
在塔的頂部,本應是那些懸浮石板到達的地方,此時只能看到塔頂完全密閉的頂部,也不知道用石板送上來的東西最后會到達哪個地方。而且江又晴也沒能找到那個發出不明攻擊的裝置在哪兒。
兩人從入口走進去,場景再次轉變成完全不同的風格。
這里的視野簡直不要太過遼闊,可以說,第三層的景象讓兩人從進入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放松,它是一片“草原”,不過很明顯是人為制造的,除了生長得高低不齊的草叢外,這里甚至還有數量不少的樹木,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有修理過的原因,所有植物都顯得雜亂不堪。
巨塔和這一層的連接只有那扇門,它在這片草地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隆起,看起來像一座破爛的神龕,可以想見的是原住民還在的時候,這里并沒有太多讓下面的人進來的機會。
“那是什么?”劉棟瞇著眼睛望著遠處。
江又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了劉棟說的東西。
看起來,那是一些低矮的建筑群,這一整層除了樹木和草地外暫時找不到其它顯眼的存在了。
兩人決定朝著那些建筑出發,一路上,他們試圖找到這一層的更多細節,卻難以再有發現,頂上還是一片天花板,而四周的墻壁則在很遠的地方。
走到近處時,這些建筑群的真面目終于得以揭開。它們中的大部分看起來像是某種住所,但又顯得太過簡陋,既然二層能建造出那么大的一個城市,那原住民的建筑技術肯定是有的,只是不知道為何要故意把這里修建出如此低廉而又簡陋的風格。
唯一鶴立雞群的就是處在正中間的那間房子,它的外觀顯得稍微要精美一點點,且比其它房子高出半截。
江又晴和劉棟先后走了就進去。
這里面的陳設很奇怪,他們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類似于大堂的房間,中間供奉著兩座雕像,大概兩三米高。
“這里的人也搞宗教信仰?”
對于這個問題劉棟不好作解釋,這兩座供奉的雕像,看起來外形獨特,很是抽象,兩個都是腦袋大而身子小,用嚴肅地站姿望著下方,它們未必是神像,也有可能是原住民中某些偉大的現實人物,但宗教中的崇拜對象往往都是以人類為原型來創造的。
“呃,我不太明白,他們這雕的是外星人?”
江又晴走上去用手摸了摸雕像,上面落滿了灰塵,但其本身還是被保護得很好,沒有哪個部位磨損,尤其是那對鼓起來的大眼睛,把兩人看得心里發毛。
他們選擇無視了這兩座雕像,往深處走,在房間背后的墻面前他們停了下來。
“終于有發現了?!眲澘粗鴫?,那上面用彩色的顏料畫了一幅壁畫。
不管文字有多陌生,畫這種表現形式總是能傳遞很多信息的。
江又晴趕緊湊上來看,從這幅畫上,他們第一次接觸到了關于這個圣比耶羅遺址原本的秘密。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壁畫顯得有點風化了的樣子,有的地方甚至已經脫落了,但這并不影響兩人閱讀上面的內容,因為它整體都只描繪了一個場景。
如果說之前兩人還對這里原住民的形象抱有疑問,那此刻這種疑問就全部消除了。
他們和現實世界中的人類應該是同一“物種”,至少具有相同的特征,這幅畫的風格偏向于寫實,原作者用簡單的線條描繪出了一個“圣人降臨”的場景。
畫面最下方是一群人,赤身裸體,他們雙膝著地,手臂高舉過頭,用恭敬的姿態迎接著上方的來人,相對應的頂端,同樣是一群人,不過他們腳踏祥云,穿著類似于修道服的純白色長裙,臉上顯露出神圣的表情,為首的一個正伸出一只手,把某樣東西拋向人間,單從畫上看不出那是個怎么樣的東西,它被表現為一個光點;在畫面的最右側,還有一群小人兒正在一磚一瓦地修建這某種東西,很可能就是指現在兩人所在的這個遺址。
看著這幅畫兩人沉默良久,很顯然,這確實是一副帶有崇拜性質的畫作,其象征意味濃厚,很難從上面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覺得原作者想表達什么?”江又晴問劉棟。
“啥也沒看出來,似乎就是某種迷信嘛,我家里都是唯物主義者,我也看不懂這種東西啊。”劉棟撓了撓頭,這幅壁畫對于他們的境遇根本沒有幫助,唯一好像有用的信息就是這里的原住民至少也是和他們一樣的人類。
從神廟里出來之后兩人一頭霧水,前面兩層都還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這層不僅沒看到往上的通路,而且還只有一群修道士的住宅,線索在這里卡死了。
最終劉棟提出去別的房子里面看看,于是他們用球棒和激光劍又干了一回強闖民宅的事情。
這些房子全部都是構造簡單,且沒有留下什么東西,按照之前的那些地方來看,很可能原住民最后是遷走了,順帶把有用的東西也一起帶走了,兩人分頭去找,最后找來的東西少得可憐,只有一本書,上面還上著鎖,一口刀,應該是那家人用來防身的,以及一塊被咬過的加工食品,劉棟堅持從那東西上能找出原住民的飲食習俗,不過江又晴看著上面密集得令人頭皮發麻的霉菌,就以沒有調查習俗的必要為由把它給扔了。
那把刀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就只是由木頭和金屬打造的武器而已,很快它也被丟在一邊,劉棟拿起書,用蠻力扯斷了上面的鎖。
里面用的那種文字,兩人還是看不懂,不過有配圖,而且,從那些圖片來看,這似乎是這個遺址的建筑剖析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