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得知消息后不敢相信這人是太子,可能他剛好外貌和太子很像,扎查認錯了吧,太子怎么可能和一頭狼在一起呢,這也許是什么野人之類的......
可是少了一個頭骨的確讓他疑慮重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傳令加派人手,找到這個神秘人。
......
徐謙拿到地圖后研究一番,從獸場正門進入是不可能的,因為那里有守衛,他可不想打擾他們。
他選擇了一個偏僻的山腳,帶上刀,帶足干糧和水走了進去。
野行對他來說小菜一碟,況且有槍支傍身,他也不怕什么野獸,野獸來了正好,他可以殺了烤肉吃。
林中有些地方只有野草野花,走起來快,有些地方都是荊棘,他只能用刀劈開路慢慢前進。
兩天后他已經進入了密林深處,幾次碰到猛獸,他都上樹躲避,實在沒有必要殺死它們。
就是有一次一只老虎居然伏擊他,把他撲倒在地,張口就咬。
他憤怒了,老子禮遇你們,居然想吃我!
他一拳把老虎打得掉落幾顆牙齒,那畜生疼得亂吼甚至懷疑虎生,什么時候人類的力量已經如此之大!
不過它仍不甘心,又撲過來用爪子抓徐謙。
徐謙靈巧地躲過,抓住老虎的尾巴在空中晃動旋轉,等到放下它之時,老虎晃晃悠悠地倒在地上......吐了......
徐謙拿起刀割了它一只耳朵,畜生,長點記性!
之后他還是盡量躲避野獸,和他們打沒勁,浪費時間。
此刻,他剛剛躲過一群野豬正要下樹,忽然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他趕緊停住不動向下望去,只見二三十個士兵手拿武器在經過下面。
“歇息吧歇息吧,累死了,整天在樹林子里逛,獸場的人都被吃得只剩骨頭了,還要找什么幸存者!”
這是石虎最先派出的一支搜檢隊伍,進入密林很深,因此他們并不知道獸場還有人活著。
徐謙吃了一驚,看來來晚了,太子已經死了,這......真是愧疚呀,看看別的穿越眾,都是一個個拯救太子皇帝什么的,自己倒好,害死了一個!
本來他是按照侯木的路線,估算太子如果走這條路大概可能到達的地方,然后去和他碰面,現在既然太子已經死了,再往前也沒有什么意義,他決定打道回府。
下面的人坐在那里聊得起勁,他則無聊地站在樹頂上四處眺望,恰好遠遠地看見那邊有一條河。
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發臭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面那幫人走掉,他爬下樹往河邊走去,他要洗個澡。
河流的水在一處形成了一個很大的深潭,碧綠的清水透露出一股涼意,河岸邊一些樹枝和藤蔓倒掛浸入水中,一些松鼠在樹上跳來跳去,說不出的詩情畫意。
他把自己脫個精光,所有身上的物品都堆放在岸邊,然后興奮地跳入潭中,像一只魚兒一樣愜意地游泳起來。
他洗去身上的塵垢,來回游了幾圈,覺得不過癮,又潛水了一陣。
等到他鉆出水面,岸邊的林子不知何時已經來了一群猴子,有幾只母猴帶著幼崽在河邊喝水,徐謙一下鉆出水面把它們全都嚇得“吱吱”亂叫跑得老遠。
徐謙覺得好玩,哈哈大笑起來,不過沒笑幾下他就停下來不動了。
只見幾只猴子正在亂翻他放在岸邊的衣服物品,水袋被擰開丟在一邊,兩只大點的猴子把干糧放在地上,不斷掏出往嘴里塞,一只猴子拿著地圖翻來覆去地看,還時不時啃上兩下,有兩只較小點猴子拿著他的衣服在地上拖了一會兒,然后拿著爬到樹上開始撕咬。
“我靠,畜生,撕爛我的衣服讓我裸奔嗎!”
徐謙一個猛子扎入水中,以自由泳百米沖刺的速度朝岸邊游去,那些還在吃他干糧研究地圖的猴子拿著東西四散而逃,他爬到岸上,自己沒有分身之術,只能有所選擇去追取,地圖反正不用不要也罷,干糧也被吃得差不多了,還是衣服要緊,光著身子總不能在林間行走。
他朝那幾只拿著衣服的小猴子追去,盡管他在地面上的速度快捷無比,可人家在樹上,每次追到了他還得上樹,沒等爬到一半,那幾只調皮的猴子又跳到了別的樹上。
徐謙憤怒了。
“狗日的,再不停下給我衣服,老子就殺了你們!”
徐謙感覺喉嚨都快破了,可惜那些猴子壓根不理他,它們已經撕破了衣服,此刻更加興奮地相互爭奪,終于,一聲令徐謙心跳的“哧啦”聲傳來,衣服被撕成了兩半。
“我......”
徐謙暴跳如雷,拿出手槍朝天“砰”“砰”開了兩槍,巨大的聲音驚起了大量飛鳥,空中一時傳來各種鳥叫,幾只猴子受到驚嚇紛紛逃跑,其中一只扔下了一截衣服飄在高高的樹枝上。
“算了,不追了!”
徐謙縱身上樹取下衣服攤開一看,只有下半身的半截。
“能遮羞已經不錯了!”
他自我安慰,將半截衣服系在腰上,幸而天氣不冷,光著上身勉強可以忍受。
他抬頭,忽然覺得不對,這一下追逐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道該往哪里回去了。
系統里有指南針,可是地圖呢,該死的猴子把它也搶走了,這下可真的不知該往哪里去了。
“咱全能特種兵怕什么,朝著一個方向,總能走出密林!”
他原地轉了一圈停下后,就朝著這個方向前進了。
大約走了半日,他隱隱約約聽見對面傳來說話的聲音,他立即像猴子一樣竄到了樹上。
透過稀稀落落的樹葉縫隙,他看見又是一隊幾十人的士兵。
“你們說真是稀奇了,獸場那個新來的居然能把狼馴服,然后逃過一劫!”
扎查的信息加上有人向老白打聽太子平時所做的事再加上合理的想象和推理,這些負責搜檢的士兵大致描繪出了太子為何能幸免于難的原因。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看人家的名字多好:侯太子!”
關于太子曾經出現在獸場的事,石虎進行了嚴密的封鎖,這群士兵是他的親衛,但是他已經決定這次任務之后,將他們調到前線。
老白也被他帶回了王府幽禁起來,表面上卻給他優厚的待遇以掩人耳目。
真是意外之喜,徐謙覺得內心的負罪感驟然降低,留下的那一點點是為了太子這么多天受得罪......
“現在有四五隊人再找他,可是每次碰到我們他就逃跑,我嚴重懷疑這人腦子有問題,他也許不想與人相處,更喜歡和野獸為伍。”
石虎對大多數人只說找到他帶回來,實則每隊里面他都安排了一個心腹殺手,只要有機會就殺了他。
其他人也搖搖頭表示難以理解。
“可苦了我們了,這么大的森林,他隨便往哪里一躲,我們如何找得到他!”
“聽二隊說昨天在十里之外看到過他,按照這幾天的情況來看,他越來越往密林中間移動了,說不好今天我們就能碰見他,屆時機靈點,捉住他王爺可有重賞!”
“是!”
那對士兵邊說邊走了過去,徐謙心想自己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也很難找到太子,不如跟著他們,萬一發現太子如果他們相對他不利自己還可以保護他。
想畢他趕緊下樹,赤裸的上身被各種樹枝掛出一條條血痕,疼得他齜牙咧嘴。
“狗日的猴子,下次被我碰到一定吃了你們的猴腦!”
吃猴腦?徐謙不知道怎么會想到這事,突然覺得惡心地想吐。
一直跟到晚上,也沒有找到太子,那伙人已經扎營休息了。
百夫長和幾個親信圍坐在一塊空地喝酒吃肉,大部分的人只能在一邊喝點水吃點干糧。
直到深夜那伙人才漸漸睡去,百夫長又讓那些士兵脫了外套給他墊在身下。
“媽的,是個兵痞!”
森林的夜晚透露出一股涼意,徐謙又餓又冷,悄悄摸進那幫人中間找了些食物,又打暈那個百夫長,他剝了他的衣服拿了他的帽子,不僅因為他的衣服看上去最好,而是更要教訓他一下!
第二天早上,那個只穿了褲衩的百夫長摸著昏沉的頭顱怒吼:“誰他媽拿了我的衣服!!!......”
躺在旁邊的樹杈上的徐謙被驚醒,差點掉下樹來,他抬頭看看身上的衣服摸摸腦袋上的帽子,這身衣服還是比較合適的。
他們也搞不清為什么百夫長一夜之間衣服被剝得精光,嚴重懷疑是那個與狼為伍腦子不正常的人干的,
有幾個親信士兵要脫衣服給百夫長,誰知他一揮手。
“老子脫下士兵服穿上官沒多久,豈能再度穿你們的衣服,不吉利不吉利,老子身體好,就這樣光著!”
這隊士兵胡亂吃了點早餐就繼續出發執行任務,沒過多久,就碰到另一隊士兵,個個灰頭土臉,其中不少人更是衣裳破裂,一瘸一拐由隊友攙扶,還有一人一動不動被放在擔架上抬著。
“你們這是怎么了?”
光著身子的百夫長奇道。
另外那隊士兵也沒心思探究為什么這個人喜歡裸著身子在森林里行走,他們最怕蚊蟲叮咬了,領頭一人面帶驚恐道:
“老虎,一只老虎......”
百夫長不屑道:“這么多人還讓一只老虎殺得落花流水!我正好沒衣服穿,兄弟們,去殺了老虎剝了皮,讓老子穿上威風威風!”
“好!”“好!”
“那不是一只普通的老虎,這只老虎缺了一只耳朵,而且是豁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得,一般的老虎看我們這么多人早跑了,可是它卻發瘋般地橫沖直撞,根本不畏箭矢,我想它大概是發瘋了!”
徐謙摸摸下巴,聽起來怎么像是被自己揍過那畜生,割了一只耳朵還沒長記性,也不知他是公的母的,要是公的老子閹了它,要是母的就畫花它的臉,老虎也追求美貌的吧……
“原來如此,”百夫長若有所思,“這密林林怪事挺多,昨天晚上我好像被人打暈然后連衣服也搶走了,邪門太邪門了!”
“真的?那你們小心了,我們要把傷員先送回去,回頭再見!”
雙方道了別,百夫長讓眾人拿好武器,提高警惕。
徐謙忽然想道:“哎吆不好,要是太子碰到了這頭瘋虎可就不妙了......老天保佑,太子有狼在身邊應該不會有事......”
......
自從那天被扎查他們發現后,太子和大灰狼都成了喪家之犬,整天疲于奔命逃竄,好幾次都差點被中山王的人抓住。
躲避追兵的同時,他還要提防野獸,多虧了有大灰狼在身邊,一般的野獸不敢靠近他們,兇惡的野獸和大灰狼相互感應之后,基本也都是選擇了相互避讓,所以提防人的任務比提防野獸重多了。
太子被追來追去,腦中更沒有了方向,感覺每天都是瞎折騰。
這天他和大灰狼走著走著,忽然前面傳出了巨大的流水聲,和以往太子聽到的細細的水聲不同,他急忙完全跑幾步,扒開灌木叢,一條大河橫躺在自己面前,而且不遠處就是個大大的彎。
“找到了,找到了,大灰,我找到河流了,我終于可以回家了!”
大灰狼看得出他很高興,也搖搖尾巴,這幾日的相處下來,一狼一人的感情更加深厚。
“走,我們渡河!”
地圖他都看了不下百遍,后面的路怎么走早已熟記于心。
然而,大灰狼忽然渾身汗毛直豎,嘴巴張開露出尖尖的牙齒,喉嚨里連續發出低沉的警告聲。
太子對這種情況很熟悉,每當有和他可以匹敵的野獸在附近之時,他就會這樣,不過每次都是一會兒就恢復正常。
每次太子都是靜靜地等著,這次也一樣。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大灰狼不但沒有停下,臉上的表情反而越來越猙獰,突然他朝著太子身后發出兇狠的嘶吼。
太子回過頭,只見一只斑斕大虎正在向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