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判走了,昇時宜與昇時子陪著他,自打寫完紙條后阿判像是失了魂魄般任時子搖來晃去也沒有知覺,只順著她的意思跟前跟后,隨聲應承著。
張君麗謊稱自己胃不舒服,喝了藥便會第一時間趕去醫院。
昇時宜心想張君麗一定不會錯過兒子手術的,于是沒多想便悶聲走了,只是昇時子被母親叫住叮囑了好一陣。
“我知道了,都記得了,你怎么這么婆婆媽媽了?說的好像你要死了一樣。還講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欺負弟弟了。我可以走了吧?”時子說著躍門離去。
“總是瘋瘋癲癲的丫頭才不讓人省心呢!媽媽愛你們!”張君麗自語道。
她回屋小心翼翼得打開兒子寫的紙條,突然覺著心頭一陣悸動,眼睛發暈,于是又合上,忍不住便再次打開。只見兒子行云流水般的字體浮現在眼前讓她心頭一驚,原本黑色的字體瞬間變成腥紅色騰空升起,一字排開。
“張君麗陽于一九六四年八月二十二日寅時三刻,陰于二零一一年七月一十一日戌時正點,死于喘癥。”張君麗讀完時眼前的字體消失,后內容重新出現。
“張君麗陽于一九六四年八月二十二日寅時三刻,陰于二零一一年七月一十一日戌時正點,死于天災,余三個時辰繼于其女昇時子。”字體在空中燃燒,灰燼拼湊成字體回于脖頸處,張君麗當場死亡。
昇時宜焦急的走來走去,兒子的已經進手術室了,妻子還沒趕來,只覺得事情不對,叮囑時子要一直守在手術室門口后便匆匆往家里去了。
只見他一走進家門一陣凄冷的風隨著刮了進來,等恢復平靜后,屋子里冷冷清清,像是風帶走了這屋子里的生氣。
“君麗,君麗。”見未做聲,他便一間房一間房的找,最終在他們的臥室找到了躺在地板上的張君麗,他三步并做兩步追上去抬起她的身子,不停的搖晃著她的身體,呼喊著她的名字。
阿判昏迷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在醫生準備動刀前猛的坐起,嘴里呼喊著:
“媽媽,我怎么做您才能留下來?”
“兒子,最愛你的那個人才有資格留下來。”
“您不是最愛我的人嗎?如果不是您恐怕再沒有人了。”
“我是最愛你的人,但你不是我最愛的那個孩子,人是自私的,牽掛著的最終是親生的那個不爭氣的孩子,誰成想牽掛便是愛了。”母親說完便化作一束光,阿判被逼送回現實中。
醫生們都驚恐的看著阿判的舉動,有些慌,不明白這孩子發生了什么事?想著是不是麻藥出了問題,檢查后一切正常,于是就有兩個醫生拿來了固定器分別放在阿判身體的合個部位。
手術開始了,時子坐在門口看著一本漫畫,似乎對發生一切都了無知覺。
阿判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處于昏迷狀態,時子被腳步聲驚醒,她使勁兒搖了搖頭以驅走沉沉睡意。
“手術很成功!祝賀你們!”醫生不見家長身影,于是對時子認真的宣布了這一消息,時子雖渾渾噩噩,但經醫生這么一說,便激動的鞠了一躬,臉上驚喜的笑容即刻浮現。
“弟弟的手術成功了!這樣簡單就成功了?醫學果然偉大呢!”時子想著,似乎有一種難言的喜悅想要與誰分享。
等謝過醫生回到病房后時子本想拆開弟弟的口罩第一時間看到他的面容,結果被隨后進來的護士打斷了這個想法,于是只守在床頭靜靜的看著弟弟。
“爸媽怎么現在還沒有出現?”時子想起父母,心里多了一份不解。她出了病房繞道去了咨詢臺,撥通了家里的電話,急切的想告訴他們關于弟弟的喜訊。
電話鈴聲響起第六聲后,她聽見了父親的聲音。
“爸,你們做什么呢?弟弟的手術非常成功,他已經結束手術送到病房了你們還不出現?”時子的又氣又急。
“你先回來,有事跟你說!”父親有氣無力的說道。
“搞什么?我回去弟弟怎么辦?”
“他死不了的。”
“嘟嘟嘟~”電話已關斷。
“喂!喂!”
時子正納悶父親怎么這么異常,但心里總覺著不安,于是回病房取了包向家里奔去。剛出房間像是忘記了什么,思考了片刻又折返回去對著沉睡的弟弟悄悄說道:“我回去看看家里發生了什么事,馬上就回來了!”說完轉身離去。
房間里靜靜的,阿判的淚水慢慢的滑落著,卻不見蘇醒的跡象。
時子回來時看見門口停著一臺警車,便覺著事情不對,她變得惶恐不安,心想怎么回事?便急急的走進家里。
“我們很抱歉!病人三小時之前已經死亡,至于死亡原因我們回去結合法醫驗尸報告以及對現場的勘察進行行綜合分析。最晚七個工作日內回給您答復!”警察說著拍拍已經癱軟的父親松垮的肩膀,希望他堅強起來。
時子聽完警察的話,看到地上被人們用白布包起來的母親,只覺著雙腿一軟,心口一疼,一口鮮血隨即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