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繁花似錦,春雨纏綿了好幾日,打在牡丹粉嫩的花瓣上。
一日城中的大路上聚了好多人,只見一人黑衣白馬,身后是一隊官兵,押送著幾車狼狽不堪的重犯。
大家議論紛紛。
“這是京中哪位大人外出辦案,竟帶回了這么多重犯?”
另一側路口停著一輛紅緞作幃,輔以垂纓的轎輦,一位貌美華貴的婦人從簾中側目而視,
“終于回來了”,說罷便放下轎簾,“改日該見見他了,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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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慕容嫣兒到了姐姐的長公主府中做客。
長公主名慕容嬋兒,皇帝的的姐姐,嫁與了當朝宰相,老夫少妻,封號榮華公主,對朝政上也頗有影響。
其庶妹慕容嫣兒雖被封為昭華公主,但不得皇上寵愛,只是與這個姐姐頗為交好。
閑聊沒一會兒,突然來人報,“曹大人到。”
“這是哪家公子啊。”慕容嫣兒好奇的張望。“你且出去玩,姐姐與那曹鈺有事聊。”長公主抿嘴一笑,擺了擺手里的絲帕,把這一臉好奇的小公主給支走了。
慕容嫣兒慢慢的走出長廊,隔著木欄窗,遠遠望見一個人影,一襲墨藍色長衫,高大略顯消瘦的身影。
偶一瞥見,心一驚,好一個翩翩的少年郎。
后花園。
如今花開的正盛,慕容嫣兒賞了一會子的花,就摘下一朵兩朵…,比較著哪一朵更好看,想簪在頭發上。
“此花正是生長之際,姑娘卻折了這許多,發間本不缺亮色,何必折了春色。”身后突然想起一個聲音嚇了慕容嫣兒一跳,“你…你敢管本公主的閑事?”轉頭間,一個眉清目秀出落不凡的少年站在一邊,慕容嫣兒不由頓了頓說,“堂堂公子有這般惜花之情倒是少見。”
“公主殿下,小生,姓曹名單字一個鈺。”曹鈺淺淺的行了一個禮。
“你可是最近在各家小姐中頗有名氣的?”
曹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曹鈺這孩子,三年前奉旨出京,清剿前朝余孽,如今算是辦成了。”長公主邊走過來邊說,“也是時候給你找個如意郎君了。”
慕容嫣兒只覺臉一紅,“姐姐,我想起今日宮中還有功課要做,先告退了。”匆匆忙忙的就要走,將話撒的滿地都是。
慕容嫣兒未曾回頭瞧到,剛剛那個少年,竟俯身拾起那零散的落花。神態專注又認真。
回宮以后,慕容嫣兒想到姐姐的話,不由臉有些發熱,心微微跳快了一下。
炎炎夏日,那艷麗的花朵都無精打采,院子里越發的熱,便是只能是去清涼閣中小憩片刻才能度過這樣的午間。
清涼閣是單獨出來的一個小閣,平日若皇帝偶有閑情雅致便在此看的宮嬪們一舞。
如今雖有破舊之意,但別有一番韻味,在里面陣陣的涼風中,慕容嫣兒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夢中周圍變得漸漸炙熱起來,遠處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慕容嫣兒耳邊盤旋,“前世的債…今生今世,愛你的人將走向毀滅,而你將愛而不得直到盡頭…”“為什么!你是誰?”慕容嫣兒向那個人跑去,大喊道。但越跑離他越遠,周圍漸漸滾燙一般。
緊接著,慕容嫣兒就被一陣驚呼聲嚇了起來。
“快來人啊,清涼閣走水了!”
見這眼前撲面而來明亮的大火,令她來不及反應緣由,放佛鋪面而來的是清晰的絕望。
這閣樓本就束之高處,四處便只有一條細細的樓梯,卻被火給包圍起來了,慕容嫣兒只得倚靠在一旁的雕木欄桿處,向外大喊,突然欄桿因年久失修竟越來越松動,只覺身體一下就傾了出去。
眼前一片漆黑。
待慕容嫣兒再次醒來,紅色云紋的雕花圍桿,掛紅色綢緞鑲金絲鴛鴦圖的簾子,儼然一副婚房之景。
慕容嫣兒掙扎起來,迷迷糊糊看見一側的椅子上坐著一少年,見她醒了,他抬頭看了看我放下手中的書,沒什么表情的說,“你總算是醒了。”
慕容嫣兒心中一驚,剛剛不是被困在火里,后來清涼閣的欄桿就松動了,就,這是怎么回事。
“彩頻,快來看看你家小姐。”
一旁正在熬藥的一個小丫頭眼睛紅紅的跑過來,“小姐,您醒了?”
什么彩頻,“本公主這是在哪?”慕容嫣兒呆呆看了他。
那個少年走過來,坐在榻上,一臉無奈的看著她,隔著帕子輕輕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莫不是摔糊涂了?”
“曹鈺?!”
過了好一會兒,慕容嫣兒終于在彩顰那了解到,現在已經是冬天了,昭華公主也就是本公主,在那場大火中失蹤了!
而她現在是白家嫡出的大小姐白若,上個月她因思慕曹公子便鬧出了玩笑,皇帝讒忌白家勢力,為了安撫便指婚給曹鈺。
本應在大火中遇險的慕容嫣兒,竟陰差陽錯活下來了,只是,這是曹鈺的王妃?他不是駙馬的人選么,難道我已經嫁給他了?慕容嫣兒胡思亂想了好一會。
看到她面色有些異常,曹鈺有走了過來,俯身看著她,“你…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