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并不需要杜哲繼續猜測，老板就自己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那個，事情是這樣，咱們這家店其實是有這么一個約定的，能夠讓您消費一次，成功把自己營造成整座城里面最怎么樣的大佬，我們業務還是非常熟練的。”

　　胖乎乎，看起來很像是個人類的老板一邊搓手一邊說話，看樣子可以說是非常淡定了。

　　“還……”杜哲下意識就想要讓自己驚訝一下，畢竟他自己之前是從來也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的，對于這種人工制造的方式，也是完全不甚了解，所以下意識就想說還有這種操作……

　　不過想想看，既然有能夠造勢的產業，就說明這個事情肯定是有存在必要的。

　　杜哲沉默著看了看老板，然后輕微地點了兩下頭。

　　“這樣，你先稍微說一下吧，如果說我能滿意的話，就可以同意這項合作。”

　　根據杜哲自己的猜測，可能是因為連續給剛開業的店鋪買單，然后在知道具體情況之后還要繼續買單，其實就完全能夠說明老板是為什么會盯上杜哲了。

　　他沉默了兩秒鐘，然后讓自己冷靜了一下。

　　不管是怎么被盯上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自然也就沒有補救的道理了。

　　相比起沉默，倒不如仔細聽一聽所謂的造勢流程，然后了解一下這家店鋪的業務能力，如果說真的很熟練，甚至還能比杜哲自己的計劃合適，那么臨時更改實施計劃，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更重要的是目標的最終完成，而不是中間用了些什么計劃。

　　杜哲沉默著讓自己距離老板近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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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給出了一個更加合理的計劃——不過說到底這個計劃一樣也是撒錢的，就是撒錢的對象不是很一樣，因為他說自己尋找出來的店鋪，肯定都是需要幫助的。

　　也就是說，按照他們的策劃來辦事情，好歹能夠確定錢別花錯地方。

　　然而這對于更快地實現杜哲的目標，并沒有什么優勢，甚至于其實這就是杜哲自己計劃的查缺補漏版本，完全沒有什么創新的意思。

　　不夠有新意的計劃，也就是這么一點改良……這能有什么區別呢？這能算是熟練嗎？

　　杜哲并不覺得他的計劃很熟練，甚至覺得這個裝土豪的方式非常傻帽。

　　然而在他剛想要直接拒絕的時候，老板卻給出了一個不容拒絕的理由，直接讓他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和動作，讓自己又一次坐回到了原地。

　　“那么請問，你知道哪家店鋪的開業是真開業，哪家店鋪的開業是假開業嗎？”

　　所謂的真開業和假開業，聽起來只是一字之差，但是真開業的也就是坑一次錢，假開業卻要折騰很多次……杜哲就算是口袋里再怎么不缺錢，也絕對不會給那些反復開業的店鋪多花錢。

　　然而，這家店鋪是不是真的開業，人家一旦換一家店鋪，換一種東西販賣，杜哲是真的弄不清楚的。

　　他沉默了兩分鐘，終于還是讓自己裝作沒事人一樣地坐了下來。

　　老板很有眼力見，并沒有看到杜哲有走的意思而排擠他，而是用一個杜哲自己比較能接受的表情進行了說教——這個表情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挺和氣的。

　　“……要說這個真開業和假開業的事情啊，那絕對是沒有別的人會比我們業務更熟練了。”

　　老板別的沒有干，上來就是一通彩虹屁沖向了自己的店鋪，聽著這個意思，就知道這家伙還是挺上道的，畢竟現在需要的就是他們店鋪的業務能力，要是沒有業務能力的話，杜哲也根本不會讓自己停留下來。

　　他沉默著繼續等待老板的發言。

　　老板不負眾望，很快就繼續吹了下去——話說的雖然是有點多了，不過好在大部分還不是什么廢話的，所以杜哲勉強也還能夠聽得下去這樣。

　　“之所以說我們家店是整座城最會造勢的，當然是有原因的。”

　　“別的店鋪啊，都說些什么肯定不會再坑人了，就營業一次什么的事情，但是實際上吧，說是就開業一次，就算是把招牌直接扒了放到另一條街上，只要稍微離得遠一點，沒有人發現才是很正常的事情呢。”

　　“……我們店就不一樣了，每天都開業一次，所以絕對是很信譽保證的。”

　　確實，按照開業只坑一個人的套路，就是一個人的營業額頂得上所有人的營業額，自然就屬于是信譽保證，沒有什么糾紛之類的東西了。

　　杜哲點了點頭。

　　但是問題在于，他們是一家信譽店鋪，這件事情好像跟自己是毫無關系的，嚴格來說，不管是有什么信譽，這座城市里面的信譽都不能算得上可靠，這些信譽十有八九都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當然，也有可能是雙方對信譽這個詞語的理解不一樣。

　　不過杜哲自然還是更偏向于前面這個猜測的。

　　“對于店鋪的開業這件事情，其實我們還是很有一些心得的，因此真開業和假開業，其實完全是可以通過一些外在條件觀察出來的，像是我們店鋪里面的很多人，就有這個本事，包括我在內都是有這個觀察細致入微的技能的。”

　　老板看了看杜哲，似乎是害怕他不夠相信，甚至還像模像樣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發出了較為強烈的響聲。

　　“……這樣吧，大人，要是您實在不愿意相信的話，要不就跟著我去隨便找一家店看看？”

　　老板看起來特別有信心，立馬就對杜哲的質疑提出了現場操作的挑戰。

　　“也可以。”

　　杜哲默默點了點頭。

　　其實他不是不知道有托兒這種生物的存在，但是就算是有托兒，也沒有那么多可顧忌的了，畢竟現在就是一窮二白，老板能夠找得到托兒，認識很多人，這其實也屬于很有價值的事情。

　　所以說，不管是真的表演還是假的表演，其實問題都不是很大。

　　“那請您跟我來。”

　　老板一邊說話，一邊擺出了一個請的動作——現在屋子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剩下，包括剛才還在線的服務員，一下子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

　　杜哲試圖張嘴之后，又沉默了下來。

　　雖然之前沒有吃飯就直接跑了出來，不過現在肚子里面的感覺還不算是太餓的，所以問題還不大。

　　至少說堅持過這個時間沒什么問題——至于堅持過去之后沒得東西吃，其實也是完全可以回去自己屋里面吃干糧的。

　　他跟在老板身后，走向了隔壁的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