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高懸的月牙失了往日的明亮,仿佛害羞的少女蒙上了一層薄紗。
現在已是深夜,大地一片寧靜,顯得很是祥和。
“美人...知道么,你這點…才是最吸引我的,它就像是為我長的一般,咱倆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
“嗯?”
黑漆漆的房間里,男人的呼吸稍顯急促,低沉的聲音略帶沙啞,聽在耳中莫名覺得多了幾分性.感。
“嗯...哼...”
似是女子痛苦的呻.吟,但卻過于的嬌柔尖細。
“我就知道你們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但是...嘿...我喜歡!”
“...”
屋內漸漸沒了聲音,不消片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聲響過后便再次恢復了平靜。
月色愈發的朦朧了,依稀間仿佛有一團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像是蝙蝠,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飛禽...
...
翌日清晨,霧氣還沒有消散,蘇三就出發了,一個人行走在去往富貴鎮的路上,腦海中回蕩著昨日錢豐彈奏的曲子,不禁讓她沉迷其中。
在蘇三看來,茅屋中放置的那張琴就是一個擺設,白音離似乎也并在在意那張琴。
但是昨日,錢豐開口問起琴的時候,白音離竟然露出了一絲傷感,雖然一閃即逝,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當時白音離是這么說的:“說起來,那琴還算是我的嫁妝呢,只是閑置了許多年,真要說起來,這琴比阿三還要大呢!”
當時盤膝坐在琴后邊的錢豐抿著唇,笑了一下,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撥動著琴弦。
清澈...彷如高山流水一般...通透...
彈奏的手指逐漸加快,彷如一只精靈,在顫抖的琴弦上翩翩起舞,發出陣陣悅耳的聲音...
一閉上眼,便在耳中回蕩,一曲難忘!
曲終人醒...
蘇三看向往日熱鬧的街市,薄薄的霧氣籠罩下,冒著熱氣的蒸屜,隨處擺放的木柴,掛在高處的豬肉,路邊的修鞋攤...
呈現在眼前的依舊是熟悉的街景,只是不復往日熱鬧的人潮。
整個小鎮靜的出奇。
詭異的場景讓蘇三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身體發寒,僵在原地,不敢移動,望著空蕩蕩的街市,心里有些打怵。
“咚...咚..咚.咚”
這時,空無人煙的街市傳來陣陣腳步聲,仿佛一塊塊大石落在她的心頭,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心臟也瞬間揪緊。
腳步聲越來越近...
微風吹過,一個算不得高大的男人在薄霧中顯現。
一襲黑白交替的長袍,掛著金絲腰帶,側懸墨玉,手持折扇,步履輕浮的向蘇三走來。
蘇三有些緊張,喉嚨就像是被扼住了一般,讓她幾度張嘴想要說話,都發不出聲音!
這時,鼻尖傳來一股淡雅的桃花清香,吸入肺腑,舒緩了她焦急的情緒,緊張的心情。
“安...安公子?”
來人正是昨日買走十個燒餅的安公子,出挑的面容讓蘇三難以忘記。
只是此時的他睡眼惺忪,一幅沒休息好的樣子。
“哈…”
安公子打了個哈欠,輕揉了兩下眼睛,努力的睜到最大,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蘇姑娘?”
安公子似乎對于見到蘇三十分的欣喜,就連說話的語調都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
“…”
他四處觀望了一圈,這才發現今天的小鎮似乎有些異常。
他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
“誒?今天怎么了,一個人都沒有。”
他回頭提議道:“不然咱們一起轉轉?”
蘇三想著一個人走在如此詭異的街市上,也確實有些恐怖。
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市上,相互之間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蘇三故作鎮定的跟在他身后,左右張望著,心中卻在暗暗地后悔著,早知道等著她娘和張嬸子,還有阿呆一起來好了。
心里越是發慌,就越是會胡思亂想,以前看過的小說情節全都在腦海中不停的閃啊閃的。
被人下了詛咒的城鎮...高手屠城,一夜之間殺光了所有人...又或者是集體穿越了!
“難道昨天錯過了什么天地異象?”
蘇三單手托腮,皺著眉咬了咬唇,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
走在前邊的安公子時不時的回頭偷偷的瞥一眼,這一瞥便再抬不起腳,呆在了原地。
心頭是又熱又癢的,似乎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一般。
“蘇姑娘”
“昂?”
蘇三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鵝蛋般的小臉,茭白中透著一絲粉紅,漆黑的雙眸總是透著一絲笑意,又仿佛內藏星辰,迷人。
皺眉時津起的瓊鼻,也是那么的可愛,嘟起的兩腮讓人想要戳上一戳,手感一定很好。
安公子盯著蘇三看了許久,他從來沒有這么動心過,是真的心動了...
“不知,不知姑娘...”
只是他才剛開口想要說什么,就發現蘇三正盯著他的身后,眼中滿是欣喜。
他也跟著回過身看去。
原來街市上的人都跑到了這里,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似乎在低聲的討論著什么,以他們的距離竟是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們時不時的抻著脖子望向拐角,復又低頭說上幾句。
兩人對視一眼,疾步走到人群外圍,就聽到男女混合的聲音在竊竊私語著。
“真是可惜了一樁姻緣,這可是老柳心心念念的婚事啊!”
“真是日防夜防也防不住啊!”
“那還防什么了,再這么下去,就是要將咱們鎮子里的姑娘都糟蹋一遍啊!”
“幸得吾女年歲尚小...”
“你還是看緊了吧,現在別說你那小女兒了,要是哪天他改了口味,你我大家都不好說安全!”
“吸”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心下頓時涼了半截。
蘇三也跟著倒吸一口涼氣,看向了安公子。
只見他神色毫無變化,右手撫唇一幅思考的模樣,迷人的丹鳳眼不知在看什么,其中透著一絲玩味兒。
“他回來了,他又回來了...是他,一定是他回來報復了,大家都逃不掉的...”
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破布條子,面容邋遢的老漢,他的聲音不高,像是在自言自語。
“哈哈,逃不掉的...縱使是知府又如何,哼...都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