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
處理好傷口的蘇三煥然一新的坐在飯桌前,桌上滿是補氣血的豬肝和紅棗。
被餓了一天的蘇三和周蓓蓓大快朵頤的吃著。
錢豐身體“虛弱”的坐在了主位上,閉目凝神的喝著藥茶。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不怪在座之人好奇,周蓓蓓倒還好,除了埋汰了一些,倒沒什么事。
蘇三就不同了,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肩膀的衣服上滿是干涸的血跡,傷口與衣服粘在一起,到處都是劃破的口子。
看著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蘇三吃飽喝足,放下筷子,聲淚俱下的開始說著本次的驚險之旅。
“上午回來以后我就回到了房間。
本來是想著躺一會,休息休息,誰曾想我們聊得正歡,就聞道了一股特別好聞的味道。
就和柳月娥閨房發現的香灰味道一樣,都是桃香味。
然后她就先暈倒了,過了一會我也跟著暈倒了。”
蘇三又喝了口湯:“等我們醒來的時候就在一個山洞里,身邊也沒個人看守,我們就拿著蠟燭尋找出口。
那個山洞又黑又高還特別的長,有兩個出口,一個在懸崖上,一個是在森林里。”
錢招的眼睛轉了轉,篤定的說道:“你說的是鎮北的那座山吧,聽說那座山挺邪乎的,平時可沒有人敢去。”
蘇三點了點頭,看向錢豐:“確實。
我們在山洞里發現了吳小姐的尸體,她的臉上是恐懼的表情,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蘇三取出吳小姐當時手上握著的玉墜,放到錢豐的面前:“這個玉墜是從她手中拿出來的,應該是兇手的。”
玉墜是把打開的小扇子,上邊繪制著身材姣好的美人,嬌羞的半掩顏面。玉墜的下邊還垂著一個綠色的流蘇。
錢豐側目看了一眼,手指輕敲桌面,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
“還有這兩個,是從吳小姐身上搜到的。”
蘇三接著又是取出了那枚銅錢,此時她才看清銅錢上邊的字是秀紅辛乙。
與柳月娥銅錢一樣都是先磨平了原來的字,后加上了四個字。
蘇三摸了摸下巴:“你們說這個組織是不是太窮了。”
錢招看向她,有些疑惑:“怎么說。”
“殺手組織都挺賺錢的吧,但是他們竟然把銅錢磨平了在刻,為什么不自己做呢。”
錢豐點了點頭:“定不是毫無寓意。”
突然他抬頭看向錢財:“上次林子里的殺手身上沒有這個銅錢?”
錢財搖了搖頭:“沒有,只有那個令牌。”
“...”
見大家都各自想著事情,蘇三再次開口:“我懷疑那個山洞里還有人,或許就是那個采花賊,是他把吳小姐殺了。”
錢豐看向蘇三:“吳小姐衣衫不整?”
蘇三搖了搖頭。
“那么為什么肯定是采花賊,采花賊在被你放出去之前都是只采花的,自從再次出獄,他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開始傷人性命。”
“爺,先等等。”
蘇三打斷了錢豐的話,抿著唇沉吟了一下。
“爺,根據一般犯案人的心理,他們的轉變應該是有一個契機的,我們現在不妨從頭開始,捋一下目前為止受害的女性。”
錢豐若有所思的看了蘇三一眼,朝著錢招點了點頭。
錢招看向蘇三,整理了一下思路:“第一起受害人是乾富客棧的女性死者小茹。
據了解,她是跟著童知府女兒的丫鬟。”
錢招頓了頓,回憶了一下案發現場:“當時的她看著也像是在恐懼著什么,雙眼圓睜緊緊的盯著棚頂,雙手緊抓著床單。
衣著有些凌亂,但是全都在身上,經過陳仵作的驗尸,卻有被...的痕跡,但是身體的其他地方一點傷口都找不到。”
“當時是在客棧,其他的沒什么特別的,我們去的時候也有一種淡淡的味道,但是當時并沒有注意。”
蘇三摸著下巴,看向錢招:“那她身上又銅錢的印記么?”
錢招微微搖頭:“沒有。”
蘇三點了點頭:“那么也就是說她并不是那個銅錢組織中人,只是一個普通的丫鬟。”
“我們當時也是這么下的定論,而且隨著知府的死,陳縣令一氣之下把所有前去看熱鬧的人都抓緊了大牢。”
在錢招火熱的目光下,蘇三有些訕訕的撓了一下嘴角:“我覺得他這么做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有些變態點的,會有重回現場追求刺激的心理。”
錢招嘴角抽搐了一下,繼續說道:“也就是那天,喬家的小姐拿了左岸的畫像,說先前被他那個了,一直沒敢出聲。”
“也正是因為此,陳縣令便把正在乾富客棧其他臥房睡覺的左岸抓了起來。”
“大概一個月以后吧,你偷了爺的玉佩...”
蘇三輕咳了兩下,有些臉紅的瞥了錢豐一眼,見其沒有什么反應,她吐出一口氣,瞪了錢招一眼。
錢招翻了個白眼,咧著嘴笑著:“也就是在第二天的時候,你醒了,打傷了衙差,放走了大牢里關押的犯人。”
“最重要的是你放走了采花賊,讓他又出來興風作案了。”
蘇三吞咽了一下,避開了錢招灼熱的眼光。
“但是以我上次見到的采花賊,大牢里并沒有他那樣又矮又胖的。”
“矮胖?”
“那天于我交手的人矮是矮了點,但是并不胖。”
錢招有些懷疑的看向蘇三的眼睛:“要不讓阿財給你看看眼睛吧,我現在懷疑你眼睛也有問題。”
蘇三砸吧砸吧嘴,想要反駁上兩句,但是聽錢招這么一說有些不確定了。
她摸了摸下巴,那天屋內的環境太過暗,她又被撞了頭,搞不好真是她記錯了,也說不定:“你接著說。”
“采花賊逃出了大牢,舉報人身份的喬家小姐便不見了。”
“喬家派出所有的家丁外出尋找,卻是毫無蹤跡,第二天家丁們回來稟報的時候發現了她的尸體,就出現在喬家的后花園里。”
“她與小茹還不一樣。”
“她是赤裸的躺在后花園的草地上,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了青紫,但是她面帶微笑,那模樣看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