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聽聞噩耗的謝阿芊兩眼一白,幾欲昏厥,一雙膝蓋幾乎直不起來,可她還是堅持了下來,問道,
“爹怎么會不見吶?”
原本謝家娘子還有隱瞞,可現在哪里還敢在隱瞞,只好一邊哭著一遍如實說道,
“上一次,王大娘來我們家求我們去救救她的孫子,你爹他說自己作為多年鎮使,到頭來卻發生了這等禍事,還要躲在自己女兒身后,心里不是滋味,然后就帶了十幾個人出了鎮,說他一定要把王大娘的孫子給找回來,不能臨到了還拖累了你!”
謝家娘子哭得泣不成聲,道,
“阿芊,你爹他不想你惹上這等禍事,他想把這一切都自己抗下來!可是他當時身體情況每日欲下,我想攔住,他偏不讓我告訴你!”
說到頭來,都是最深父母情,最難父母情。
阿芊心下一急,直接又氣又擔心道,
“糊涂,他身體本來就不好!怎么能出去吶?”
說著,就轉身往外跑去,也不顧此時日落西山,余暉映地,夜晚降臨,
謝家娘子又想阻攔,又不敢阻攔的喚道,
“阿芊~”
阿芊頭也不回道,
“娘,你放心!我一定將爹帶回來!”
夜色剛一降臨,整個小鎮都沉了下來,沒有燈火闌珊,沒有歡聲笑語,所有人都各自躲在家里,甚至連呼吸都是輕的,生怕驚怕到那不知名的怪物。
而謝阿芊卻是孤身一人在密林從里不停的找尋著,
“爹,”
“爹,你在哪里?”
女孩的嗓音有些沙啞,滿是遮掩不住的急迫,
身上的衣衫也被荊棘掛破,滿身狼狽不堪,
而我就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后,
“啊!”
女孩的驚呼剛一出口,只見她的身體以垂落的速度向前傾去,
下意識,我伸出了手,想要抓住要跌落的阿芊,可是我的手卻像是一碰既然的空氣一樣,穿過了她的身體,
“阿芊!”
我驚呼一聲,可是沒人聽見,沒人回應,
只聽見撲通一聲,女孩竟然跌進了一個水坑里,
面朝下,飛濺起來的水花穿過了我的身體,
阿芊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
“阿芊?”
我叫她,她聽不見,
只聽見一陣低低的嗚咽聲從地上一陣一陣的傳來,就像是一只絕望的,無力的,只能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小野獸,
女孩向來挺得筆直的肩膀微微拱了起來,
一只手緊緊握成拳頭不停的砸在一旁的石頭上,覺得隱忍又讓人心疼,
似乎是連日的疲憊不堪,也似乎是被鎮民懷疑的委屈,又或者是失蹤的父親始終不見蹤影,
我知道,這個向來堅定的可怕的女孩這一次卻是第一次產生了動搖,
她在自我懷疑,自我責怪,在自我傷害!
我聽見女孩沙啞的可憐的嗓子一遍一遍低低的叩問道,
“為什么?”
“為什么?”
這是每一個頻臨絕境的人都會問得問題,為什么他們會變成這樣?為什么他們不論如何努力結果卻會越來越糟?為什么他們會遇到這些?
而這個恒古難題,卻從來沒有人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