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魚的打算的確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只是沒有考慮宮夜的具體情況而已:身為一個戰士不僅修煉到后期其身體健康而且更加強壯,加之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需要的天賦也更少。再者他恰好是一名戰士,不僅僅可以教導宮夜,還可以為他剩下一筆巨額支出。
而實際上宮夜如今的狀況是不適合任何的煉體之術的,因為沒有效果;而沒有足夠的體魄的戰士尚且不如跑的快的暗殺者……
“你真不考慮一下成為一名戰士嗎?”非魚一臉嚴肅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宮夜簡直腦殼都要爆炸了,他揉了揉頭發而后用一種決絕的語氣說道:“非魚大叔,我真的不想成為一名戰士?!睂m夜有些無奈,天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天上掉下一個親屬,而且這么不靠譜的樣子破碎掉他剛來時那神秘莫測的形象。
莫名喜感。/
直到晚上,當宮夜被迫被于非魚拉著吃飯之時,才隱約發現他有些不對勁。
……
第二天
身為有工作的非官方人員,于非魚堅守在狩獵的第一線。就連上一次撿到宮夜也是工作順手為之,而因為最近的食物資源過于豐富,他迎來了今年的第一次休假,而此時又到了他回到崗位上繼續工作的時候了。
莫名的,于非魚竟然感覺有些不舍。他是一個失去親人的人,自小被村長養大,而村長也早在十年前去世了。依照常理無依無靠的他應當僅僅能在工作中取得一絲絲的慰藉,忙碌反而能緩解他內心的孤獨:多么可悲吶,他很年輕直到今年也才三十歲而已。
他曾經唯一的親人被他稱作大叔,而今宮夜稱他為大叔。
生死輪回,善惡因果誰又能清楚、誰又能理解呢?
臨到出發之時,于非魚陷入了回憶之中。想他之所以將宮夜撿回,一開始也僅僅是因為出于好心的搭把手:這么小的孩子竟然被人丟掉/弄丟來到這里,這生長著無數洞幽花的地方。
想到洞幽花其實是這個世界人人皆知的常識,于非魚抱有一點點僥幸:也許他來自于異世界呢……
近二十五年前,于非魚來到了這個世界,他的家人剛剛與匪徒們同歸于盡,而深受重大打擊的他雙眼迷茫,就連有魔獸想要吃他都忘了躲避,忘記了反抗,忘記了掙扎也忘記了哭泣與恐懼。
即使生命受到嚴重威脅,于非魚依舊一臉坦然,或許當時的他已經放棄了求生的可能,他坦然面對死亡,甚至心中想到:或許死亡才是解脫。
可最終他沒有能夠死成,而且還一直活到了現在。絕望不能摧毀一個人,因為絕望中生出的火種名為希望。
……
宮夜有些茫然,雖然早已經接受了這個世界并非原來的世界,但他明顯還沒有習慣這里的生活。于非魚的驟然離開讓他再次感受到了孤獨,有些熟悉,也有些空虛。他該干什么呢?
由于身體的縮水,他能夠修煉的時間也隨之縮短;就連他引為依仗的靈魂之力也被身體所局限陷入封印之中。于是在修煉到不能修煉之時,宮夜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出去走走而不是繼續枯坐浪費時間。
當然宮夜也并非一時心血來潮,而是他的儲備糧不足了……
于非魚臨走時說了很多,把幾乎宮夜所能用到的異界知識都教給了他。但宮夜此時依舊感到寸步難行,翻遍了整個屋子,尋遍了所有角落,宮夜終于從一個犄角處尋得那一枚銅幣。
攥著那一枚銅幣,莫名地,宮夜感覺充滿了力量……
小心的將它裝入口袋中,宮夜依照于非魚所講的路線前進。
周圍的場景變換:院落的墻壁,低矮的平房,零星的樹木從宮夜身邊流過。
沒過多久,宮夜來到一處通體黑色的封閉院落外。它的大門華麗無比,門上懸掛一塊牌匾,上書:入門繳費一銅幣。不光是這高額的入門繳費,就在門外還有著守衛看在一旁,雖然直到宮夜來到此處都沒有人會逃票,但一切應當是防范于未然的。
繞開正門,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宮夜敲敲墻壁,而后一處詭異的門出現了。
這是后門,也是交易坊的隱秘通道。拿出從房屋里翻出的黑袍,宮夜莫名的覺得于非魚曾經絕對這么干過……從矮小的后門鉆入,來到一處繁華的院落的隔壁:一處破敗的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的房子,據說此處房子還是于非魚的村長留給他的。
宮夜回想起于非魚給自己講睡前故事時,無意間提起的信息,感覺有些微妙:更讓他感覺不可思議的是他當時竟然還睡著了……
難以想象,自己也沒帶點留影豬過來。(留影豬,能記錄下一切它們所看到的影響,據說強大的留影豬甚至還能讓人體驗一下影響中的內容)而在魔網科技尚未發展到憑借小小的媒介便能存儲影像之時,留影豬便是他們記錄美好回憶的媒介。可惜的是留影豬的壽命普遍不長,這也就意味一段影像的記錄在它死后便徹底消失了。
陷入回憶的宮夜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畢竟誰會閑的沒事跑到一間廢棄的房子旁邊呢。沒有注意卻不代表著宮夜沒有發覺。等那人靠近宮夜三米之內時,宮夜緩緩地轉過身,望著鬼鬼祟祟向他靠近的不明人士。
同時地,雙方都愣了一下。這身打扮怎么跟自己一樣吶……
只見那人自來熟的走向了宮夜,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猥瑣的聲音從那黑袍中傳來:“難道你也是血俠的粉絲嗎?”
宮夜愣了愣,血俠,那是什么。不經意間,一只手伸進了他的錢包,結果卻……摸了半天什么也沒有摸到……那只手的主人有些焦躁,不經意間就有些用力了。
感覺到奇怪的物體,宮夜條件反射性的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意識到自己目前狀況的他,將手伸向那人的錢包,那人連忙出聲:“別,大哥,我自己來?!?p> 宮夜腦補出那人肉痛的樣子,親眼看著他從一堆裝滿了金幣的錢包的取出一枚,顫顫巍巍的遞了過來。
動作緩慢,而頭卻扭了回去,似是不忍,似是后悔。宮夜也不知道為何一個有這么多錢的人實力這么弱,僅僅有一重枷鎖的水平,但是看在這一枚金幣的份上就不過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