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空間中,無盡的死寂氣息彌漫。
黑光閃現,巨大的黑芒傳送陣浮現在空曠的峽谷中。
兇獸們的嘶鳴回蕩在耳邊,血腥氣息伴隨著震蕩,他恍然間發現發現自己被封禁在一個巨大的血色氣泡中,而身下則是那熟悉的法陣。
剛剛傳送到這里,眼前浮現的便是這樣一個場景:四周飄蕩著無窮無盡的血色氣泡,或大或小,但無論大小其中都有著熟悉的法陣。
靈魂波動由法陣中迸發,關于這個世界的信息便儲存在他腦海之中,他也知道接下來將發生什么了。
這里是放逐之地,但也并非是放逐之地的完全體,而只是類似于放逐之地而已。
這里不是囚牢卻遠比囚牢更為可怕:這是一個充斥著廝殺的斗獸場,唯有最后一個活著的人才能走出去。
與此同時這個世界也是臨時構建出來的,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不能存活到最后,他可能將迎來不可忍受的后果。
可能不單單是死亡,還有比之死亡更為可怕的事情。
他知道亡靈的存在,也知曉亡靈僅僅是不滅的靈魂在規則的作用下演化而成的新生靈,如果死亡卻還能變作亡靈,那么死亡并不恐怖。
氣泡緩緩分散,這個世界的全貌也展現在他的眼前。
同時他也看到了四周劃過的氣泡。同是血色氣泡,其中的生靈卻并未保持清醒,它們身上的傷痕緩緩低落著血液,隨后卻又消失不見。
仔細看去,那些多余的血跡應當是被血色氣泡中的詭異法陣吸收了。
它們散發的氣勢恢弘,應當是不世的強者,可如今卻依舊被囚禁。
而后他向下方看去,由于氣泡懸浮在空中,所以他得以一窺世界的全貌。
這個世界龐大無比,但卻荒蕪毫無生機:沒有任何其他的生靈,那么要想活下去,可能只能以其他外來生靈的血肉為食。
不知何處出現的奇異生靈,奇怪的生物可能遠比他想象的更有攻擊性。
氣泡一直在下降,恐怕很快便能降落到地面了。到了地面之后該怎么做,是走一步看一步,還是弄清這個世界的原理,從而離開這個世界。
不等他繼續思考下去,氣泡破碎了。
驟然墜落的他一瞬間便反應過來,隨即在自己身下構造了一個巨大的冰滑梯,而那些尚未清醒的奇異生靈則沒有他這么好的運氣。
“砰砰砰”的落地聲呼嘯而起,而后卷起巨大的塵埃。
緊接著一聲聲嘶吼回蕩在四周,隨即便是陣陣哀鳴。
看來那些生物比他想象的還要兇猛,也因而戰斗起來更加暴力血腥。
早就戰斗了許久,到了現在他的體力早已不支,肚子也響起不和諧的聲音,眼中閃過一絲黑芒,欲望有些難以壓抑。
他想殺戮,想吃掉那些無關的血肉。周圍傳來的血腥氣息昭示著另一頭生靈的靠近。
四周甚是安靜,枝椏被踩碎的聲音如此的響亮,巨大的生靈在緩緩靠近,一股恐怖的氣勢壓來,恐懼涌上他的心頭。
聲音愈來愈響,他也看到了那生靈的全貌。
血色雙眼中涌動著欲望,黑色細絲纏繞在其中。仿佛察覺到潛玨注視的目光,它調轉了方向而后口中發出一聲震撼的嘶鳴。
龐大身軀緩緩顫抖,每一步移動都震撼著大地。血腥味也愈來愈重,而它的威勢卻在減弱,它早已是強弩之末了。
但他毫不懷疑其鋒利的爪子可以碎裂堅硬的山峰,至于自己怕是不能承受其一抓。它口中散發著金芒的尖牙,展現了它的強大與力量。
靈魂深處的感知告訴他,它已經不行了,哪怕自己不出手它也會因為血液流盡而失去生命。
他向前走去,那股恐怖的氣勢一瞬間灌注,鋒利的利爪奮力揮來。
剛剛向前走去的他險之有險的躲過利爪,卻緊接著被利爪帶起的起浪打飛,他的衣衫破碎,氣浪在他身上帶出眾多的血痕。
擦掉嘴邊的血跡,他狠狠地笑道,顯得有些猙獰。眼中黑光一閃,血色漸漸覆蓋他的眼眸,手中巨大冰刃浮現,冰刃之中一股股黑色的物質涌動。
他看向不遠處的瘸腿生靈,恐怖的氣勢阻止他繼續前進,但實際上從他靈魂深處感知來看,面前這頭看似極具攻擊力的生靈早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他奮力一躍將渾身的精氣凝聚竟在短時間內形成了一股極強的氣勢。
驟然爆發的氣勢成功抵消了那獸的氣勢,而那獸仿佛沒有料想到,想要后退卻發現自己已然避不開了,于是眼中閃過絲絲紅芒,雙爪揮舞帶著極強的威勢想要將他逼退。
可潛玨卻不管不顧地揮舞著冰刃,利爪貫穿他的身軀,還未等那獸眼中露出喜悅,冰刃卻在那一瞬間驟然放大并輕而易舉地劃過它的脖頸。
噴涌而出的血液帶走了它體內最后的那一絲生命,它癱倒在地,也暴露出其背后巨大創傷:多半是墜落時直接被山峰穿透。
如果這生靈尚處于全盛狀態,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殺死它:全盛時期的它絕對不會將維持鱗片堅固的力量用于治療傷口。
在擊殺這頭兇獸后一股奇異的力量從其體內飄出隨后融入到他的體內。
這是一股極為精純的奇異力量,除了其上帶有些許黑色的物質。這種物質潛入到體內之后,隨即便融入他的靈魂之中,與此同時一股深沉的惡意也隨之涌來。
讓他想要放縱自己的欲望,去殺戮去染血去沉淪……
隨后他恢復清明,而后身體被貫穿的痛苦傳來,然而超乎他想象的是,這種痛苦并不劇烈,而是酥酥麻麻的,仿佛傷口在修復。
他看了看傷口,的確如此。他由殺戮而獲得的能量完全轉化成了修復他身體和增長他力量的燃料。
再看向那處的尸體,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具尸體已經化作了灰燼。
所以這里是鼓勵廝殺的嗎?或許只有最后一個人才是勝利者,毫無征兆地他又想起了在幻境中出現的詭異靈魂。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沒那么簡單,不等他深思下去,血腥味又引來了新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