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楠撲到許一航面前，他伸出拳頭狠狠地砸到了許一航的胸口。他本想打許一航的臉，奈何自己身高有限。他又跳起來，拳頭向許一航臉上揮去。
許一航抓住許一楠的拳頭:“許一楠，你再胡鬧，別怪我不客氣！”
“我叫你狗仗人勢！我爸給了你個麥秸桿，你個瓜慫當拐棍拄！我今兒把你教不乖，我就不姓許。”許一楠因為先打了許一航一拳，倒有了些自信！
許一航用盡全力一推。
許一楠向后倒退了幾步，打了一個趔趄，直接摔了個仰面朝天。靠著墻的鏡框也隨著滑落到地上。
“地震了？”周濤在旁邊取笑許一楠。
許一楠翻了個身爬了起來:“許一航，你個野種！”他拿出百米沖刺的速度，又撲向許一航。
許一航轉身，加快腳步，走到辦公室門口，迅速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許一楠這一撲，撲到了門上。咚，沉悶的一聲響過，他的鼻孔里頓時有黏黏的，熱乎乎的液體往出冒。
許一楠抬起手抹了一把，他一看是血立刻急了。他氣急敗壞地掄起一把椅子，向許一航砸了過來:“我今兒個打死你！”
許一航迅速地躲開。這一椅子摔到了玻璃窗上，碎裂的玻璃一塊一塊往地上掉。
許一航望著碎裂的玻璃，才意識到，許一楠這是在和自己拼命:“許一楠，你別逼我揍你！”
許一楠哼了一聲，他的鼻子還在流血。他抬起胳膊用袖口抹了鼻血:“你他媽的反了？我們許家養著你，你就是只咬主人的狗！”他走到許一航面前，掄起拳頭又打向許一航。
許一航身子向后仰，抬起腳踢到了許一楠的小腹上:“你們許家？這都是你掙的？你就是一個酒囊飯袋、一個敗家子！”
“對，我是敗家子，那是因為我有家可敗！你呢？你自己是個啥貨？野種！”許一楠冷笑著，吐了一口唾液，然后抓起旁邊的另一把椅子，砸到了許一航的肩膀上。
周濤沖上去，搶過許一楠手里的椅子:“你他媽的瘋了！”他脫去外套:“你個狗東西，敢欺負我哥們！”
許一航攔住了周濤:“老周，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許一楠得意地看著許一航:“野種，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你要么現在給我錢，要么跪下求我！”
許一航看著許一楠得意的樣子，實在忍無可忍:“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他一拳頭打到了許一楠嘴上。
許一楠的嘴里立刻流出血來，他用手去捂嘴，一顆牙齒掉落到了掌心！
許一楠看了看自己掉落的牙齒。他突然彎下腰，一頭撞到許一航腹部。他這一撞，把許一航撞倒在地上，并順勢一躍，想騎到許一航身上。
這時周濤伸出神奇的一腳，許一楠直接摔了個嘴啃地。他立刻往起爬。
許一航在許一楠還未站穩時，一把揪住了許一楠的衣服。他的拳頭如雨點般打向許一楠:“我忍你夠久了！我欠你爸的，不意味著我欠你的。我處處忍讓，你卻咄咄逼人！”
許一楠也不甘示弱，他的短腿胡亂地蹬著。他和許一航的身高差有一頭，他的拳頭只能打在許一航肩膀上和胸脯。
許一航被許一楠氣懵了，他的拳頭在許一楠臉上來回地打:“許一楠，你的嘴里要是再說不出人話，我就把你的牙齒全部敲掉！”
這是許一航第一次在許一楠面前發狠。他忍在心底多年的屈辱在此刻都涌上了心頭。
周濤看著許一航占了上風，抱著胳膊在旁邊看。他才懶得去拉。
公司里的人就更不敢拉。許一航平日冰冷得讓人害怕，許一楠又是個魔王。
只一會兒，許一楠的眼睛周圍已然青紫，唇角有著血痕。他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許一航，你敢打我！你……”他指著許一航。
“許一楠，你再敢給我說一個臟字？”許一航的眼睛里冒著冷光，他拽了拽被一楠抓皺的衣服:“滾出去！”
“這是我家的公司！”許一楠好容易翻了個身爬起來:“你他媽的是個沒人要的野種，你媽……”
許一航不等許一楠罵完，一拳打到許一楠嘴上。
許一楠嘴里流出血來，讓人看著慘不忍賭:“許一航，我要報警！”
“好，正好你敲詐、勒索、賭博，該被收了！”許一航指著許一楠:“從現在開始，你要再在我面前出言不遜，我就揍你！”
“我是你哥！”許一楠捂住了嘴:“許一航，你夠狠！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只敢咬自己主人的狗！”他向后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碰到了人。
許一楠回頭一看，是自己父親許衛國:“爸，許一航打我！”
許衛國沒有說一句話，一巴掌狠狠地甩到許一楠臉上:“給我滾！”
“爸，我和許一航，誰是你親生的？”許一楠這會兒徹底受傷了。
“你們是兄弟，當著這么多員工的面打架，要不要臉？”許衛國沒有理一楠，他瞪著一航:“你一向沉穩怎么和一楠一起胡鬧？”他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許一航低著頭，拽了拽自己衣服。
許衛國注視著許一航:“我想知道為什么？辦公室都成戰場了！”
“叔叔，我要辭職！”許一航很冷靜。
“你再給我說一遍？”許衛國指著許一航。
“我要辭職！”許一航大聲地喊，他這一聲讓辦公室外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沒有這個權利！”許衛國指著許一航，他的胖臉變成了黑紅色，他的豁豁嘴讓人看著分外猙獰。
“我沒有權利？叔叔，你告訴我，我有什么權利？我不能問我的身世，我背著野種的名號多少年了？我到底姓什么？我的父母是誰？”許一航一肚子氣無處出。
許衛國抬起手一巴掌打到許一航的臉上:“你是我養大的兒子！一楠不爭氣，你也跟著起哄？”
許一航看著許衛國:“叔叔，您的養育之恩，我可以用別的方式還你！我要尊嚴，我不能被人一再踐踏后還滿臉堆笑！”
“一航，我養大了你，你就是我兒子！你不能把自己的不順意削成利劍來刺我！有什么問題我們一起解決！”許衛國安慰著許一航，他得為自己公司的利益考慮。許一航剛獲得設計大獎，他是自己公司的金字招牌！
“有些事情根本無法解決。”許一航注視著許衛國:“叔叔，我真的想辭職！”
許衛國一把拽住了許一航:“一楠是個敗家子，他根本撐不起這份家業！一航，你得幫他，就算叔叔求你！”
“叔叔，那你告訴我，我本來姓什么？我的父母是誰？”許一航注視著許衛國。
許衛國態度無比堅決:“我不知道，我只是在醫院領養的你！”他臉部的肌肉不自覺地抽動著。
“叔叔，我已經二十五歲了，我不能被您兒子罵一輩子！”許一航一拳頭砸在落在辦公室的玻璃碎屑上。
許衛國看了一眼許一航:“叫人來重新裝一塊玻璃！”他說完逃也似地離開。
周濤握住許一航的手:“老許，你沒事吧？”
“沒事！你剛回西安，就讓你看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許一航嘆息著:“我剛才對顧小夕有些過分了！”
周濤嘆了口氣:“我本來想揍你的，看你已經夠狼狽，算了吧！”
“你回西安準備投資什么？”許一航給周濤倒水。
“我那個岳父在西安競標的項目已經成功了，他讓我負責這邊。說真的離開西安這幾年，才覺得西安真的是一座好城市。”周濤嘆息著:“老許，我需要字和廣告牌！”
“新工程剛開始可能需要不少廣告牌。我們公司有規定，誰負責簽的合同，就是誰的提成。你給顧小夕說吧！你的合同直接和她簽！”許一航看著周濤:“她現在恨我！”
周濤笑了:“冷若冰霜的許一航，原來也知道憐香惜玉！今晚一醉方休如何？”
許一航笑:“可以，叫上張可飛、劉偉，我們好久未聚了！”
周濤笑著，他透過許一航的窗，看到顧小夕看著手機在發愣。
顧小夕的手機鈴聲響著，是姚遠打來的電話。
顧小夕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摁了接聽:“你好！”
“顧小夕，我晚上九點半，在北大街有個飯局，你過來。到了北大街給我打電話！”姚遠直接掛了電話。
顧小夕長長地嘆息，姚遠的口氣是自己非去不可！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這話一點都沒錯。她質問自己，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