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看著被沖亂的陣型,深知陣法已經無法恢復,接下來就是拼真本事的時候了,以血還血,以命還命!
呂梟環顧了一下周圍,除去那些重傷的不算,大概還有四百多人,但他們這里最大的缺陷就是頂尖高手實在太少,算上自己,也就只有丐幫的陸長老能獨當一面,江鷗充其量算是二流的頂尖高手,百里靖的武功和江鷗也就不相上下的水平,若是用上那禁忌的力量,那也許可以半步步入一流高手之列。
反觀燭龍教這邊,先不說頂尖高手有風溪云、陳龍、韋子易、趙毅辰這些高手中的高手,但是楊紅衣、戴鈺笛、張錦豪這些一流高手就比五派的人要多得多。
這一戰,五派長于人多,燭龍教長于高手多,可謂是勢均力敵。
陳龍舉起了右手的銅棒,高聲呼道:
“眾兄弟,隨我沖!”
呂梟慢慢直起了身子,用盡渾身的氣力嘶啞的吼道:
“殺!”
“殺!”漫天的廝殺聲爆發了出來,震響了整個山野,風溪云此刻也是熱血上涌,大聲嘶吼著朝敵人沖了過去,一下子這些年的記憶一下子涌上風溪云的頭腦,他看著燭龍教一步一步衰敗下去,他想起十幾年前,張子逸將他送下山,他騎著馬,回過頭看的張子逸最后一眼,他想起那些聲稱燭龍教為異端的暴徒,想起梁昌兮被陽賽武砍下的頭顱……
憤怒往往能帶給人更強大的力量,此刻的風溪云已經將往日的不甘、痛苦、憤怒,所有的情緒化成了力量,朝著敵人砍去。
鮮血和肢體在風溪云四周飛濺,他的身上沾滿著鮮血,似乎已將他原本那純潔的心靈漸漸玷污,泰山腳下已經淪為地獄,哀嚎聲,吶喊聲宛若地獄中的惡鬼,刀劍相接的聲音,“乒乒乓乓”聲相互交織,如同是黑白無常身上掛的鎖鏈,勾走人的魂魄。
風溪云知道自己只要多殺一人,那自己的朋友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他深知此刻,若要給隊友一分希望,那就要將自己的良心獻給魔鬼。
風溪云眼睛殺的發紅,他開始頻繁割開自己的傷口,將血滲滿了整把飲血劍,那股禁忌的力量充斥著他的全身,風溪云感覺自己血脈擴張,全身都充滿著氣力,他殺了不知道多少人,終于有一個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此人正是鐵劍門新任的掌門人:百里靖。
百里靖手中握的,正是和此刻風溪云手上一樣的飲血劍,所說兩把劍長度不同,重量不一,但都不影響這兩把是有著同樣魔鬼力量的飲血劍。
百里靖看著風溪云,指了指他手上的劍,說道:“你這把劍,從哪來的?”
風溪云此刻已經被殺意支配了整個內心,他狂笑道:“自然是找鐵匠師傅打制的。”
百里靖面色一沉,道:“這飲血劍的技藝是我鐵劍門的獨門絕技,你是從何處得來。”
風溪云繼續狂笑道:“天下武功殊途同歸,只允許你鐵劍門有,不允許我風溪云有嗎?”
“不允許。”
“那就在兵刃上劍真章吧!”
二人同時劃開了自己的拇指,將鮮血抹在劍身上,解開了禁忌的封印。
風溪云和百里靖同時大喝一聲,向對方沖去,他們二人的速度已經快的肉眼模糊,只聽一聲巨響,二人的劍相撞在一起,發出了龍吟的呼嘯。
只要擁有絕對的力量,那一切的技巧便都是浮云,風溪云和百里靖此刻完全就在拼力量和速度,他們的劍法直來橫去,沒有一絲的花里胡哨,雙劍在空中快速的相交,發出一連串的乒乓聲。
風溪云感覺自己體內的力量在漸漸流逝,百里靖也是如此,此刻正是決勝之時,風溪云怒喝一聲,用盡全身氣力,大力揮舞手中的鐵劍,朝百里靖砍去。
雙劍在空中交接的一瞬間,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百里靖的鐵劍被風溪云一劍斬碎,飛濺出無數的刀片飛舞在空中,宛若數萬片小冰晶在空中孤獨的舞蹈,這時鮮紅的血液飛濺了出來,牽起冰晶的手,開始在空中一起共舞。
百里靖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鮮血飛舞在空中,感受著生命的流逝,就在這個風溪云感覺自己完全勝利的時刻,意外發生了……
百里靖用盡最后一絲氣力,抓住空中飛舞的一塊刀片,朝風溪云面門飛去,他們兩個人的距離靠的太近,此刻又是風溪云精神怠泄的狀態,根本猝不及防,一枚刀片由下往上割開了風溪云的左眼。
風溪云感覺左眼一陣劇痛,驚怒之下,往百里靖身上又砍了一刀,此刻,縱使大羅金仙過來,百里靖也難以活過來。
但這種報仇無法緩解風溪云的痛楚,他咬著牙,將左眼上的刀片拔了出來,風溪云看著左手上流淌的鮮血,知道自己這只眼睛是保不住了。
風溪云咬著牙齒,撕下衣角,將左眼部分嚴嚴實實的包扎好,他拾起地上的鐵劍,想重新提起氣力,可忽然之間,風溪云感覺腦子昏昏沉沉,頭暈目眩,鐵劍直插在地上,風溪云栽倒了下去,他此刻可以感覺到泥土中隱隱的血腥之氣,卻沒了絲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