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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一旁個子最小的錢多多反而笑聲最大,看到王尹川吃人般的眼神,一臉賤相地說道,“不好意思,王公子,沒忍住,沒忍住,你不用理會這傻猩猩,這什么五比六筆的,你該上還是上,美人要緊,美人要緊,無妨的,無妨的。”
“放肆!你是何人,膽敢出言不遜?”人高馬大的李魁星不敢惹,但是身材矮小的錢多多卻是不放在眼里的,王尹川身后,有人聽到錢多多出言辱及王尹川,更見王尹川面色鐵青,于是趕忙出聲大喝,正是剛剛盛氣凌人的周姓書生。
“放屁!你是誰家的狗,敢在此亂吠?”哪想到錢多多人小嘴毒,張口便是香噴噴熱辣辣一頓回嗆。
“你!”周書生兩眼冒火,緊攥雙拳,欲要暴起。
“怎么了?想咬人?狗仗人勢是吧,來,你爹爹錢多多我今天就站在這,只要你敢出手,你就是老子兒子。”錢多多滿臉賤樣,不斷蹦跳挑釁道,“來呀,打呀,怎么了,不敢嗎?”
“老子就打你了!”周書生終于受不了錢多多這一付賤樣了,提起袍子,上前一步,伸出肉包子一般的拳頭就往錢多多臉上打來。
錢多多連忙抱頭縮身,卻見那周書生肥胖的身子忽然四腳離地,憑空而起。卻是被李魁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后衣領(lǐng),像烏龜一樣給提溜起來了。
“你你你放開我。”
“這又不是北方府的擂臺,你家王公子都不著急,你這狗仗人和的狗頭軍師激動個啥?”
“莽夫!蠻子!猩猩!你趕緊放開我!”
“莽夫,還不快快把人放下來,簡直粗魯至極,有失體統(tǒng)!”王尹川身邊眾人亦是出聲喝止。
“都讓俺放,那俺可要放了啊!”
李魁星倒是干脆老實地撒手,不過......
撲通一聲,身材算得上是肥胖沉重的周書生就掉到了湖里。
周圍一陣驚呼之聲:“有人落水啦!救人呀!”
春水冰涼,加上此番收到驚嚇,周書生在水中一陣掙扎撲騰哀嚎驚叫。
打狗還看主人,這直接打自己的人,王尹川臉色鐵青,額頭之上青筋隱隱跳動。
“王公子莫著急,一條咬人的狗而已。”李魁星拍拍雙手如撫灰塵,對著著王尹川道,“不過俺說句公道話啊,王大公子哥,你這再去北方府搞一次武比,也是被人一招秒殺,半死不活躺半年的命,不信你問問周圍大伙,這是不是俺瞎說八道,可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李魁星與身后三大才子一起笑得前仰后合最是夸張,李魁星大大咧咧指著王尹川道,“不過俺老李與你不對付歸不對付啊,可俺這會兒還是要說句公道話,有一言好生相勸,這人啊,不要口氣大于本事,別一天到晚老打那天鵝肉的主意。”
李魁星越說越起勁,唾沫星子亂飛,道:“王大公子哥,你這再去一次那北方府武比,也是被人橫空出世、一招秒殺,半死不活躺半年的命,不信你問問周圍大伙,這是不是俺瞎說八道,這可是明擺著的事嗎。”
王尹川剛剛愈合的傷疤此刻被人揭開撒鹽,饒是素來善于隱忍,此刻光潔額頭之上,隱隱有青筋凸起,不由咬牙輕輕說道:“李魁星,你真想死嗎?”
“王尹川,你要試試嗎?”李魁星亦是咬牙切齒瞪眼眥,強硬回道。
一時湖心亭中詩聲止歇,殺氣升騰,嬉笑怒罵聲與九天云煙俱靜,水波拍岸聲與兩岸清風(fēng)拂柳聲皆聞。
北方府?
武比?
王公子?
一旁吃瓜看戲不怕人狠就怕不熱鬧的劉仲謀,摸摸之前要死要活疼了幾個月的腰背,隱隱約約好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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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魁星,你找死。”
“王尹川,你來試試看!”
正當(dāng)兩邊劍拔弩張,對峙之際,忽然有銅鑼開道聲音傳來,眾人忍不住回頭望去,但見岸邊有衙役隊伍,持牌敲鑼,后有四只轎子緩緩落地,看著陣仗,正是臨清城知縣到了。
后面四頂轎子,下來四位或胖或瘦,精神矍鑠地老人,正是此次清明詩會的擬題人,臨清四老了。
“見過知縣大人。”
知縣大人前來,眾人自然齊聲施禮。更是為知縣大人與四老讓出中間通向詩屏亭的棧橋道路。
“諸位請。”
“知縣大人請。”
五人相互禮讓,共同步入詩屏亭。
王尹川整衣理發(fā),換上一副從容和煦笑容,上前施禮道:“學(xué)生王尹川見過知縣大人,見過高翁,馬老,李學(xué)正,宋老。此次詩會由諸位親自前來,必成佳話。”
“學(xué)生李魁星,見過知縣大人,見過諸老。”
李魁星也不輸陣,亦是大步跨前抱拳施禮打個招呼。
這時,被李逵大猩猩丟下水的藍(lán)衣書生已然被人用樹枝拖拽上岸,吃驚受怕憤恨交加之下,哪里曉得知縣大人與四老的到來,落湯雞一般上岸后,兩目噴火自人群中尋得那矮小身影,起身悶頭便向錢多多沖去。
“我操你老母!”落水周書生又是聚畢生氣力于肉嘟嘟一拳之上,砸向錢多多面門。
“啊?啊啊,你,你放開我!”
就在拳頭將要觸及錢多多那張臉皮的時候,落水書生發(fā)現(xiàn)自己又是四肢離地,被人提著衣領(lǐng)拎了起來。
抬頭果然還是那莽夫,慌忙出聲說道。
不過當(dāng)著知縣大人和諸老的面,自然不能魯莽行事,李魁星這次沒有把他再次丟到湖中,而是撒手扔在地上,語重心長地勸道:“這位大兄弟,切莫魯莽動粗,有事好好說。”
李魁星身后錢多多此時露身出來,上前一步道:“小子錢多多,見過諸位大學(xué)。”然后側(cè)身道:“見過父親大人。”
“父親大人?”劉仲謀有些意外。
原來這小子竟然是錢知縣的兒子。
“這是怎么回事啊?”錢知縣一臉不快,問道。
“我們剛剛在討論詩題,這人瘋狗一般出來亂咬,又說要做我老子,我錢多多老子是父親您,自然不會同意,所以就起了沖突在場諸人都可作證,剛剛您也聽到了,他剛剛說要操我老母,可沒騙您。”
眾人皆是幸災(zāi)樂禍地看向一旁的周書生。
你要日他媽,現(xiàn)在他爹就在這,還是知縣大人,看你怎么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