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跟呂擒龍雖然一直只是泛泛之交,但看到他落敗,不免有了兔死狐悲之感,又想到都是一個堂口的兄弟,應該回玄武堂慰問一番才是。
他起身回玄武堂后,見馬大元、奚山河等人有的嘆氣、有的憤怒,但均無好臉色。見他回來,也都個個對他熟視無睹,他走到擔架跟前,瞥了一眼呂擒龍,見他滿臉慚色,閉著眼睛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對別人的關懷和嘆息等一概不聞不問。
他本來還想回來安慰幾句的,見此也不知說什么,正感到無趣時,突然聽了人群有人喊道:“好俊的功夫。”他轉頭望去,發現董大壯竟然上臺了,他剛才不知露了手什么功夫竟然讓人叫好,此時正拱手不對對臺下謝禮。
喬峰見他這樣不禁有些想笑,這董大壯上一場被孫彪打的吐血,最后卻因為孫彪犯規才晉級,眾人都覺得他武功稀松平常,對他都比較輕視,都覺得自己贏不了別人還贏不了這董大壯嗎!本來都打算等他上臺好去撿這便宜的,沒想到這董大壯竟然這么早就上臺了。喬峰此時也忍不住尋思道:“在這六十四個人里,誰能奪得魁首,獨占鰲頭,或許沒人能猜的出來,但說到誰最差,或許這董大壯能屬的著。”果不其然,有這想法的不止喬峰一個,說時遲那時快,眾人見他上臺都像看到寶一般,唯恐被別人搶先。還沒等他開口自我介紹,便有兩個聲音同時喊到:“讓灑家來會會這廝!”“讓我來會會這位壯士”,接著便有兩條漢子分從擂臺左右同時搶了上去。眼看兩人和擂臺相距的遠近都是一般,誰的速度快一點,誰便可以搶到董大壯做自己的對手。誰知突然呼的一聲,一人從人叢中竄了出來,雙臂一振,一招“大鵬展翅”如大鳥般飛起,隨后便輕輕巧巧的落在擂臺中央,一身瀟灑的對須眉長老拱手行禮。這人后發而先至,竟搶在那兩條漢子的前面,這一份輕功可實在耍得漂亮。隨后人叢中便轟的一聲喝了聲彩。
那兩個剛走到擂臺邊的漢子見煮熟的鴨子竟然被人搶走了,大怒之下立刻便想動手。但想到臺下幫主長老等人都在看著,不能犯規,便忍不住垂頭喪氣的嘆氣道:“唉!晚了一步。”那須眉長老見上一場還沒人愿上臺,這場卻一個個搶著上,于是對兩人笑道:“兩位兄弟不要著急,下場再來吧!”說完對兩人擺擺手,兩人不敢再爭,隨后便像沒搶到寶貝一般悻悻下臺。
喬峰見臺上這人便是剛才意圖激怒董大壯的那個馬臉漢子,他除了知道他是大仁分舵的以外,對他的底細也一概不知,沒等他向別人打聽,就聽的旁邊有人介紹道:“這大仁分舵的孫悍,是孫彪的拜把兄弟,兩人在大仁分舵合稱彪悍雙雄,上次孫彪因為董大壯出局,這孫悍便一心要替自己兄弟出這口氣,看來這次董大壯是兇多吉少了。”
喬峰心想:“上次董大壯明明輸了,還被打的吐血,只不過僥幸晉級,便有人要趁機報仇,這到哪說理去。自己上次也僥幸贏了張全祥,不知道有沒有大智分舵的弟子也要替他報仇的。”想到這,不自覺的望了望那幾個大智分舵的弟子,愣了會,又想到:“沒比賽之前,這六十四人的武功誰高誰低,眾人肯定都在心里排好了名次,這董大壯只不過輸了一回,眾人便覺得他排名一定靠后。不知自己在別人心里會排在什么位置呢?自己上臺的話,是別人都爭著上臺來跟自己比?還是都嚇的不敢上呢.....?”他不愿再想,隨后便搖了搖頭,給自己打氣道:“別怕,唯一值得害怕的就是害怕本身。”這時,他情不自禁的望了董大壯一眼,只見他雖然努力不露聲色,可手竟然微微發抖,見此,喬峰也不禁有些害怕起來。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喬峰轉過頭看到是奚山河,只見他擺了擺手,又往前指了指。示意他借一步說話,喬峰會意,兩人一前一后走到一處僻靜處,奚山河低聲問道:“喬兄弟,你怎么看呂擒龍不敵陳孤雁這事?”喬峰一怔,結結巴巴道:“怎....怎么看?呃.....!我覺得挺遺憾的!為呂兄弟感到可惜。”奚山河道:“還有呢?你仔細想想,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喬峰道:“打算啊.....!我....我盡量贏下這場,然后到下輪比試時,上臺挑戰陳孤雁,好替呂兄弟報仇,也為玄武堂爭光。”他見奚山河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是有心事,料想是為玄武堂無人能戰而郁悶,雖然喬峰本來不喜歡說大話,但想到現在玄武堂就剩他這一棵獨苗了,應該說些打氣的話,安慰一下奚山河。至于能不能贏的這場,他其實并無勝算,至于下場挑戰陳孤雁,為呂擒龍報仇,他更覺得有些不靠譜。
誰知奚山河聽了卻搖了搖頭,嘆息道:“你怎么能這么想呢?你這么想很危險啊!我本想不想提醒你,可怕你年幼無知,不知人情世故,所以特地來提醒你幾句,果然不出我所料。”說著,連連搖頭,喬峰見奚山河臉色鄭重,很是奇怪,不知自己哪里說錯了,于是小心問道:“小弟不知哪……哪……哪里說錯了,還望奚二哥明示。”奚山河點點頭,意味深長的道:“待會比試的話,你只可輸不可贏,明白嗎?”
喬峰心里一怔,脫口問道:“為啥?”
奚山河見喬峰依舊不明所理,心里不禁嘆息:“難怪是鄉下沒見過世面的小子,來玄武堂好幾年也沒啥長進,心地也太單純了,連這點事都想不明白!”隨后解釋道:“你沒看出來嗎!那呂擒龍是呂章的親侄子,還是馬大元的外甥,他的武功是呂章跟馬大元所授,呂擒龍要是都打不過陳孤雁的話,而你到時候把陳孤雁打敗了,呂擒龍的臉往哪擱,是不是告訴別人你比呂擒龍強?并且我也傳授過你一些功夫,也算你半個師父,要是像呂擒龍這樣的功夫都止步于第二輪,而你進了第三輪、第四輪,你讓外人怎么說。說呂章跟馬大元的徒弟比不上我的徒弟?到時候呂章跟馬大元不僅不待見你,也肯定對我有氣,你我在玄武堂還怎么混。”
聽到這里,喬峰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他沒想到這件事背后還有那么復雜的道理,他知道呂章一直有心要提拔這呂擒龍,要是外人覺得自己比呂擒龍強的話,這還怎么提拔,到時候,自己肯定會被呂章所不喜,弄不好也會跟陳孤雁一樣被打發走。想到這,突然有些理解陳孤雁了,于是訕訕的問道:“只是....要....要贏的話不容易,可是....要是輸了的話,是不是也會給玄武堂丟臉?”
奚山河聽完神秘的笑了笑,道:“所以啊!輸也要輸的有技巧,不能隨便輸給哪個阿貓阿狗。你只要輸給公認的武功最強者,就沒人會對你說三道四了。”
喬峰搖搖頭,茫然道:“我怎么知道誰最強。”奚山河見喬峰還是不明白他說的是誰,于是又繼續解釋道:“你記著,誰的功夫最強不重要,這場比武大會想讓誰最強最重要。我就跟你直說吧!一會等汪幫主的兒子汪公子上臺的時候,你上臺挑戰他,到時候輸了別人也會習以為常。誰都知道汪幫主舉辦這場比武大會是為了讓他兒子出頭,汪公子上臺,肯定沒人跟你搶,而你到時候故意敗給他,這樣既沒人敢說三道四,也會賣給汪幫主一個人情,而玄武堂眾人也不會怪罪于你。”
奚山河說到這,喬峰恍然大悟,可總覺得哪里不對,問道:“可......要是汪公子不上臺的話,那我該怎么辦?”奚山河一愣,隨即想到也是這么回事,汪公子又不傻,知道誰都得讓著他,他上臺的話,哪還有不開竅的上臺自討沒趣,心下又默默尋思了會,開口道:“不怕,要是汪公子不上臺的話,那就等徐長老的養女上臺時,兩人總會有個上臺的,到時候你故意敗給她,雖然徐長老退休了,可在丐幫內影響依舊頗大,而他的養女武功也是他親授,輸給他的養女也不丟臉。”
喬峰點頭答應了下來,奚山河還想再囑咐幾句,這時只聽得“啊喲”一聲慘叫,接著撲騰的一響,喬峰抬起頭來,遠遠的向擂臺望去,只見董大壯竟然用掌力將孫悍震下了臺來。這一狀況大出眾人所料,董大壯打不過孫彪竟然能打的過孫悍,這彪悍雙雄差距也太大了吧!喬峰也覺得不可思議。旁邊的奚山河見此,拍了拍喬峰肩膀,提醒道:“下場要開始了,你回去吧!別忘了趁機上臺。”喬峰嗯了一聲,沒再多說。
奚山河見喬峰答應的有些言不由衷,知道讓他明知要失敗還要上臺確實有些勉強,但想到這關系到他的未來,也只能如此了。
喬峰隨后便郁郁寡歡的走回原地坐下,面無表情的看著董大壯下去后,擂臺上又上來兩個人比試,身前身后,有的人喝彩有的人唏噓,這一切似乎都跟他無關。這一刻,在他心中,忽然涌出了一陣說不出的寂寞,覺得丐幫這么多人,個個都道貌岸然、勾心斗角,自己竟然一個朋友也沒有。
“好!”“好!”
近處遠處的一大片轟然叫好聲幾乎同時響了起來,喬峰心里嚇了一跳,這幾聲叫好聲也打斷了他的沉思,他第一個念頭是:“看這架勢,莫不是那個余弱男或汪公子上臺了吧!除了他倆以外,誰還有那么大聲勢!”
他順勢望去,發現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臺上站著的果然是那個汪可風汪公子。只見他身材高大,豐神俊朗,頗有些汪幫主的風采,現在正在那拱手對臺下謝禮。他剛才怎么上臺的,喬峰沒注意到,但想來必定露了手上等輕功,才引起一片叫好。他在丐幫內早就久負盛名,因為從小資質過人,不僅習文而且學武,據說汪幫主還把降龍十八掌傳給了他,對他的期望可想而知,雖然丐幫幫主沒有父傳子的先例,但汪幫主想把幫主之位傳給他早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喬峰想到這,嘆了口氣,心道:“人道虎父無犬子,汪幫主專門為汪公子舉辦這場比武大會助其出頭,現在看來,汪公子果然名不虛傳,至少在外表看來很是出眾。唉,自己要上臺挑戰他的話,不用假裝故意輸,就算想贏也應該贏不了吧!”他心里這般想著,不經意回頭瞅了瞅,發現奚山河在那指手畫腳的,顯然是示意他快上。
喬峰嘆了口氣,心想:“算了,丟人就丟這一回吧!”隨即起身悄無聲息的往擂臺走去。快走到擂臺中央了,那須眉長老跟汪可風才聽到腳步聲才注意到他,汪可風轉身一看,看到面前不知什么時候站著了一位不認識的二袋弟子,并且不知是什么來頭,微覺奇怪,表情便不由自主地有些古怪起來。
喬峰此刻面色通紅,仿佛聽到臺下一片議論,對他各種猜想,又或者是一片哄笑。
沒等那須眉長老開口,汪可風首先微笑的拱手道:“在下掌缽堂座下弟子汪可風,敢問這位兄弟尊姓大名,上臺是否是來挑戰再下?”
喬峰連忙回禮,道:“是的,小弟是玄武堂座下弟子喬峰,見過汪公子。”
汪可風微微一笑,點點頭,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喬峰,隨后客氣道:“既然如此,那....喬兄弟,還請你多多指教……”
喬峰低頭嗯了聲,頓了頓,忽然沖口而出道:“汪公子,請你放手過來吧!”
汪可風一愣,仔細看了看喬峰,本能的感覺這對手不一般,隨后收起笑容,點了點頭,接著邁出一步,右手在身前劃過,呼的一掌,便向喬峰擊去,這招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絕招“見龍在田”,他出掌之時,與喬峰相距尚有三四丈,但人未至掌風先至。
沒等喬峰反應過來,臺下好多人都忍不住“啊”了一聲,紛紛叫道:“好俊的功夫!”有認出這招的更是脫口而出“這不是降龍十八掌嗎!”汪幫主此時也正坐在臺下座椅上,聽到旁人的驚呼,心里頗為不悅。本來他就對汪可風這么早上臺很是不滿,尤其是汪可風不聽他的勸告還主動上臺接受別人挑戰,更讓他覺得這孩子行徑太過張揚。此刻看到他上來就使出這招“見龍在田”,臉色立馬便沉了下來,心想:“對付一般的對手,你怎么能上來就出絕招呢!唉!老想著出風頭,以后肯定得吃虧。”
他雖然這么想,可臺上的汪可風卻另有打算,他從小就深得汪幫主真傳,在丐幫年輕一輩中已算第一流人才,汪幫主還把輕易不外傳的降龍十八掌傳給了他,只是怕外人說閑話,只傳了其中的八掌。雖然如此,可汪可風仗著學的這幾招降龍十八掌,便開始目中無人。他聽到剛才喬峰出言讓他放馬過來,明顯是不把他放在眼里,雖然表面不露聲色,可心里有氣。他有心想讓喬峰出丑,出招之前就在心里暗暗尋思:“我打敗這種無名之輩,根本就不稀奇,要是耗的時間過久的話,別人還以為這小子有兩下子,只有一招制敵,把這小子灰頭土臉的打下臺,方顯得了我的功夫。”所以他才會有心賣弄,上來就使出自己的絕招,一心要喬峰難堪。
汪可風一招‘見龍在田’甫出不久,只見他身形晃動,身子又上前兩步,沒等喬峰反應過來,又是一招‘見龍在田’倏忽而至,后掌推前掌,雙掌力道并在一起,如洪水般向喬峰襲過來。
臺下眾人見此相顧失色,離的近的都感覺到有些呼吸不暢,大有氣息窒滯之感,均想:“降龍十八掌果然了得,掌未至掌風先至,看來這喬峰有的苦頭吃了!”
喬峰此時只覺得對方的掌力像潮水一般襲來,一浪勝過一浪,排山倒海一般,勢不可當,自己猶如巨浪中的一條船一般,周圍都被掌里所包圍。他大驚之下,想不到這汪可風上來就出絕招,片刻間,只見汪可風又是一招“見龍在田”襲來,他來不及細想,本能的使出“太祖長拳”里的一招“沖陣斬將”舉手招架。只見他呼的一拳揮出,這招‘沖陣斬將’雖然招式平平,但他已將洗髓經內力運出,而降龍十八掌也是天下至剛至猛的外家功夫,兩人拳掌相交,喬峰硬生生的接下了這連續三連的‘見龍在田’,只聽得砰的一聲響,兩股力道相互激蕩。眾人來不及驚呼,但見汪可風立足不定,整個人向臺下直摔了出去,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就此一動也不動了。
這一變故實在太令人意外,剛才還為汪可風喝彩的那些人,此刻都像啞巴了一般,張大了口,沒了聲音,沒人鼓掌也沒人喝彩。可能因為太過驚愕,或者是覺得不可思議,個個都呆在了原地,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摔下來的是喬峰而立在臺上的則是汪可風,面面相覷之余,誰都忘了過去把汪可風扶起來。
片刻之后,汪幫主首先反應了過來,他不顧自己幫主的身份,一縱身便躍到汪可風身邊,扶起跌倒在地,不省人事的汪可風。
汪幫主細細察看了一番,發現他內腑五臟沒有什么大礙,沒受什么內傷,只不過是被震昏過去罷了,他沉吟一下,眼角余光便瞥了瞥臺上的喬峰,又看到周圍越來越多的人都看向這里,忽然間發覺身后圍觀的弟子,甚至再遠處的其他各分舵弟子都是一陣騷動。
他不愿站在這里被眾人看笑話,當下便抱起汪可風,對旁邊的陳副幫主低聲道:“我帶可風回去,你在這里控制住場面,比試不要停。”
陳副幫主點點頭,道:“你放心去吧!這里一切有我。”此刻,徐長老也圍了過來,一臉關切道:“汪幫主,可風沒事吧!”
汪幫主雖然臉色鐵青,可看到是徐長老,隨即變了副臉孔,淡淡的道:“沒什么大礙,犬子學藝不精,受了些輕傷,我帶他回去休息一下,失陪了。”
徐長老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轉身便回去坐下繼續觀看比試。隨著汪幫主抱著汪可風走出人群,陳副幫主讓圍觀的眾人都回去,接著便示意那須眉長老繼續主持比試。那須眉長老走到擂臺上宣布喬峰獲勝后,伴隨著稀稀拉拉的幾句叫好聲,喬峰便走下了擂臺。很快,這件事迅速平息了下來,一切都正常后,擂臺上重新上來兩人繼續比試,眾人也重新為臺上的兩位好手而吶喊助威起來。
喬峰走下擂臺后,不知不覺便走回了玄武堂。一路上,他似乎感覺周圍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有指指點點也有竊竊私語。等他到玄武堂后,眾人一下子都圍了過來,包括堂主呂章跟副堂主馬大元等也走了過來,喬峰向四周看了一眼,只見眾人都用一副很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看的他很是別扭。
隨后呂章走了過來,他剛想說點什么,誰知呂章卻首先開口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們玄武堂竟出了你這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看來,在玄武堂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喬峰心里一驚,不知道呂章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只得結結巴巴道:“我....,我...,不...不是什么深藏不露,只是……”他說著說著聲音卻小了下來,不知該說點什么敷衍過去。呂章卻得理不饒人的哼了一聲,冷冷的接著道:“這次你可真給我們玄武堂長臉啊!連汪公子都讓給一拳打下來了,這風頭出的.....這我呂章真是白活了幾十年,竟然沒看出本堂有這樣一位了不起的絕世高手。哈哈哈....”旁邊的眾人聽了也跟著尷尬的笑了笑,喬峰聽完更是惶恐起來,他看到站在他身前的諸位兄弟此時臉色都有些古怪,尤其是站在眾人身前的奚山河,今天臉色看起來,整個人陰晴不定,簡直是像跟他撇清關系似的。
整個場面變得十分尷尬,過了良久,馬大元嘆了口氣,道:“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喬峰,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好準備下場的比試。”
喬峰連忙應了一聲:“是...”隨即便匆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