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陳浪站在一座宏偉的建筑面前思量著。
“讓我捋捋。”
幾分鐘前,毀滅者說銅片能夠帶他回到原來的世界。
幾分鐘后,銅片將他帶到這里。
這中間還發生過三次遷越,陳浪現在對能量運轉的感知及其敏銳。
第一次遷越的跨度不是很大,陳浪只是感覺到周圍的壓力略微的加重,他并沒有放在心上。而到了第二次遷越陳浪就發現情況不對了,肩上陳望的身體重了足足五倍,只有空間改變才會發生質量或密度的明顯改變,這次遷越可以說完全將陳浪送到一個未知的空間。
到了第三次遷越……
陳浪看著手中的銅片,有一股想把它砸了的沖動。
是毀滅者的認知有問題還是銅片本身有問題,陳浪不清楚,但是他能夠確認這里并不是屬于哪個世界,也不是幻境,而是空間里。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銅片上的能量陳浪已經感知不到,卻在周圍感知到三股能量余波,其中兩股能量陳浪分辨不出來源,其能量結構也極其復雜。而第三股能量出現的最晚,卻也最熟悉,是創造能量。
地上躺著很多人,從他們的著裝上陳浪得出一個結論,這些人屬于同一個組織,從他們身上散發出漸弱的能量來看,應該是才死不久。
在不久之前,這里應該發生過某種戰斗,從能量層級判斷,是第一股能量場的沖擊抹殺了他們,隨后第二股能量場趕到想要阻攔,卻沒能攔住也被抹殺。
陳浪順著余溫繼續感應,建筑內約五百米的高度出現第四股能量場,將第一股能量攔截下來,隨后消失。
接著第三股能量場出現,他順著還沒消散的能量繼續感應,發現這股能量場目前在建筑內七百米左右的高度爆發著。
而之前的第四股能量并沒有出現。
建筑物的形狀已超出陳浪對于建筑學的理解,但并不影響他找到入口。
建筑的外立面基本損毀,到處都是窟窿,陳浪隨便挑選一個稍大的窟窿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一窮二白的日子陳浪過了很多年,這也為他在悲觀世界中培養樂觀心態打下良好的基礎,他現在就是這種心態,真遇上什么人,跑不掉也打不過,不如既來之則安之。
陳浪很清楚眼前的一切預示著危險,但如果他能找到創造者也就能夠離開這里,生死不過概率問題。
踏入建筑后,陳浪頓感熱鬧非凡,密密麻麻的能量場充斥在他的周圍。
無法從能量中得到更多的信息,陳浪繼續往前走,很快他的面前出現向上的通道,臺階上也躺著不少人。
他左右尋找一番,只有這一條路可以上去。
“高不見頂的建筑居然沒有電梯,蓋樓的人是腦殘嗎?”
“誰說不是呢。”
陳浪被突如其來的附和聲嚇了一跳,他發現身邊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一個老頭。
從他進來后,感應從沒有停止過,陳浪確信這一層沒有生命能量存在。更讓他吃驚的是,老頭此刻站在他身邊他都感知不到對方體內的任何能量。
陳浪打量著對方,除了老頭的腦袋锃光瓦亮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他從光源處收回目光問道“你是誰?”
“我就是個想上去的老人。”老頭背著手看看臺階又看看陳浪笑嘻嘻的說道:“年輕人,我有個建議不知當講否。”
“不當講。”陳浪回答的很干脆,只要建議涉及到當講不當講的開頭,肯定沒有好事。
“現在的年輕人啊。”老頭嘆了口氣,身子又佝僂了幾分。
陳浪看在眼里心軟下來:“要不你先說說?”
“背我上去。”老頭說出了他那不知當講不當講的建議。
“大爺,洗洗睡吧。”陳浪后悔著自己的心軟,抬腳向上走去。
陳浪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依然是看不見盡頭的臺階,螺旋而上。
肩上的陳望也越來越重,陳浪視線模糊,依靠著毅力拖著疲勞的雙腿繼續攀爬,心里估算著距離,還有四百米。
在爬到距離創造能量兩百米的時候,陳浪就像看見希望的曙光在前方招手,指引著他繼續前進。他已記不清在這臺階上跨過多少具尸體,他現在只有一個信念,見到創造者。
“怎么回事。”陳浪的眉毛沒征兆的跳動幾下,隨后癱坐在地上,因為他發現,創造者突然向上移動了兩百米,在他爬臺階的過程中,距離也偶有增加,但這一次足足增加了兩百米,已經超出陳浪接受的范圍,希望的小火苗就這樣被澆滅了。
“這就放棄了?”
老頭的聲音在陳浪的耳邊響起。
‘不會是……’陳浪偏過頭,看見老頭正趴在陳望的身上笑嘻嘻的看著他。
“搭個順風車。”老頭解釋道。
“沒想到順風車半路拋錨了。”陳浪自嘲,他現在全身酸痛,連譴責老頭的力氣都沒有。
“本來想省著點。”老頭說完一頭撞在陳浪的腦門。
“你干嘛。”陳浪被撞的呲牙咧嘴,捂著頭剛想問,突然感覺到體內的能量場出現一絲波動。
“應該能撐到你上去。”老頭催促道:“再不上去就真晚了。”
陳浪反應過來,向上沖去。
四百米的高度對于現在的陳浪來說也就是幾秒的時間,很快他的視野開闊起來,前方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通道背后的李民生。
李民生的對面并排站著四個人,向一堵墻似得堵住了他的去路,那四個人的背后有一扇鐵門,從風格上看,陳浪認為它更像牢房的大門。
李民生沒有猶豫,沖向四人,雙方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很快又分開,各自都帶了些傷,以一敵四,李民生并沒有落下風,陳浪雖然不知道老頭的來路,就憑他一頭能夠撞出陳浪的演化能量想必就不簡單,他正想上去幫忙,卻被老頭攔下。
“等等。”老頭按住陳浪的肩膀:“等他輸了再上。”
“你怎么知道他會輸?”
“他是我兒子,我當然知道。”老頭不屑的說道。
“你是創造者的爹?”陳浪不敢相信,他忙問:“那毀滅者呢?”
“我孫子。”
“生存者?”
“我弟。”
“貴姓?”
“包。”
“你兒子姓李,你姓包?”陳浪嚴重懷疑老頭的話。
“躲開。”陳浪被老頭一把拉開,李民生從他的眼前倒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