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男子手腳麻利，頭腦也很靈活，將配料牢牢記住。

　　“姑娘，”一男子做好了煎餅果子，雙手遞給了古菱。

　　古菱接過，色澤金黃，雞蛋凝固正好，炸酥肉剛撈出來的，味香醇厚，輕咬一口，酥脆的響聲，那青菜葉正好解了炸肉中的油膩。

　　“不錯(cuò)?！?p>　　古菱拍拍手，拿起小荷遞來的手帕擦了油漬，再次去接了另一個(gè)男子的銅鑼燒。

　　餅皮松軟，濃厚的蜂蜜甜膩的香味，紅豆沙沉了一夜，微微的甜，與那蜂蜜口味恰到好處。

　　接過了小荷遞來的茶水解膩，看了這兩個(gè)中年男子的急切得知消息的眼神。

　　笑道，“都不錯(cuò)，保持這樣的火候。”

　　見那兩個(gè)年青男子嬉笑顏開，轉(zhuǎn)身去看了那青衣老者，手里正拿著銅鑼燒，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咬下。

　　“老伯，他們的火候掌控的很好，試試，看看食客的反響?！?p>　　樊榮成抹了胡須上的豆沙，回道，“今兒試試，姑娘你給把把關(guān)?！?p>　　古菱只笑不語，與小荷在那小童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酒樓二樓。

　　最中央的位置，可將一樓整個(gè)大廳納入眼底。

　　晨間，沒有多少人來喝酒點(diǎn)茶水。

　　說書的老者還沒到，客人自然少了。

　　那掛牌一掛出去，食客蜂擁而來，大廳里人滿為患，都在等那消失了三四天的煎餅果子。

　　這下能在凩家酒樓吃上，排隊(duì)都要買。

　　那銅鑼燒剛出的美食都被凩家挖到手，必定是下了重金的。

　　樓下沸沸揚(yáng)揚(yáng)，聲音嘈雜，古菱耳力眼力一向不錯(cuò)，把那樓下的場景全看在眼里。

　　“姑娘，”樊榮成在古菱身后喊了一聲。

　　古菱見這青衣老者坐下，拿來算盤，提提踏踏的扒拉算道。

　　“不過一個(gè)時(shí)辰的功夫，就賣出了不少，銀兩蹭蹭蹭往上漲?！?p>　　隨后又補(bǔ)充道，“這兩樣吃食，能讓凩家酒樓風(fēng)靡一時(shí)，卻又能拉攏人心，將那食客的心都按在這?！?p>　　古菱笑了笑，“這些人對美食的誘惑，是抵擋不了的，今日膩了，那他明兒再來，直到他吃膩了不再碰?！?p>　　老者揮袖一笑，“多謝姑娘！”

　　古菱附和道，“還是老伯暢快。”

　　樊榮成眼睛一轉(zhuǎn)，將算盤珠打響了一聲，問道，“姑娘可還有別的美食秘方？”

　　“您怕不是要把我的腦袋給吃了?！惫帕馄鹕碚竞?，看了青衣老者，“那兩位伙計(jì)能掌握火候，也能掌控配料?！?p>　　樊榮成瞇眼笑道，“姑娘說笑?！?p>　　隨后想起了她說的行程急切，問道，“姑娘這次離開，何時(shí)回來？”

　　古菱看了這精明的老狐貍，“不知?！?p>　　“那若是有問題，怎么聯(lián)系到姑娘？”樊榮成緊追不舍的問道。

　　“到時(shí)給你回信，你再問我，或者，你自己琢磨琢磨，稍加的換個(gè)食材?！?p>　　古菱點(diǎn)到為止，看著老者扶須沉思，“老伯，時(shí)間緊迫，告辭?！?p>　　樊榮成回神，親自送了古菱下樓，“姑娘慢走。”

　　小童不明所以，見掌柜的扶須沉思，便不敢打擾，靜候身后。

　　樊榮成回頭看了廳堂內(nèi)，及那二樓傳來的嬉笑聲鼎沸。

　　柜臺處收銀的算盤珠踢踏響徹不停，一聲聲吆喝兒。

　　見那小童站在身后，嘴角微揚(yáng)，問道，“可看出什么蹊蹺？”

　　小童搖了搖頭，而后又點(diǎn)點(diǎn)頭，“后廚不缺大廚，伙計(jì)也不少，可這姑娘卻不讓大廚碰，偏讓那手藝不精，刀功極差且手腳麻利的伙計(jì)上手。”

　　小童又道，“鄉(xiāng)間傳聞，這姑娘與那幾位當(dāng)街見面說話，不跑不躲，話語簡練，且還微笑面對。”

　　“按理說，那紅衣女子是收了雙倍銀，可她卻又讓這姑娘租個(gè)門臉。”

　　說著便停頓了許久，進(jìn)入沉思，隨后撾耳揉腮。

　　樊榮成欣慰的點(diǎn)點(diǎn)頭，“還有呢？”

　　小童無奈說道，“實(shí)在想不出來還有什么，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蓡?。?p>　　樊榮成輕咳了一聲，鄭重其事道，“心氣比天高，笑面三刀，小小女子，能力不容小覷?！?p>　　說話同時(shí)，抬腳進(jìn)屋，回頭看了還站在原地的小童。

　　“笨鳥先飛，就看你會不會揮動翅膀了。”

　　小童一聽，恍然大悟，追了上來，“掌柜的，小的懂了?！?p>　　這姑娘心氣兒高，處事不驚，危難時(shí)刻，還要先準(zhǔn)備銀兩，再行逃命。

　　凩家酒樓鑼鼓喧天，鞭炮聲噼里啪啦響徹云霄，慶祝新吃食大賣。

　　與此同時(shí)，凩家酒樓二樓一拐角包廂內(nèi)，三個(gè)女子捻著那剛出世的銅鑼燒只笑不語。

　　看著送來的書信，莫言啟也不是，不啟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