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義見自家爺回來,跳下馬車,“爺,你回來了。”
白蘇安一回來,就朝那一直在后邊的另一隊人馬看去,“盯緊一點,別讓他再接近那姑娘。”
“爺,你……”白義頓了片刻,低頭說道,“您身份尊貴,大可遠走,不用理會一主動的陌生女子。”
“有多尊貴?”白蘇安語氣十分極冷,直盯著白義,“尊貴到無權無勢,被押送那尤里軟禁,整整五年,這五年你跟隨我前前后后,知道我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
白義一個單膝跪地,惶恐道,“屬下該死。”
抬頭看著冷厲的爺,“爺吩咐的,一定照辦。”
白蘇安冷哼一聲,拂了袖子,進了馬車內。
那姑娘入睡后,他則徹夜未眠,思緒萬千。
扶了額頭那蚯蚓大小的傷疤,因這疤痕,嚇跑了多少女子,都嫌他臉有疤痕,紛紛疏遠他。
揉了發困的眉眼,靠著閉目養神,靜候佳音。
古菱坐在馬車內,路面坎坷不平,晃晃悠悠的,晃得她難受。
“小荷,”朝外喊了一聲,“停車。”
小荷停好馬車,挑簾子進來,一個撲咚,跪在了古菱的面前。
“小姐,奴婢的一個粗心大意……”
這一跪,把古菱從那無神游蕩中拽回來,扶起了這丫頭,哭了那么長時間,加上趕車吹了不少風沙,眼睛鼻梁都腫得不像樣子。
“別哭了,我去找他。”
古菱安撫好小荷,下了馬車,前往那豪華馬車走去。
小荷整理好心態情緒,慢慢在后邊跟著了。
“爺,她來了。”
白義的聲音從外傳來,白蘇安回道,“讓她進來。”
古菱進入了車內,上好的墊子,寬敞的座位,可容得下五六個人。
中間那只小桌,放著幾本書籍,他見她進來,嘴角有著明顯的笑意。
白蘇安指了他旁邊的位置,“坐這。”
古菱揪著衣袖,坐在了他旁邊,卻也保持了距離,“你知道我會來?”
白蘇安嗯了一聲,看著坐立難安的女人,“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古菱兩手攥緊,語氣十分緊張。“古菱。”
白蘇安輕嘆一聲,看了這與夜里判若兩人的女人,見她捂著肚子,“還疼嗎?”
古菱輕搖了頭,把藏于袖中的白玉遞給了他,“這太貴重,我不能收。”
“你讓我說你什么好,”白蘇安接過來,靜靜地看著她。
也是,素未謀面,因藥走到一起的,注定只是過客罷了。
古菱見他臉色冷峻,眼神嚴肅,輕咳了一聲。
“我只想把這貴重的物品歸還,我知道名節很重要,可我還是想有了一定的了解,才做打算。”
白蘇安揉了眉心,定睛看著她,與那些急于求成,急于高攀的女人大不相同。
“始初見,止終老,先婚后愛,夠不夠。”
白蘇安來到她邊上,最終還是將那白玉放在她手里,“最后一次。”
古菱看著那修長的指尖輕撫她的手心上的白玉,抬眼看了他。
“我們都不了解,不認識,僅憑一夜,你就娶我,會不會太倉促?”
“不倉促,”白蘇安穩定心神,“就你了。”
古菱兩手拿著那白玉,很是燙手,心中難受不已。
她真實年齡不過才二十一,高考落榜,沒了復考的心思,在家蝸居了幾年,成天泡在廚房研究各種美食。
在父母的小吃店學手藝,就為了能有自己的小吃店。
看過了多少人閃婚離婚,各種相親男女高額彩禮嫁妝,最后依然分道揚鑣,猶如仇人。
可現在,她居然被人牢牢套住了,還是一個陌生人,不知家底,不知人品,不知未來如何?
那作為定情信物的白玉很是燙手,那人還在她身旁,就為等她一個答復。
她該怎么辦,接下來的路要怎么走,好難啊!
以為穿上男裝,就沒有人欺負,沒想到冤家路窄,碰上了那負心漢,還給她下了藥,要是沒有這個人,她是不是就落入虎口?
白蘇安靜靜等著,見車子行駛進入了村莊,金輪高掛,烈日炎炎,已是到了晌午。
想她一早就離開,定是沒有進食,而她此時還在盯著那白玉出神。
指尖觸碰了她的肩,說道,“你如今不受藥物控制,頭腦清醒的,你有什么問題,盡管問。”
古菱終是抬頭看了眼前信誓旦旦的男子,“你能拒絕那些通房丫頭,三妻四妾,煙花柳巷,不酗酒不暴力嗎?”
白蘇安堅定回答,“能。”
古菱驚恐萬分,這個男人的回答與她所想差了許多。